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āo)心劉詔的人,不止有湖陽郡主,還有裴皇后。
見文德帝遲遲不肯將劉詔放出來,裴皇后憂心忡忡。
特意準備了酒席,派人將文德帝請到未央宮用飯。
趁著氣氛正好的時候,裴皇后就拐著彎提起劉詔。
“今兒中午,兩個孩子到臣妾這里用午飯。征哥兒越來越穩重,很有做大哥的樣子。反倒是御哥兒越發沉默,問他他也不說。后來還是征哥兒偷偷告訴臣妾,說御哥兒想爹爹了。”
裴皇后小心觀察文德帝的表,“陛下,你看老大已經被關進宗正寺那么長時間,反省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叫他上個請罪折子,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么況?”
文德帝端著酒杯,樂呵呵的,“皇后擔憂老大?”
裴皇后忙說道:“他是臣妾生的,臣妾能不擔心他嗎。這孩子,老大不小了,做事還那么毛躁,都敢在宮里動兵器,關他半年一載都是應該的。
只是可憐兩個孩子,御哥兒還好一點,還有爹爹的印象。衡哥兒才可憐,都不知道有爹爹這號人。等老大出來,衡哥兒恐怕都不認他。”
文德帝看著裴皇后,笑著問道:“老大媳婦找你訴苦了?”
裴皇后暗暗吐槽,就是因為顧玖不曾找她訴苦,她才著急。
顧玖怎么當人妻子的,劉詔陷囹圄半年多了,她卻一點都不著急。
她早就說過顧玖這個女人做女人不行,不賢惠,果不其然。
裴皇后在文德帝面前輕輕嘆了一聲,“陛下也知道,老大媳婦子要強,什么事都習慣了自己扛。心里頭再苦再慌,都不肯露出絲毫軟弱。哎,臣妾看她也是辛苦,畢竟老大不在邊,什么事她都要一個人cāo)心。”
文德帝聞言,哈哈一笑,“皇后未免太小看老大媳婦。你難道不知道,她和老大那個家,凡事都是她說了算。老大在不在,都沒有區別。
至于生意上的事,她一個人就能處理好,老大人要是在的話反而幫倒忙。朝堂上的事,她一個女人家,自然沒資格插手。不過朝堂人夠多了,暫時少了一個老大,也不要緊。”
裴皇后聽懂了文德帝的言下之意,頓時慌了。
“陛下生老大氣,打他罵他,狠狠罰他都是應該的。只是一直這么關著,心里頭沒底,兩個孩子也是可憐。”
文德帝笑了起來,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皇后放心吧,朕不會一直關著他。等他真正反省完畢,朕自會放他出來。而且看樣子,老大兩口子都沒著急,皇后就別瞎cāo)心,聽風就是雨。”
裴皇后一張臉青了白,白了紫,像是開了染坊。
“難道老大還沒深刻反省?”
文德帝夾著菜,吃了一口,味道是他喜歡的。
他對裴皇后說道:“反省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關著他,所以關著他。什么時候朕高興了,就會放他出來。”
裴皇后一臉懵逼),好任的皇帝陛下。
文德帝擦擦嘴,“劉詔的事,你呢,就少cāo)點心。好好管管老四,叫他穩重些。”
難道老四出了什么事嗎?
文德帝吃完了酒菜,就離開了未央宮,并未留在未央宮過夜。
裴皇后也不介意。
二人早就是老夫老妻,早就沒了正常的夫妻生活。
她替他打理后宮,他給她足夠的尊重。
這么多年,夫妻二人都是這么過來的。
文德帝不在未央宮過夜,但是給未央宮的尊重從未少過。
得知劉詔暫時出不來,裴皇后能怎么辦?
她只能敲打四皇子劉議。
劉議一臉懵逼)!
劉詔出不來,關他事。
他很冤枉好不好?
母后,你敲錯了人啊!
又不是兒子害了他。
裴皇后才不管,反正她就是要敲打四皇子劉議。
尤其是看到其他皇子得意,其他皇子的母妃跟著得意的時候,她更要敲打劉議。
“好好辦差,不要叫人抓到把柄。做事穩重些,不然就像你大哥一樣,被關進宗正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被放出來。”
四皇子劉議嘴角抽抽,“父皇既然說了,等哪天高興就把大哥放出來。顯然大哥在宮里殺人一事,并沒有一開始預估的那么嚴重。相信大哥很快就能出來。”
裴皇后眼一瞪,“在宮里持劍殺人,還不嚴重嗎?莫非你想和你大哥學?”
“母后冤枉!兒子可不敢在宮里持劍殺人。”
他又不是劉詔那個棒槌。
裴皇后哼了一聲,“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退下吧。”
天氣最的幾天,上房每天都要使用大量的冰塊。
最辛苦的莫過于御哥兒。
這么的天氣,每天還要堅持進宮讀書。
每次回到家,都是一臭汗。衡哥兒都嫌棄他上臭,不肯讓他抱。把御哥兒打擊得不行。
以至于,沒人提醒,御哥兒自己就知道這每天回到家先洗漱,換輕便的家居服,上感到涼爽后才去抱衡哥兒。
他人小,抱著個更小卻分量十足的衡哥兒,哼哧哼哧,顧玖都怕他把衡哥兒給摔了。
衡哥兒還咯咯咯的傻笑,像個小傻子似得。
見衡哥兒高興,御哥兒也咧著嘴巴笑了起來。
“弟弟笑了,弟弟笑了。”
十分有成就感。
顧玖說道:“把弟弟放在地上,讓他在墊子上爬著玩。”
御哥兒聽話的將衡哥兒放在墊子上爬。
衡哥兒爬的飛快。
最后直接爬到顧玖的腳步,扶著顧玖的腿,站了起來,一臉得意洋洋。
“小壞蛋!”
顧玖捏捏衡哥兒的臉頰,真嫩。
“我也要捏,我也要捏。”
御哥兒也湊上來,學著顧玖的樣子,捏著衡哥兒的臉頰。
衡哥兒不高興了,張大嘴巴就打算哭。
御哥兒見狀,趕緊松手,一臉心虛,偷看顧玖。
見母親沒有注意到,他才松了一口氣。
顧玖憋著笑,問道:“御哥兒,功課寫了嗎?你的大字練了嗎?”
“還沒有。”
御哥兒一臉生無可戀,“那兒子去寫功課了。”
“去吧。寫完了再來陪弟弟玩耍。”
御哥兒點點頭,戀戀不舍告別了衡哥兒。
弟弟要乖哦!
衡哥兒:吐個泡泡玩,順便流一嘴的口水。
“夫人,大少爺的信件到了。”
許有四拿著顧珽的信件來到書房。
顧玖一聽是顧珽的信件,激動道:“快拿給我。”
自從開了快遞,顧珽寫信的頻率似乎也高了些。
過去一年半載才能收到一封信,如今差不多三四個月就能有一封。
顧玖接過信件,撕開封口,取出信紙。
嗯,這回信紙厚了點。粗略一看,得有五六頁紙。
難不成又遇到了什么難題?
顧珽的確遇見了人生最大的問題。
他要拿錢下聘禮!
他要娶媳婦啦!
哈哈哈!
顧珽的興奮,完全透露在字里行間。
他已經通過了大舅子,通過了未來岳父大人的考察。只等三媒六聘,就要將裴蔓妹子娶回家。
這是什么cāo)作?
顧珽和裴蔓?
裴蔓人在西北?
裴蔓學她姐姐裴蕓,偷偷跑去了西北嗎?
顧珽娶的人竟然是裴蔓。
顧玖終于反應過來。
顧家要和魯侯做親家,顧珽娶的是魯侯的女兒。
媽呀,這是大事啊!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都是大事。
顧珽是顧家的嫡長子,嫡長子成婚,自然是重中之重。
魯侯,國之重臣,他嫁閨女,朝廷內外矚目。
顧珽這封信,其實主要就一個意思。
請顧玖出面,幫她搞定顧家。請媒人上裴家下聘。
等節前,他會爭取回一趟京城,和裴蔓完婚。前提就是先將婚事定下來。
顧珽還在信件里面附上聘禮禮單。
顧玖見了,哈哈一笑。
“傻哥哥,你要成親了,我自然會替你cāo)辦好。”
區區一萬兩聘禮哪里夠。少說要準備兩萬五千兩的聘禮。
女方嫁妝翻倍,裴家準備四五萬兩的嫁妝,符合裴家的份。
嫁妝要足,聘禮也不能少。
聘禮過少,當心女方有意見。
顧玖當即命人,“開庫房,挑選各色寶石。我另外再設計幾款頭面首飾,叫首飾鋪子的師傅趕緊打造出來。”
替顧珽送出的聘禮,別的不敢說,首飾一定要獨一無二。
若非規矩限制,顧玖都想送房送地。
豪氣!
要房嗎?
要多少有多少。
她又吩咐下人,“派人回顧家說一聲,明兒我要回去一趟,有要緊事商量。”
與此同時,魯侯府也在討論這門婚事。
魯侯夫人有些氣悶。
“死丫頭,東挑西選,結果就選了門這樣的親事。侯爺也真是的,竟然答應了。還特意寫信回來,叫本夫人cāo)持訂婚的事宜。”
魯侯夫人喘著氣,被氣狠了。
丫鬟小聲勸道:“夫人息怒!顧家雖然不顯貴,但這位顧小將軍的親姐姐可是詔夫人啊!有這樣的姐姐,顧小將軍的前程也差不了。而且大公子的信里面也說,顧小將軍經過他親自考察,人品絕對沒問題,堪為三姑娘的良配。”
魯侯夫人冷哼一聲,“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能一樣嗎?而且,一想到要和顧夫人謝氏做親家,本夫人就止不住犯惡心。”
魯侯夫人同謝氏見過不止一面,她十分鄙夷謝氏的做派。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是真不樂意和謝氏說話。
一想到要和謝氏做親家,心里頭就難受。
“侯爺真是胡鬧,事先都不知道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就定下了這門婚事。荒唐!”
魯侯夫人揉著眉心,感到頭痛。
“再看看信件里面,有沒有說三姑娘什么時候回京城?死丫頭,好的不學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初聽說她去了西北,我就知道要出事。果不其然,跑西北認識了什么顧珽,就非君不嫁。死丫頭,等她回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丫鬟又將信件仔細看了一遍,終于發現有一句話提到裴蔓歸京的事。
“夫人,侯爺說現在天,路途辛苦。等到了秋天,侯爺會派人護送三姑娘歸京。說不定大公子也會回來。”
“給我看看。”
魯侯夫人一聽大兒子要回來,頓時激動壞了。
之前只顧著裴蔓的婚事,都沒仔細看信。
這回終于靜下心來,將信件細細看了一遍。
魯侯夫人轉怒為喜,“老大可算要回來了。上次回來還是處置趙王那回。大少是個爭氣的,老大回來一趟,她就給老大添了個嫡子。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少,叫她也高興高興。她一個年輕女人,獨自帶著孩子守在京城,可苦了她。”
丫鬟笑了起來,“這回大公子回來,說不定大少又能再添一個哥兒。”
魯侯夫人樂呵呵的,“希望她有這個福氣。”
高興過后,又想到裴蔓的婚事,魯侯夫人又愁了起來。
丫鬟勸道:“夫人別愁。奴婢瞧著,顧小將軍的婚事,說不定是由詔夫人出面cāo)持。如此一來,夫人就可以避免和顧夫人謝氏打交道。”
魯侯夫人嘆了一聲,“先看看顧家是什么態度。這門婚事,萬萬沒有我們裴家上趕著找上顧家的道理。”
“夫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