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靜得不可思議。
雷慎晚躺在床上,烙餅子一般地翻來覆去。
耿嘉宥曾經甩過的那一巴掌、爹地躺在ICU病床上的樣子、沈蔓的那句“我認命”、還有她與耿嘉宥曾經的種種過往,都在腦海中按住了這個浮起了那個,雷慎晚簡直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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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的時候,窗外突然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雷慎晚拉開窗簾看了下,隨后跑下樓去帶了把傘出了公寓。
“如果找不見,或是找到了但因為被雨泡了放不出來,那便是天命了。”走在去往操場的途中,雷慎晚如此鴕鳥地想著。
風夾著雨星吹到她身上,她裹緊了風衣。
操場上的燈已經熄掉了多數,僅留下為數不多的幾盞,雷慎晚將手機的電筒打開,在下午她印象中覺得會被踢到的地方尋找著。
果然,它,還躺在那兒,在手電筒的光茫下反射著雨水的晶瑩。
雷慎晚原地站了好大一會兒,才撿起了它。
公寓,客廳,雷慎晚并未開燈,隨著播放設備的開始工作,整個客廳籠罩在一片藍光下……
雪“簌簌”地下著,竟是帶著聲音的,雷慎晚是第一次聽到下雪還會帶著如此瘆人聲音。
連綿的針葉林被厚厚的白雪壓住了原本的青色,一眼望去,似是在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
幾個橙色的身影突然在叢林里快速躍過,隨之金燦燦的子彈像梭子一般緊追而至,所經之處,針葉松瞬間被褪掉了皮,露出了點點新鮮的木質。
兩只紫貂色的西伯利亞狼出現在鏡頭里,看樣子是尋著雪地里那一串串腳印而去。它們會偶爾停下來,露出尖利的牙齒,啃噬途中一些’殘留的‘動物尸骨。
雷慎晚清楚地聽到了那“嘎嘣、嘎嘣”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雪地上,一個身著橙衣、胸口汩汩地冒著血泡的“人”目光散亂,身體抽搐著。而他的周圍是四個手持獵槍身著灰色獵服的人,他們在興奮地做著各種慶祝動作。
“他好像很難受……”說話的,是灰色獵服一個還尚處于變聲期的男孩兒。
“小四兒。與其讓他一會兒在這兒活著被野獸撕爛,還不如你仁慈一些,來幫他結束痛苦……”
灰色獵服中,那個最健壯的男人將一把獵槍塞進剛剛說話的那男孩手里,后者下意識的后退,就見那男人手臂起落間,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眉心立刻便出現了一個小拇指般粗細的血洞,鮮血迅速淌在雪地上,若一條急速出洞的血蛇……
“慫!”那個健壯的男人將手中家伙什兒拍進那男孩兒的懷里。
“巴澤爾,小四是第一次……”另一個灰色獵服的人上來替男孩說詞,“別怕,第一次都這樣,你哥哥第一次也這樣,以后你就習慣了。我們剛剛打死的,跟牛、馬、野豬、兔子、鹿等等一樣,他只不過是這‘獵場’里面最低等的‘獵物’而已。提點兒神,一會兒,巴澤爾大哥帶你去狩獵這獵場里最狡猾的‘獵物’。”
“這就是巴澤爾的‘獵場’!那些不聽話的部下、敵人,都會淪為這獵場的獵物。所以,我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