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手機端m.
白晨風在辦公室和秦杰分析左青云提案的事,本來十幾分鐘可以說完的事,他們卻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個小時。
終于,在秦杰闡述完觀點后,他依然蹙眉走神兒的時候,秦杰淡定不了了。
一張俊朗貴氣的臉,硬是被他擠出了一絲猥瑣,“看你面色發青,眼窩深陷,黑眼圈像熊貓一樣,說,是不是紀師妹纏人纏得太厲害,你吃不消了?”
聞言,白晨風“嗤!”的一聲冷笑,不置可否。
“喂!請問你這是到底是肉吃多了,還是沒吃肉,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晨風眼神如刀的射向他,沒好氣的說:“你腦子里除了吃肉還有別的么?精蟲腦了吧!”
“不知道精蟲腦的人是誰?”
“自然是孤家寡人才會精蟲腦。”
“我孤家寡人,我心如止水。”
“這心如止水還是省省吧!內里有多猥瑣,想來也只有覬覦別人東西的人,自己最清楚。”
秦杰一下子被踩到了痛處,氣急敗壞的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戳我的痛處,你這樣……這樣會友盡的。”
白晨風相對于他的炸毛,更顯得沉穩淡然,冷冷清清的看著他說:“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再說了。”
“你……”秦杰被他氣得感覺胸口都快炸開了,停頓了一會兒才說:“算你狠!你除了用晴空能打擊到我,請問,還有別的手段么?”
“你說呢?”
秦杰不用好眼神的掃了他一眼,“看來是沒有了,要不以后你換個有新意的試試?”
白晨風看著他輕笑一聲,“呵……不用以后,對付你的手段多了去,隨便找一個,照樣虐你。”
“我不信!”
白晨風左手微握了拳頭,在桌面輕輕敲擊著,這是他往常想事情時特有的動作。語調緩緩的說:“白朗這么多年始終在國外,很少回來。你知道為什么在s市,他的聲望卻遠大于你么?”
“因為我沒有他那么不擇手段。”
“錯!因為他的精力都在擴大自己勢力,而你的精力,則都在女人身。”
秦杰這一聽更不愿意了,“白朗的女人不我的少,再說,那都是過去時,我早從良了。”
白晨風陰森森的看著他,“他的女人自然也不少,所以,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急死人。”
“這么磨你受不了了?”
“我受了,我怕我心臟受不了。”
白晨風看把他折磨得也差不多了,才開始切入正題,“氣場這個東西不要說你有沒有了,是你懂不懂什么叫氣場?”
秦杰很不服氣的說:“誰說我不懂?氣場么……那還不簡單。”
“呵……你以為白朗你強在哪里?論出身背景,你能甩他幾條街,論身手槍械他也你強不了多少,可他殺伐果斷。人家往那兒一站,周身都是殺氣和霸氣圍繞,別人自然而然的畏懼他,久而久之他成了老大。而你呢?周身都是貴氣和脂粉氣,所以他的名號要你威武霸氣很多。”
“誰說我一身脂粉氣?你見過這么爺們的……”
白晨風又冷笑了一聲,“說你脂粉氣重你不愛聽?許晴空和你的事,兒女情長我自是不能插手,結果呢?你個窩囊廢是不是把人整丟了?”
“我……”秦杰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神色黯然。
白晨風的眼銳利清冽,“如果我是你,姜洋永遠得不到許晴空,因為,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我只是不想強迫她。”
“呵……不想強迫?那你不要想,這一點元朗都你清楚,歐陽寧夏有多少人惦記?他是不是急匆匆的把人娶回了家?”
秦杰的腦袋又疼又漲,滿滿當當的都是許晴空。
“許晴空與姜洋結婚前,甚至是時至今日,你敢說她對你沒了情意?”
“是因為她心里有情,我才更不舍得強迫她,這些年,是我混蛋,做了很多錯事。如果我不亂吃醋,如果我不那么霸道,如果我早點兒收心,我們的那個孩子……也該學了。”秦杰的整個眼睛都紅了。
白晨風知道逼迫得他差不多了,緩和了語氣說:“過去那么久了,許晴空都要做母親了,你也該走出來,重新開始。”
秦杰總算是反應過來,這惜字如金的主,怎么有時間說他這些事,危險的瞇了瞇眼,“是老頭子找你了吧!”
“對。”
“我說你怎么學起了媒婆的活計?別來給我當說客,我不要!”
白晨風神色依然坦然,只優雅的端著咖啡杯,“我認為老頭子說的對。”
秦杰瞬間暴走,“老頭子在亂點鴛鴦譜。”
白晨風身自帶的磁場開始散發出壓迫感,銳利又不容反駁的說:“秦杰,我給你三條路,第一,你接受老頭子給你訂的親事,第二,你找個女人重新開始,第三,你去把許晴空給搶回來。”
秦杰一時臉色難看到極點,“不要逼我。”
“不逼你?難道讓你一直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日子?”
秦杰無力的坐到椅子,臉都是灰敗的顏色,低聲說:“你知道的,我只要許晴空,可我不能棒打鴛鴦,硬生生拆散他們。你以為我不恨姜洋?我做夢都想殺了他。甚至他出事后,我不止一次的想過,老天爺都在幫我,如果他死了,他回不來了,該多好!晴空的孩子我可以養,我也可以視如己出,我知道這種想法很惡毒,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晴空愛他,我不忍心再讓她難過……”
“哼!不忍心她難過,把她拱手讓人,秦杰,你這邏輯也是無敵了。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不過,我的耐心向來有限你是知道的!”
秦杰看著白晨風,知道這次自己真要完蛋了。越想越不是滋味,紀蒙蒙出國的那幾年,他不曾每日里以此刺激他。他可好,自己得償所愿了,跟他家老頭子統一戰線,排擠他,怪他秦杰沒帶眼識人,這不是損友是什么?總被他壓制著像什么?
“我無敵又怎樣?反正你強,欺男霸女!”
白晨風本來以為,自己給他下了死命令,他這時候會安生的尋求,怎么應付自己和秦老的辦法,悠哉悠哉的喝起了咖啡。
欺男霸女?這四個字讓他嗆了一下,無奈的瞅了他一眼,呵……虧他想的出來。
秦杰覺得能讓一向冷冰冰的他變臉,也是件有意思的事,以后可能會樂此不疲。
白晨風咳了兩聲后,神色恢復正常,“你無敵我自然是不能把你怎樣,不過,世人皆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這次輪到秦杰黑臉了,只覺得自己的心情簡直壞透了。
兩人正沉默著,聽見有人敲門,隨后琳達突然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秦杰蹙眉,這一肚子的火氣正好沒處撒,擠兌不了白晨風,擠兌擠兌他的助理好像也不賴。
這時的秦杰,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無恥,十分不悅的瞥她一眼:“琳達,你也是咱們擎天的老人了,怎么遇事都慌成這副模樣了,淡定點,萬事有你白總在。”
琳達看了看秦杰,又看了看白晨風,神色還是慌慌張張的。
莫不是……白晨風心里一沉,語氣嚴肅:“發生什么事了?說。”
琳達也知道白晨風和秦杰的關系非同尋常,故也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的說:“總裁,紀小姐去醫院了,掛的是產科。”
“她去醫院做什么?”
“小李說紀小姐氣色不好,好像還哭了。”
白晨風蹙眉,語氣愈發冷然,仿佛能把人凍成冰渣,“什么叫好像?我讓你派人跟著她,你這么回復我?”
琳達的臉色也難看下來,跟著白晨風這么多年,雖然他向來冷淡,卻從來沒這樣對她說過話。一時也被自家老板的氣場震懾,有些脊背發涼。
白晨風此時也顧不得再怪罪別人,腦子飛速運轉著,她去醫院做什么?難道是自己昨天的態度不明確,她想多了,以為自己不要這個孩子?
想到這里,白晨風淡定不了了,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身向外狂奔,連外套都沒顧得穿。
秦杰見白晨風動了肝火,又是涉及到紀蒙蒙,也不敢出聲。只想著這個時候白晨風是暴君,自己能隱形盡量隱形,別一不小心,惹禍身。
在他決心做鴕鳥的這個當口,正云里霧里飄飄然的時候,眼前,仿佛一陣颶風刮過。等他再回過神來,哪里還有白晨風的身影?只有尚怔愣在原地的琳達,隨后,琳達也踩著她的恨天高,利落的要追出去。
秦杰一把拉住琳達,“發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慌成這樣?”
“秦總,這是總裁的私事,我不便議論。”琳達仍是那副冷艷高貴的模樣,說完話又匆匆的追出去。
秦杰作為“擎天”名副其實的二把手,如此被冷落,感覺有些掉面子。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的小聲嘟囔:“這都是什么事兒?難道我今天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