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刁朗的臉被冷沉給從頸窩里抬了起來,然后捏著他的下巴,輕輕的印上一吻,
“我哪能那么容易就死?”冷沉說完,又是一個綿長的吻,冬季的病房里,彌漫著二人之間溫馨而又浪漫的氣息。
又過了兩天,冷沉的身體已經恢復的不錯,刁朗因為傷比較輕,恢復得更好,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刁朗在照顧冷沉。
這天,刁朗在冷沉的病房里,陪他輸液,然后兩人又一起看電視,就在刁朗給冷沉遞水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刁朗很自然的去開門,結果剛一打開門,就被一個帶著香氣的女人給沖到了一邊,她甚至都沒有給刁朗一個正眼,就捧著一捧花,飛到了冷沉的病床前。
“沉,你怎么都不先告訴我?”翁向薇一副焦急的樣子,把頭輕輕的埋在冷沉的胸前,到底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尤其是這種商業才子和音樂天才少女的組合,真的能亮瞎人的眼睛。
刁朗被翁向薇剛才的那一個不小心的沖撞,后背處被撞到了衣帽間的一個支架上,雖然身體恢復得不錯,但被這么撞,說不疼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樣?”尹致遠在翁向薇的后面跟了進來,他知道剛才翁向薇因為著急而有些大的動作,也知道刁朗之前受的傷有多重,所以很關心的跟刁朗問道。
“沒事,休息下就好了。”刁朗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微笑,朝尹致遠笑著說道。然后,刁朗又往病床處看了下,他知道,這里,這個房間已經不再需要他了,因為有了更合適的人,尤其是冷沉用手溫柔的梳理著那女子的長發,那種溫柔刁朗也曾體會過…
胸口處突然有的一種悶,讓刁朗突然想去寒冷的外面,然后讓冷風吹一吹,因為這樣,這種不該屬于自己的悶痛,會走得快一些。自己又不是冷沉的交往對象,哪里有資格去難過?
在這種情況下,女朋友,不,應該是未婚妻的關照,應該更能讓冷沉的傷勢利于恢復吧,畢竟他還沒有痊愈。
“咳。”這一聲咳,讓在場的幾個人轉過頭來,一齊看向一旁的人。
“你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不小心,你知道小薇知道你的事后有多著急嗎?”冷華藏滿臉的怒意,沒有多少對兒子的關愛,就好像冷沉的血統和他不相干似的。
“爸,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冷沉抬起頭很禮貌但也很疏離的朝冷華藏回答著,眼神里沒有對父親的熱情,就像是冷華藏對他一樣。有的,只是一種禮貌而已,這種禮貌甚至都沒有商場上的合作伙伴來的親熱。
“冷叔,沒事的,作為未婚妻為了他而著急,不是很正常嘛?”翁向薇說著話,眼睛又往冷沉的那邊看去,剛剛哭過的臉蛋,有著因為情緒失控而帶著的紅暈,漂亮而又柔弱,又會有那個男人不喜歡。
她說完,靈巧的把剛買來的花打開,分支的放到一旁的一個花瓶里,到底是搞藝術行業的,就連她插的花,都比剛才捧來時好看多了。
“爸,我看沉他沒什么事,就說你太著急了。”冷英卓很自在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隨意的調整著電視臺,絲毫沒有來看望生病的弟弟的樣子,反而像是來找朋友玩的。
冷英卓做為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當然對這個弟弟討厭的很,當年要不是冷沉的事,自己也不至于還沒有完全繼承冷氏的家業,搞得目前還是冷沉來掌控大局,從這種程度上來看,冷英卓恨不得他這個弟弟趕緊死掉,這樣自己就省得去爭奪冷氏企業了。
“英卓,你怎么說話呢,弟弟生病了來看望不是正常的嗎?”一旁的夫人,見到自己的兒子這么不屑一顧,便急忙補充道。
她就是冷華藏的現任夫人,鞏嘉,雖然已經五十多歲的年齡,但高高挽起的長發,增添了她獨有的高貴的氣質,這點是冷沉不得不低頭的,他的母親真的沒有鞏嘉這種貴婦的做派。
“嘉姨也來了。”冷沉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但好歹是父親的現任夫人,又不能這么不顧及大局。
接著,就是他們家人的聊天,刁朗見到鞏嘉,冷華藏還有冷英卓一家人的態度,心里頓時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雖然沒有人給介紹,但外人都能看出來,這個氣質高貴到嚇人的女子,絕對不是冷沉的親生母親。
那,他的媽媽呢?難道也和自己一樣,去追求屬于她的幸福去了嗎?
刁朗低著頭好像在想著什么,尹致遠剛要關門的時候,刁朗卻及時的阻止了,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原來,這些出身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會有這么多的不開心,刁朗本以為像自己這樣因為錢而奔波的人,活的很苦,原來,活的一樣辛苦的,也不乏有錢人。
現在看看,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圈子里,冷沉的性格又怎么會陽光?
但個性單純的刁朗,怎么會知道,病房里的人在談論些什么。
“那個外貌這么風騷的男生是誰?在哪里搞來的?”冷華藏坐到冷沉的病床跟前的一個椅子上,看著刁朗離去后的病房門,朝冷沉問道。
因為刁朗的外貌真的太討人關注了。
“…”冷沉的脾氣也上來了,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見到這些人,自己住院了,他們要是能想起來的話,打個電話就成了,何必要來這里,搞得大家相看兩厭。
僵硬的氣氛,只能聽到冷英卓所調整的電臺節目所發出的聲音。這時,翁向薇及時的解釋道,
“他是冷沉在輔仁醫院的員工,我見過的。”翁向薇一邊說,一邊給冷沉拿水果,一副天真賢惠的模樣。
“員工?怎么看怎么像是伺候男人的主,就這么風騷的男人,能在醫院做員工?”冷華藏喝了口跟前的熱茶,神色鄙夷的說道。
“…爸,他真是我們醫院的員工。”冷沉接過翁向薇遞過來的水果,極盡可能的跟冷華藏耐心的解釋,畢竟很少見面,鬧得不開心也不好。
“上次那個貝夢丹也是你把關系給說的很淡,結果到頭來留下個野種給你,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就這么像個冤大頭一樣的養著,我看那小丫頭跟他媽一樣,一個騷狐貍的做派。”
聽到了冷沉的解釋,冷華藏的脾氣又來了。
只要回憶起當年冷沉為了那個叫貝夢丹的女人和自己作對的樣子,想想就覺得來氣。
“爸,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你為什么還是對當年的事這么在乎,而且,夢丹已經不在這里了。”冷沉也是忍無可忍的跟他說道。他的這個父親就是這樣,總是對自己的事苛刻得要命,而對冷英卓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態度。
“她是不在這里,但她留下的騷味現在還有,剛才出去的那個就是,好歹上次的那個是女人,這回你給我搞了男的回來…”冷華藏越說越氣。
對于見多識廣的冷華藏,他當然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早就對男男之間的事,放寬政策了,只不過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搞個男人,這點是他真的很難接受的。
別人家的孩子是gay,冷華藏認為那是人家的事,但自己家的事,他一定會采取零容忍。
“爸,你夠了,我再怎么樣,都是對一個鐘情,最起碼不會同時和兩人相戀,然后同時玩弄另一個人的感情!”冷沉不知不覺間,想起了他的媽媽當年的遭遇,說話間都有些失去了理智。
“你,你這個逆子…”
“老爺,我們走吧,我看冷沉恢復的不錯。”鞏嘉說著話,又和冷英卓說道,
“還不快走,病人住院期間需要休息,電視聲音調那么大干什么,還不快走?”
鞏嘉的話算是起了作用,冷英卓放下手里的遙控器便要起身,然后鞏嘉又和冷沉打著招呼,
“冷沉,我們先走了,要是有事的話,記得給嘉姨打電話。”
鞏嘉在這點上做得算是很明智的,先別管這個女人的本質如何,她能在這節骨眼上,把自己討厭的人給帶走,這點冷沉還是很感謝她的。
但在他們離開后的半分鐘后,冷英卓重新回到病房,然后看著冷沉和翁向薇說道,
“爸讓我告訴你,趕緊把你和小薇的事給訂下來,哪天他要安排兩家家長見面…爸還讓我告訴你上點心。”冷英卓說完便看都不再看一眼他的這個弟弟,然后把門一關就離開了。
冷沉已經沒有了心思去吃翁向薇給遞來的水果,便把東西重新放到一旁的果盤里。
“那我幫你把水果打成汁好了。”翁向薇說著就要起身幫著做鮮榨的果汁。但冷沉卻一把拉住她,
“不用了,幫我倒杯水就好。”
翁向薇答應著,然后拿來一杯熱水給他,她看冷沉的臉色還有有些慍怒,便解釋道,
“叔叔他對你也是一種關心,別再想了。”
“他才不會為我考慮,他想的是他的如意算盤。”冷沉接過翁向薇遞過來的熱水,喝了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