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夏天暴,然而文德帝依舊沒有將劉詔放出來。
看樣子,是要將劉詔一直關下去,關到老死。
劉詔不在朝廷,其他皇子一個個接連出頭,個個表現不俗。
文德帝龍顏大悅,多次在朝堂上當著朝臣的面表揚幾個皇子表現如何優秀,有他當年的風格。
這可是一改先帝的作風。
先帝永遠都吝嗇溢美之詞,對皇子更是苛刻到罵一句畜生都是最溫柔的。
也就半年多的時間,劉詔沒出現在朝臣面前,朝堂竟然就有了風聲,說大皇子下恐怕是失了圣心。
即便將來劉詔還能從宗正寺出來,前途也完蛋了。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少。
別看朝臣們都是進士出生,其中不乏人云亦云,見風使舵之輩。
尤其是在幾個皇子得到重用甚至是表揚的時候,關于劉詔不利的言論就越來越多。
多到顧玖躲在王府,耳邊都避免不了類似的論調。
湖陽郡主找上門來。
“大侄子媳婦,你怎么還坐得住!外面都議論成什么樣了,你就不想想辦法,扭轉局勢。”
湖陽郡主不顧大太陽上門,一的汗水。
顧玖趕緊將人迎了進來,“姑母快洗把臉,喝口冰鎮西瓜汁。”
“我就喜歡喝你這里的冰鎮西瓜汁,別的地方做出來的西瓜汁問道總是差了點。”
顧笑笑著說道:“準備了一大杯,保證喝個夠。”
“那敢好。”
湖陽洗了臉,又喝了冰鎮西瓜汁,渾涼爽,感覺爽透了。
體舒服了,又惦記起今上門的目的。
“大侄子媳婦,你可真坐得住。外面說什么地都有,大家都在猜測皇兄的意思,都說劉詔要完蛋了。你倒好,天天窩在王府,都不管管。”
顧玖抿唇一笑,“多謝姑母特意上門,告訴我此事。你也知道,我苦夏,一到夏天就不樂意動彈。”
湖陽趕忙說道:“那也不能不管劉詔的事。難道你希望他一輩子關在宗正寺里面嗎?”
“我哪里管得了!把他關宗正寺,是陛下的主意。我哪有辦法改變陛下的決定。”
“你雖然改變不了皇兄的主意,但是可以想辦法讓劉詔早點從宗正寺里面出來啊!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勞,本宮聽人說,山里面的人都在種植紅薯,來年就不用鬧饑荒。這么大的功勞,你進宮稍微提一提,說不定皇兄就將劉詔放了出來。”
顧玖笑了笑,卻搖頭說道:“敬獻紅薯種子的功勞,陛下已經給了賞賜。我再提紅薯邀功,便是不知好歹。陛下要是惱怒,不僅會將之前的賞賜收回去,說不定還會降下更嚴重的懲罰。”
湖陽聞言,愣了下,“倒也是。依著皇兄的脾氣,真的惹怒了他,他肯定不介意收回之前的賞賜。
那怎么辦?難道就不管劉詔了嗎?皇子里面,我最看好他。我可是將寶都押在了你們兩口子上,指望著能在你這里吃一輩子的分紅。
劉詔要是出事,徹底爬不起來,這分紅還能吃幾年?換做其他皇子,你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顧玖噴了!
湖陽想得太長遠了吧。
竟然將未來的寶押在了她和劉詔上。
湖陽就認定劉詔能繼承皇位嗎?
拜托!
今年才文德三年,離著說那件事,還早著了。
這么早押寶,是不是太沖動了一些。
她雖然一直在努力,卻也不敢想那么深遠。怕想得太多,整個人就陷進去,拔不出來了。
權利的惑實在是太多。
想太多,容易神經病。
顧玖輕咳一聲,說道:“陛下在一,我的生意肯定就能做一。至于幾十年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湖陽說道:“我倒是希望還能有幾十年。可是皇兄快五十了。”
湖陽郡主一臉憂心忡忡。
顧玖趕緊提醒她,“姑母慎言!”
湖陽幽怨地掃了眼顧玖,“大侄子媳婦,所以你要努力啊!皇兄年紀不小了,宮里又新進了那么多嬪妃,我都擔心他的體被掏空。你呢,趕緊想辦法將劉詔從宗正寺里面撈出來。”
顧玖連連咳嗽,湖陽的言語實在是過于大膽,一點都不顧忌。
她對湖陽說道:“不瞞姑母,我和劉詔其實都不著急。”
湖陽很著急啊,比正主還要著急,“為何不著急!這才半年,其他幾個小崽子紛紛跳出來,一個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能干似的。要是再過個半年一載,誰還記得劉詔?到時候你們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顧玖輕飄飄地說道:“如果因為劉詔在朝堂上消失了一年半載,優勢就蕩)然無存。那么這樣的優勢不要也罷。”
湖陽愣住,她湊近顧玖,悄聲問道:“大侄子媳婦,你同本宮說實話,你和劉詔手里面,是不是捏著大籌碼?所以你們兩口子才一點都不慌?”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湖陽,“姑母這個問題,可難住我了。我哪有什么大籌碼。至于劉詔手里頭有沒有什么籌碼,姑母得去問他。”
湖陽連連搖頭,“本宮才不去問他。劉詔臭小子,每次見到本宮都是一副冷心冷臉的模樣,好似本宮欠了他錢沒還似的。本宮就不自討沒趣。看你有成算的樣子,我也是白擔心一場。隨便外面那些人怎么說去,你們兩口子肯定不會被人輕易打敗。”
顧玖含笑說道:“多謝姑母對我和劉詔如此信任。”
“口頭上的感謝就算了,年底多給點分紅比什么都強。”
湖陽郡主真的是個財迷。
顧玖抿唇一笑,“分紅多寡,要看今年的利潤有多少。”
“今年已經過半,利潤怎么樣?”湖陽一臉八卦。
顧玖笑笑,說道:“賬本還沒送來,暫時還不清楚。想來還不算差吧。”
“應該差不了。”湖陽信誓旦旦地說道。
顧玖觀察湖陽的表,“姑母最近心還不錯吧。”
“一般一般。”她樂呵呵的。
顧玖裝似不經意地問道:“你那小狼狗找回來了嗎?”
湖陽一聽到小狼狗三個字,心十分心塞,“回來什么啊!一出門就再也沒見到過人,也不知道現在人在何處。
本宮對他不好嗎?凡是有好東西,首先都想著他。結果他說走就走,事先都不和本宮打一聲招呼。
怎么著,怕本宮攔著他不讓他走啊!出門打聽打聽本宮的口碑。本宮從不做強迫人的事。
他要是想走,和我正式說一聲,我給他置辦一車財物,親自送他出門。
結果他倒好,偷偷溜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做賊。”
小狼狗的確是在做賊。湖陽這句吐槽沒毛病。
顧玖又給湖陽斟了一杯西瓜汁,“姑母放寬心。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走了,你才能遇到更好的。”
湖陽一聽這話,就哈哈大笑起來,“大侄子媳婦,還是你懂本宮啊!你說的這話,我一聽就感動壞了。
我就是這么想的,七郎雖好,卻也不及當年的小高僧。小高僧我都能忘記,何況是他。
最近我又看中了一個新的小狼狗,大侄子媳婦要是有空,要不要幫我物色物色?”
顧玖吐血!
她連連擺手,“此等雅事,我就不參與了。姑母一個人盡興。另外,陳家若是還有遺留的事沒處理,姑母若是不嫌棄,我愿意代勞。”
湖陽詫異,“大侄子媳婦怎么對陳家的事感興趣?”
顧玖拿出一本野史,“最近看史書看入了迷,很多歷史疑問想要找到答案。我想那些盜墓賊經常下墓,說不定曾見識過墓中神秘之處,或許能解決我的困惑。”
湖陽哈哈哈大笑起來,“大侄子媳婦,你這是讀書讀傻了吧。指望一群盜墓賊替你解惑,你是做白夢了。
一群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盜墓賊,你就算把真東西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啊。他們唯獨知道的就是這東西值不值錢,旁的不用指望了。”
顧玖一臉失望,“這么說,姑母聯系不上那些盜墓賊?”
湖陽連連擺手,“本宮最厭煩同這些人打交道,又怎么會有他們的聯絡方式。也就是陳老鬼,總喜歡撈偏門,才會和這幫土耗子鉆在一起。”
“這么說,陳家并未沒有解決的遺留之事?”
“沒了!有關陳老鬼這的那些東西,我全都扔了。沒有任何遺留問題。”
好吧!
當她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