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個男人的臉上沒有那么多爾虞我詐的痕跡,卻是少有的一股真跡顯露。
寧云夕思前顧后地想了想,從錢包里拿出錢放到桌面上給他們。
東哥和明哥松一口氣,說實話,寧云夕要是真不收,他們心里真沒有底。
見著寧云夕將三盒磁帶檢查的時候,忽然將其中一盒退給了他們。
“怎么了?”明哥問。
“你們家也有人喜歡,最少給他們留一盒吧。”寧云夕微笑道。
東哥和明哥因為她這個笑意愣了愣,再低頭看她退回來的那盒磁帶背面上寫著一個人名:波波。
“哎,這小傻子——”明哥剛說出口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罵誰也不能罵那個人的兒子是傻子。眼角不由害怕地看看東哥的表情。
東哥的臉上沉著,估計一樣在說自己兒子是個傻子。兒子都不知道這個磁帶要給自己換回來多么重要的老師。
拿了磁帶,寧云夕起身,交代他倆:“回去不準罵孩子打孩子。既然說要當我的學生了,家長要配合老師,知道不?”
東哥和明哥抬頭看著她又愣了愣,緊隨之兩人不禁配合著她的表情點頭:“是。”
寧云夕背著書包走了。
留下的兩人看著她秀麗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馬路對面。
下午回到家,寧云夕看到了客廳桌面上擺放的雙卡錄音機不停地翻錄著。做這個工作的苗正清看到她回來了,對她說:“今天我調休,一整天都泡在這里了。所以說,寧老師你和孟師長都欠了我多少。”
“對不起,苗主任。”寧云夕充滿歉意道。
放學的孟晨橙站在桌子旁邊,看著自己的歌一盒一盒被復制出來很是好奇,問寧云夕:“大嫂,這是什么原理?”
苗正清聽到小丫頭問的問題才吃驚,說:“一般歌唱家不是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嗎?”
在人們的印象里,搞藝術的好比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樣,才不會關心這些瑣事,只要唱歌畫畫寫字。
孟晨橙小眉頭挑一挑:“我不止要當一個會唱歌的,要當真正的音樂家。所以要學好文化知識。”
“一聽這話都知道是寧老師教的。”苗正清的手指著小丫頭說,“是不是?”
孟晨橙看看大嫂。
“好了,我教的。”寧云夕按下他指著孩子的手指說,“你對著我別對著她。”
“我意思是想夸她學的好呀。”苗正清控訴冤枉道。
這個叔叔,太喜歡耍人了。孟晨橙走去幫大嫂拎書包,因為小侄子還沒有回到家。要是磊磊在家,肯定是磊磊幫自己媽媽拎包。
“磊磊去了小谷家。說是小谷家有我的磁帶。”孟晨橙告訴自己大嫂道。
兒子去了小伙伴家玩是好事。剛好,寧云夕對小丫頭道:“我們先去給你二哥寄磁帶。”
其實,孟晨橙昨晚睡覺的時候又想了想,想著自己大哥為難的表情。想到了自己那時候在一零八軍團,侯爺爺對她多好,小丫頭心里頭也酸,她也想給侯爺爺自己的磁帶讓侯爺爺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