是的,服從。
司念念做得很好。
屠明朗要牽住她的手,那么,她就讓她牽手,只不過,她換了另外一種方式來默默反抗屠明朗這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牽手。
男人手很冷很冷,司念念下意識地想要把自己的手縮回去,她不喜歡這樣的寒冷,或者說,她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寒冷,仿佛可以從她的手心直接轉到她的內心一樣。
她想要的是溫暖,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暖,這種溫暖,司念念記得很清楚,就是在昨晚上,她發燒的時候,已經有些迷糊不清的時候,屠明朗溫柔滴給她喂過要,同時也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
那些溫柔的瞬間,她一直都還記得,還是記得那么的清清楚楚,以至于她到現在想起來,心里依舊是熱熱乎乎的。
不然,她也不會答應和司徒翰林合作了。
司念念想著,突然嘴角忍不住笑起來,她旁邊的男人看見了,不禁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善變,前一秒對她還是冷若冰霜來找,怎么后一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屠明朗看著這樣的司念念,忍不住好心好意地問了依據,“你在笑什么?”結果,屠明朗這話問出來沒有多久,之前洋溢在司念念笑容里面的溫暖忽然在一瞬間就不見了。
就好像是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變得陰云密布不起來。
司念念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屠明朗面前似乎表現得太過殷勤了些,好像她很喜歡和這個男人一起去吃火鍋一樣,事情真是的不是這樣的。
司念念的臉沉下來,變得無比的冷靜。
她用一種冷漠的,疏遠的態度面對屠明朗,然后回答屠明朗,就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沒什么。”
她真的沒有什么。
要是她告訴屠明朗她剛才在笑什么,在因為什么而笑,那才真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司念念只要想起來,如果她告訴屠明朗,她剛才是因為想到了昨晚屠明朗照顧她的場景才會笑的,那么屠明朗一定會更加高高在上,更加得意,在她面前就更加地自以為是了。
以為他真的在她心目中有什么分量么?
沒有,一點也沒有。
司念念在心里否認道。
屠明朗聽見司念念這么說,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后說道,“我覺得,現在的你,不配合我一起吃火鍋。”
司念念聽見屠明朗這么說的時候,人已經不是用一個驚訝能形容的了。
在這里她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她都已經用很明顯的,冷淡的,冷漠的態度表示出自己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屠明朗會用這么幼稚又無趣的方式,來回應她剛才的冷漠。
“你說什么?”司念念看著眼前的男人,都說這個男人成熟多金子,紳士又有涵養,可是現在的她,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個所謂的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
究竟有什么好?
讓她會自居不自覺的在意著。
她真的不想和屠明朗繼續這種無聊又無趣的關系對話當中,所以,司念念等了一會兒,詫異了一會兒,屠明朗沒有回答,她先自己主動問了出來。
她想再向屠明朗確認一遍,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在說一些幼稚的話,還是她聽錯了。
“我說,你這種人,不配和我吃火鍋。”
屠明朗一字一頓地說道。
司念念這會兒算是聽清楚了。
這不聽清楚還不要緊,一聽清楚了吧,司念念就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她是在是沒有忍住,在屠明朗面前哈哈大笑起來,完完全全的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用捧腹大笑來形容現在的司念念是最合適不過的。
屠明朗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有些放肆的女人,更加覺得這個小女人,不配和他吃火鍋,或者說,更準確的是,他不想哄了。
這個女人油鹽不進,就算是火鍋恐怕也不能讓這個女人知道感恩。
“我不配?哈哈哈哈。”司念念聽見屠明朗這么說,整個人笑得更加地不知所過,她幾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怎么也不會知道,屠明朗心里這么幼稚的行為,也不過是源于,一個小男孩,對一個小女孩的最最笨拙的討好而已。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屠明朗越是見司念念這種不把事情放在心上,還覺得現在發生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的樣子,就越是生氣。
他或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會情緒起伏變得這么大,還是為了眼前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實在是一種讓人費解事情。
然而他越是不解,越是不想看見司念念這種無所畏懼的大笑,就越是恨不得想要把司念念關在家里,讓她一個人好好地笑個夠,在他面前笑個夠,這樣的懲罰,才對的上現在的司念念對她的一種無視。
“我就是覺得好笑,難道不可以笑么?”
司念念說道,似乎經過剛才在屠明朗面前放肆的一笑,她似乎已經可以在屠明朗面前做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了。
所以,她也才敢用剛才這種帶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語氣跟屠明朗說話。
一個人的開心,一個人的笑容,哪里有什么非要不可的原因了?
司念念想不明白,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個為什么呢?
她是在是很不明白,尤其是現在,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就好像是天生的懶惰一樣,
她從來就是想笑就笑了,想哭就哭了,哪里會有那么多的理由呢?
為什么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有什么理由呢?
小時候,她也曾經這樣問過大人,可是大人們當時總是嘲笑她年紀小,哪里來的那么多為什么,人在世界上活著,從來不需要那么多的為什么,緊緊是需要活著而已。
她又該怎么回答屠明朗的問題呢?
司念念笑的有些累了,她才停下來,她看見男人的一雙深邃的眼睛,用一種凌厲的眼神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