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東笑稱牙要倒掉了。
許卓南也跟著笑了起來,之后,解開了襯衫的袖扣,將兩臂的袖子挽了起來,輕嘆了口氣。
霍延東一愣,“有心事兒?”
許卓南頭都未抬,“很明顯么?”
“嘆氣這種事兒在你這兒就是冬天打雷的事情。”
許卓南站起身來,單手插兜轉到落地窗前,斜依著,低頭沉思著,“延東,你有沒有怕過?”
霍延東點點頭,又搖搖頭。
“怕過。很多次。在差點丟命的時候,在重要的任務完成無望的時候……但又說回來,這些我又都真不怕,因為我知道無論情況多么的糟糕,我的身后會有你給我收拾爛攤子……”霍延東說完自個兒先笑了起來,“煽情不?你有沒有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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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卓南微微一笑,霍延東便正色起來,“我想,除了生死,我最怕的大概是最信任的人對自己失望吧!”
許卓南定定地看了眼他,鄭重道了聲,“謝了!”
霍延東先是沉默了下,隨后隨口問道,“為情?”
許卓南沉默著不置可否。
“怕她愛你,還是怕不愛你?”
“怕她對我失望,對她我失去信任。怕她知道我才是收購ZOU氏的幕后之人?怕她知道我真實的身份,怕她知道我那曾經的種種過往……怕的東西很多,所謂因愛生憂、因愛生懼。”
霍延東一愣,很顯然,許卓南說的不是藍鴿。
原來是雷慎晚!
他一直以來,以為雷慎晚只是雷家放在許卓南跟前的一枚質子,而眼前這位爺待她也不過是兄妹之情。
天!他霍延東是不是該剖腹了!
往事紛紛撓撓,仔細推敲果然大有蹊蹺,霍延東心里淌著瀑布汗,他自以為很懂他,原來非也。竟碼錯了這么大一個失誤。
“你也不用緊張與自責,我是刻意隱藏了的,你甚至要慶幸你沒有看透這一切。如果之前誰看得到,那么,我真的會……除掉他。至于雷慎謀,有他的悟性,但那主要線索也是我故意露給的,因為我需要他幫著我,將雷慎晚推到我的身邊……”
“那你今天告訴我是……”霍延東用手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許卓南拍了拍霍延東的肩頭,笑了,“這不,磨快卸了,他們也該琢磨著怎樣殺驢了!我雖摸不清他們會從哪里出招。但與其等著他們不知會從何處引爆,不如我們自己來引爆這一切。所以,我們這邊,我希望你和文隆不要會錯意。藍鴿那里,你提點到位。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霍延東張了張口,最后沉默著點了點頭。
是晚,許卓南回學校公寓時見到了家里的新成員。
雖說早有心里準備,但當那只小家伙沖他輕吠時,他仍是皺了皺眉。
“恩卡,不能叫!這是爹地。是這間屋子的大家長。你不乖的話爹地會把你趕出去流浪的。”
恩卡不知是聽話,還是聽懂了話,沖著許卓南搖了搖尾巴,返身便匍匐在雷慎晚的腳下。
許卓南突然覺得心情一下子甚好,他也不明白,緣何給一只狗當爹會令他如此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