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把冷從夢安置在病床,處置好了臨床的一切后,甘霖霖盡職盡責的過來照顧小姐。刁朗本來自己是醫學生,和護士溝通后,得知冷從夢的病情只是骨折,術后好好休養行了。
對于這樣平常的病患情況,刁朗早在實習期的時候,都已經習以為常,只是在一旁陪著麻醉尚未清醒的冷從夢。
而貝夢丹則是在冷沉從醫生辦公室回來后,才出現在這里的,這個先后的順序,讓女傭甘霖霖和刁朗都發現了,只不過,當著冷沉的面,他們倆誰也沒有說。
“沉,醫生怎么說,怎么樣?”貝夢丹在包間病房里拉著冷沉的手,說道。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變紅。
“沒事的,從夢只是腳踝和手臂骨折,需要好好的休養,其他的都沒事,不用擔心了,這里的醫生都很負責的,不用太擔心。”冷沉耐心的和貝夢丹解釋著。
而在一旁的甘霖霖好像也逐漸的得知了這個漂亮女人的身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當初周曉薇照顧過的貝夢丹,也是那個薇姐曾說過,冷沉深深愛過的那個女人。
聽過冷沉的話后,貝夢丹便到了孩子的病床前,她用手輕柔的幫著整理了下孩子額前有些亂的發絲,然后抬頭柔聲的和冷沉說道,
“她叫冷從夢,是嗎?”貝夢丹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朝冷沉問道。
“是,很小喜歡花樣溜冰,所以才把她送去學習,她的表現得到過導師的認可呢。”冷沉也跟著坐到了她的對面,也看著冷從夢的小臉,和她說著關于孩子的事。
刁朗看了下孩子的情況,又結合剛才和護士溝通后的結果,他知道冷從夢不會有什么事的,而且,這里有從別墅那邊來的傭人,他們會輪班看護,還有孩子的媽媽,更有冷沉,哪里輪得到自己這個外人來插手。
他有些難受,到底他們是一家人,而且,刁朗也看到了,貝夢丹在看冷從夢的時候,那眼神也是很溫柔的。這里,真的沒自己什么事。
刁朗緊了緊身側的拳頭,準備要離開這里,一旁的甘霖霖看到了,剛要朝刁朗問話打招呼的時候,刁朗則是搖了搖頭,然后便安靜的一個人離開,這個包間病房里,有必要留給他們。
刁朗起身要離開時,冷沉眼奸的發現了,
“刁朗…”
“?”刁朗也有些好,他以為冷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女兒和貝夢丹的身,想不到會真的發現自己這邊的變動。既然被發現了,總不能什么都不說吧?
“病房里人多,會影響孩子休息的,我還是先回去吧。”刁朗看了下冷從夢,又看了看一旁正在輸液的藥瓶。
刁朗說完,朝冷沉露出一個笑,然后要轉身離開,冷沉想去前和刁朗到外面說幾句話,卻被貝夢丹給叫住,
“沉,我沒有照顧過孩子,而且她現在還在昏迷,我好怕,你留下來陪我好嗎?”貝夢丹說完,眼神里流露出來的那種無助,讓人覺得不留下來陪她,都會是一種罪過。
在聽到貝夢丹的話之后,刁朗干脆都沒有多看冷沉一眼,很痛快的打開房門,然后離開了病房。
換做以往,冷沉一定會追去,但他看到已經關好的房門,又轉過頭看了看孩子和貝夢丹,還是留了下來,他不能在女兒麻醉勁沒過的時候,離開,而且,貝夢丹是真的沒有看護孩子的經驗,冷沉也怕臨時出什么事,身邊的女傭畢竟也沒照顧過術后的患者。
其實,剛才那種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畫面,刁朗在之前有設想過,但沒有想到,設想和現實發生的差距會如此之大,帶給自己的感覺也很不一樣。
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刁朗覺得有些累,他坐在醫院外面的休息椅,看著周圍的事物,想著休息一會,直接回去好了。在刁朗獨自難受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他,
“刁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他猛得抬起頭,看到薛俊林在身后,好像很驚喜的樣子。
“真的是你。”
薛俊林看清了真的是刁朗之后,便大步前。此時的薛俊林往日的他消瘦了不少,但眼睛卻很有精神,他好像從門診那里出來,手背還有輸液貼,看樣子應該是輸液去了。
刁朗看到薛俊林這樣,不免心里有些好,問道,
“你這是怎么了?”問著話,視線落到了薛俊林貼著輸液貼的手背。
“哦,沒事,只是有些感冒,一直不好,想著來打針能快些。”薛俊林敷衍的說著。
“春天本來容易火,小心點。”刁朗只是隨意的一句話,卻引來了薛俊林的開心,他朝刁朗問道,
“你在關心我。”
刁朗也聽出了薛俊林話外的之意,很干脆的回答道,
“換做是別人我也會關心的。”
“…你是騙騙我也好啊…”薛俊林松開了按壓針眼的手指,有些落寞的說道。
“我不想騙誰,這樣不好,而且,我和冷沉目前在交往。”刁朗知道自己的話很不留情面,但話說回來,腳踏兩條船,豈不是更加讓人傷心難過?
薛俊林聽到刁朗這么干脆的回答,整個人有那么一瞬間僵住了,他頓了頓,拉起刁朗的手,問道,
“你和他…他對你好嗎?”薛俊林拉住他手的動作,也只是情難自禁,只不過這么一個動作,卻碰觸到了刁朗左手指的戒指,薛俊林低頭一看,更是呼吸一窒,瞬間想起了那天,薛芷蕊和自己說的事。
的確,帶在左手指,是定情的戒指…
“這我的事,你不用這么操心了。”刁朗抽出手,聲音有些低的回答著。
薛俊林看到刁朗的臉色不太好,絲毫沒有顧及到刁朗的躲避,反而更近一步的問道,
“你們倆吵架了?”
“你別問了,沒事的。”刁朗往后退一步,急于和薛俊林拉開距離。
薛俊林畢竟還是較儒雅的紳士,他看刁朗實在是想和他拉開距離,便也沒有繼續強行,他站在原地,看了下四周,見時候也不早了,便提議道,
“你有空嗎?我剛才從門診打針出來,還沒有吃東西,陪我吃頓便飯好嗎?然后我送你回去。”薛俊林是真的很想和刁朗多相處一會,哪怕只是普通朋友的相待,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恩惠。
刁朗聽到薛俊林的話后,本想馬拒絕的,他是想回家自己做點東西吃,但偏偏肚子很不聽話的,咕咕叫了起來。其實從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怎么會不餓呢?
薛俊林聽到刁朗的肚子在抗議,便應時的挑了挑眉毛,然后趁熱打鐵的說道,
“在附近,不好嗎?又不是什么高檔餐廳。”
刁朗看了下薛俊林,心里也有些事想問問他,便點了點頭跟著他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餐廳,二人落座后,點了餐,在晚餐還沒有來時,薛俊林體貼的給刁朗要了杯熱茶。
剛才在外面,因為是晚,路燈不太亮,沒有看清楚,這次到了室內,薛俊林算是真的看清楚了,刁朗左手的戒指,的確是很漂亮,也難怪薛芷蕊當時會那么情緒激動。
“刁朗,你們現在只是定情,正在交往不是嗎?”薛俊林語氣溫柔的朝刁朗詢問著,好像生怕哪個字說得硬了些,會引起刁朗的不高興然后離開。
“我和他是在交往,不過,關于感情的事,你不要再問了好嗎?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刁朗的話讓薛俊林心里苦澀的要命,他也知道刁朗在顧忌什么,便接著問道,
“是因為雁姨的事,才會讓你這么拒絕我嗎?”薛俊林窮追不舍,但語氣卻弱了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面對刁朗他總是放不下,在聽了薛芷蕊提起關于刁朗帶的戒指的事之后,他幾乎過了寢食難安的日子。
薛俊林的話,成功的讓刁朗震住了,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薛俊林對自己會如此的執著,他轉了轉手的茶杯,然后說道,
“薛少,不可能的事,別再提了…”
刁朗的回答,讓薛俊林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
“但愿,冷沉會好好照顧你。”
薛俊林他當然知道,冷沉的心里有誰,而且,當年他對貝夢丹的愛可以說超出了正常的范圍,那種執念,有些可怕,可怕到讓薛俊林認為冷沉是不是得了什么心里疾病。
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但薛俊林還是不太相信,當時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又怎么能說忘記忘記?他現在能對刁朗這么心,無非是因為寂寞空虛,當真愛再次出現的時候,薛俊林有些不太相信,冷沉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更何況,當初,他和尹致遠都一致認為,那個貝夢丹根本不是什么好鳥,可冷沉好像是了蠱似的,對身邊人的提醒,是當做沒聽到似的。
這些,是冷沉忘記了,尹致遠和自己都不會忘的。
不過,面對刁朗如此的堅定,薛俊林也不好從挑撥什么,怕是說得再多,只能讓刁朗更加的難過。
聽到薛俊林的話之后,刁朗瞬間想起了剛才的事,讓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狠狠的捏了下似的。
沒錯,冷沉會好好照顧的,只不過,他目前,好好照顧的人,是那個叫貝夢丹的女人,她還是孩子的媽媽…
/html/book/53/53992/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