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宣布主導權,他的存在感太強,讓薛芷蕊一時間組織不到合適的語言,她萬萬想不到,冷沉這次對刁朗,不是鬧著玩的…
“冷總,我想起了還有別的事沒有做,那我先帶著芷蕊離開了,你們的餐都上來了…”井千雁不想在這里多呆哪怕一秒鐘,便帶著芷蕊走出了餐廳的大門。
當那母女二人離開餐廳的時候,刁朗的眼睛依舊盯著她們剛才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刁朗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對媽媽就是狠不下心來,畢竟上次的婚姻中,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只想回想起媽媽當年受的委屈,刁朗還是會心疼。
“哎,你干嘛呢?怎么一直看著那里?”冷沉見她們走了,便坐到了刁朗的身邊,用手在刁朗的眼前來回的晃了晃。
“啊,沒什么…”刁朗的臉微微一熱,喝了口跟前的果汁,然后說道,
“你剛剛那么在她們的面前公開了咱們目前的關系,就不怕冷老爺又會生氣嗎?”刁朗問的,也正好是他最最擔心的,冷老爺好像不會答應自己兒子兼企業的總裁,找一個男人來人。
而且,冷老爺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停留在男娼上。
“想的倒是挺多的,當初要不是他和鞏嘉,我媽媽也不會抑郁而終,他這些年,也沒把我當做親兒子對待,所以,在選擇愛人上,我當然有自己的權利。別想那么多了,待會菜都涼了。”冷沉說完,寵溺的揉了揉刁朗的頭發。
刁朗也想和冷沉一直幸福下去,擁有一個自己的家,然后,一輩子只愛這一個人…
“媽,你剛才為什么都不向著我說話,還和那個人打招呼,為什么呀?”薛芷蕊滿臉的任性,哪里有一丁點的名門閨秀的做派?
“芷蕊,刁朗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我的孩子,既然見了面,又怎么會不打招呼呢?”井千雁很無奈的解釋著。
“他專門勾引男人,你都不覺得丟人嗎?這么多年來誰和你更親?還是說,你私下里給他錢了?”薛芷蕊也不知道是怎么,話鋒一轉,竟然把話題轉到了這邊。
不管怎么說,薛家的經濟實力在當地,乃至在全省,都是不容小覷的,她井千雁嫁到這邊來這么多年,誰會天天盯著她給誰花錢?想到這里,薛芷蕊滿眼的懷疑,卻不知,她的這種不相信,讓井千雁的心,有多涼?
“芷蕊…你也看到了,我和刁朗根本就沒有往來,見面的次數你和你哥哥都知道,刁朗現在有了傾心相戀的人,我作為母親,卻沒有給冷沉哪怕一點點的禮物,這是母親對兒子的一種不尊重,知道嗎?”井千雁心里越來越痛,她對于刁朗這個兒子,已經很不稱職了。
兒子有了相戀的人,都沒有和自己說一聲…
井千雁怎么會不知道冷沉是當代的財經明星,也從來沒有聽到冷沉有什么花邊新聞,冷沉能這么用心的買了定情戒指,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冷沉這次是真的很上心。
今天的事,讓井千雁心痛得好像都要直不起腰來,自己之前做的事,那么過分,他卻一直為了自己的幸福,保守著那個天大的秘密,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不會朝自己抱怨。
這一刻,她甚至都想起了當年,為了償還兒子愧對自己的那份虧欠,來幫自己撫養那個叫刁弘的孩子。
估計,這樣的婆婆,和這樣的兒子,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會再有了。
薛芷蕊見井千雁難得的不高興了,便也不以為然的沒有再說什么。過了一會,她和井千雁打過招呼后,獨自去了一個地方,而井千雁則是回到了薛氏的別墅。
井千雁在獨自回到別墅的路上時,單臂拄在車窗處,微微閉著眼睛,她的腦海里,想的都是刁朗,尤其是冷沉和刁朗左手上的戒指,井千雁越想越難受,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年前那次,刁朗管自己借錢,那張五十萬的卡,還是薛俊林給送去的,后來,刁朗又原封未動的還給了自己,而且還是以郵寄的方式,這些,越想越讓井千雁心痛的要命,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難。
前些天,幸虧自己暗地里解決了翁向薇故意撞傷刁弘的事,不然的話,真的被薛家的人知道了其中的內幕,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到底都是為了錢…
還有剛才刁朗不卑不亢的回答,和薛芷蕊那么過分的言辭,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些年來,為薛家付出了這么多,只要薛芷蕊一句否定的話,自己好像所有的功勞,都灰飛煙滅。
呵呵~
自己這么做,到底對還是不對?不管怎么樣,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刁朗的身上,才是正確的…
薛俊林在公司的辦公室里看著文件,同時也瀏覽著財經新聞的網頁,貌似冷氏企業真的有要換總裁的說法,但被這些網民更加津津樂道的,是冷沉和市長家千金的訂婚是否真的要取消一說。
最近,冷沉頭上的事,還真是不少啊…
聽到有秘書通告說是有人要見他,結果這邊剛答應,那邊辦公室的門就開了,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薛俊林的眼前,這個人正是薛芷蕊。
“怎么大白天的都跟到公司里來了?”薛俊林放下手中的文件朝薛芷蕊問道。
“告訴你一件事啊,以后別總是想著那個刁朗了,他現在和冷沉都有了定情信物了,搞不好,冷沉會違背家人的想法,和刁朗結婚呢。”薛芷蕊坐在辦公桌的對面,朝薛俊林說著剛才的見聞。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冷沉既然能把取消訂婚這一說給鬧得這么不怕事大,還有什么是冷沉做不出來的?試想下,市長家千金,這些男人哪個不想借機會上位,冷沉卻大大方方的把人家給撇下了。
“你說什么?”薛俊林詫異的看著妹妹,眼神里有一種急切,和不敢相信。
“我說,冷沉花了那么多的錢,買下一對定情的戒指,他們帶在了左手的中指,剛好是‘訂婚’的意義,搞不好是私定終身的…兩枚戒指剛好是十九萬。”薛芷蕊酸溜溜的說著話。
她怎么也想不通,刁朗到底是有什么魅力,會這么討這些優秀男人的喜歡。
“…你說冷沉他們買了戒指?”薛俊林也知道,冷沉不是那種輕易就可以許人承諾的人,更何況戒指這種東西怎么能隨隨便便的給人買呢?而且還是情侶對戒。
多年前的那個貝夢丹,哪怕懷孕的時候,冷沉都沒說給她買戒指,由此可見,冷沉這次是用了心的。
薛俊林也沒有想到事情能發展到這種程度,便想都沒想的和助理交代了些事,然后就離開了,留下薛芷蕊一個人在辦公室里。
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薛芷蕊對刁朗的那種怨恨越來越深了,自從刁朗出現后,身邊的人對自己的態度,都在明顯的回落,憑什么,那個男娼能奪得這么多人的好感?
薛芷蕊見辦公室里沒了哥哥的身影,自己留在這里也是尷尬,便離開了公司,現在外面的天氣,已經暖了起來,外面的公園里,綠色也逐漸的增多,她沒有心思馬上回家,心里想的,都是今天的事。
不知不覺間,走得有些累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后面,已經被高跟鞋給磨得起了泡。
“啊…”薛芷蕊找了個休息椅坐下,把鞋子脫掉后,才發現腳踝處已經有些滲血,雖然看起來不嚴重,但也很疼的那種。
看到腳踝后面的傷,薛芷蕊心里更難受了,這么多年來,都是被家人寵著長大的,何曾遇見這樣的事?就算是有不開心的時候,也都是,身邊有人哄著自己,哪里會像今天這樣?一個人難過?
“這位小姐,您怎么樣了,要不要幫忙啊?”一個溫柔的男聲,在薛芷蕊的頭頂響起,她順著眼前高檔的皮鞋,視線一直往上滑,當看到男人完整的外貌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溫柔,儒雅,紳士,雖然這些都和哥哥很相似,但眼前的這個卻更加的精致,好像身高也比哥哥高些,更讓人著迷的,是他自身帶著的,一股憂郁的氣質,這點,哥哥和冷沉都不具備。
薛芷蕊覺得,這一刻,時間都靜止了。
“…啊,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宿南見這姑娘只是一味的看著自己而不說話,便以為是自己的話沒有讓對方懂,便又把剛才的意思重新表達了一遍。
“啊,剛才走得有些遠,腳有些磨破了…”薛芷蕊回答著,低下頭,臉頰都有些微微的泛紅。
宿南打電話讓助理從車里找來創可貼和藥膏,很快,助理便拿來一個小口袋,里面都是外傷的用藥,他把藥放到了薛芷蕊的身邊,然后禮貌的說道,
“我還有事要離開,自己可以上藥吧?”
“我自己可以的,謝謝…”薛芷蕊的思維,已經完全被這個人給控制了,他的一顰一笑,早就讓自己的心都跟著飛走了,看著宿南帶著助理離開的背影,薛芷蕊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
為什么沒有問問他的聯系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