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齊權給我帶上來。”齊遠征一踏出齊昱的房間,就立即吩咐。“還有其他幾個參與此事的人也都一并帶上。”
周氏一聽齊遠征的語氣,臉色就是驟然一變,忙求情道:“公爹,權兒只是不懂事,下手不知輕重,并不是故意的啊。若他早就知道會有如此嚴重的后果,他肯定不敢做出這樣的事。而且,權兒一向溫厚,怎么可能對自己的堂弟下如此毒手?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齊遠征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昱兒自己把自己打成這個樣子,命都快沒有了,只是為了陷害齊權?”
周氏神情慌亂了一下,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她眼珠轉動了幾下,突然想到一個說法。“或許,是那幾個狗奴才鼓動權兒的。”
“鼓動?周氏,你當我是老糊涂了不成?你的寶貝兒子,當著我的面就敢對長輩不敬,背著我的時候,還會有所顧忌?而且,若不是齊權授意,那些奴才又怎么有膽子向昱兒動手?”齊遠征聽到周氏為自己的孩子辯護,又想到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齊昱,還有從頭至尾不發一語的寧氏,心中的火氣更是直接竄了上來。
齊樹成怕繼續觸怒父親,立即對周氏呵斥,“你這個蠢夫人還不閉嘴!齊權有今日,都是你嬌慣出來的。”
罵了周氏一句后,齊樹成又低聲對齊遠征道:“父親,御醫還在房中救治昱兒,恐怕不宜受到驚擾。你要如何處罰齊權那混賬東西,不如咱們換一個地方去處理。”
齊遠征沉著臉,重重點頭。
府中的侍衛,把齊權還有那幾個動手的少年都從偏房中帶了出來。人還未到,就聽到齊權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寧氏你這個賤婦,克夫的掃把星,居然敢關本少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未來的武寧候,將來我也會成為武寧候,到時候我就把你們母子趕出侯府,上街乞討,受人唾棄。還有,我舅舅外公圣眷正濃,你敢這樣對我,我舅舅不會饒過你的!本少爺馬上就要去國師府修行了,是國師的弟子,你今日這般對我,等我學得了本事,一定要讓你好看,我還要讓你肚子里的死野種生不出來!”
“孽畜!”
齊遠征聽到這些話,臉色變得鐵青嚇人。戰場上沉積匯聚的殺氣,在眼中彌漫散開。
不說是他,就連齊樹成聽到自己兒子的這番‘高談闊論’后,都是覺得寒心不已。
這還是自己那個雖然任性,卻也算乖巧善良的兒子?
下意識的,齊樹成陰沉可怕的視線,落在了臉色蒼白的周氏身上。
“你養的好兒子。”齊遠征死死的盯著齊樹成,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
“父親,養不教父之過,齊權如此,是兒子的錯。”齊樹成立即單腿跪在齊遠征的面前。
齊遠征轉動脖子,在齊權還未到之前,眼神冰冷的看向周氏。“周氏,你還認為你的兒子是受人陷害?被人鼓動慫恿?”
周氏一個深宅婦人,哪里受得住齊遠征這樣的沙場老將的凌厲一瞪?瞬間,就感到雙腿發軟,頭皮發麻,心中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曹嬤嬤扶著,恐怕此刻周氏都要跪倒在地...
倒在地,出盡洋相。
此時,齊權已經被帶到了面前。他一看到父母,爺爺皆在,頓時一愣,那渾身囂張無比的氣焰頓時熄滅,臉上只剩下一片土灰之色。
他的那幾個幫兇,在看到齊遠征的時候,更是嚇得一個個跪在了地上,惶惶不安。
“把他們都給我帶到前廳,還有,把我的金鞭取來!”齊遠征冷聲吩咐。
一聽到要取金鞭,齊權就嚇得朝周氏呼救,“娘,你救救我!”可是,他求救也無用,依然被齊遠征的侍衛直接拖拽著朝前廳而去。
周氏頓時急了,拼命的朝齊遠征喊道:“公爹,使不得啊!這一頓金鞭下去,權兒會受不住的。權兒,快向你爺爺認錯,說你錯了……”
她的聲音飄散在四周,齊遠征好似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往前走。倒是齊權求饒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齊樹成!權兒也是你的兒子,你怎么忍心看著他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你快向爹求情,救救他啊!”周氏見苦求無用,又對齊樹成大聲喊道。
可是,齊樹成根本沒有理會她,而是站起來,陰沉著臉,快速朝前廳趕過去。
見人都走了,周氏也再也顧不上別的,推開侍衛,也朝前廳追去。她畢竟是家中主母,侍衛們也不敢過分攔著,只好追在她后面,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姨娘。”榮姨娘身邊的丫鬟提醒了一句。似乎在詢問她,她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但是,榮姨娘卻沉默了一下道:“我們就不用過去了,留在此處,等候召喚。”
“是。”
另一邊,齊權已經被拖到了前廳,被四個壯碩的侍衛按住手腳,綁在了前廳的柱子上,還被拔去了衣服,露出白凈的皮膚。
聽從他吩咐的幾個家伙,直接被拖出在前廳外,捆在長凳上,杖責,直到被杖斃為止。
幾人哭喊求饒的聲音,嚇得齊權小便失禁,微黃的尿液順著褲襠流下。
“爺爺,爺爺我錯了!我錯了!”齊權拼命掙扎,恐懼支配了他的心,哭喊著求饒。
可是,他剛才那一番話,卻在齊遠征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手握金鞭,站在齊權身后,揮起鞭子狠狠朝著齊權的背上抽去。
鞭聲清脆響亮。
齊權的背上,多出了一道血痕,皮開肉綻,傷勢猙獰嚇人。
“啊——!”齊權慘叫的聲音,更是蓋過了廳中一切的聲音。把趕來的周氏心疼得幾乎要疼死過去。
“權兒!”
周氏想要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卻被齊樹成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還嫌不夠亂嗎?”
“齊樹成你到底有沒有心?權兒也是你的兒子!”周氏對齊樹成怒罵。
這時,第二鞭落下,齊權又是一聲慘叫,口中還喊著,“爹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