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顆麒麟骨燃骨失敗,李云生并沒太過在意,原本就算是曾經的天衍族,同時封印六顆麒麟骨的修者也不多,所以李云生從來沒有想過一口氣點燃六顆麒麟骨。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李云生的預料。
真元自云門那顆麒麟骨處順流而下,再經過靈墟穴的那顆一路落下,沒有一絲停滯順流而下,一直流向神闕穴那最后一顆麒麟骨中。
這期間沒有一顆麒麟骨燃骨成功。
縱使李云生再怎么鎮定,也有些動搖了。
雖然這燃骨并不一定需要一次成功,但是羊皮卷上也說了,若是第一口真元一顆麒麟骨都沒點燃,接下來想要點燃更多,可能會非常幸苦。
好在正當他要心灰意冷,最后一絲真元流過那神闕穴之際。
神闕穴上封印的那最后一顆麒麟骨被“點燃”了。
感受到那股烙鐵灼燒般的疼痛,李云生非但沒有任何痛楚,反而滿心的歡喜。
不過也是在那一刻,感受著那口真元被自己那無底洞一般的丹田吸走時,他忽然想通了。
“哪能什么好事都落到你身上?”
睜開眼睛,李云生自嘲的說道。
相比天衍族那些廢掉丹田進行換骨術的修者不同,李云生雖然是無根仙脈,但是丹田依舊完好,也就是說只要他可以突破,哪怕是偽境。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他能繼續破境,他就可以完美避開麒麟身修者,越階使用高階術法對身體跟神魂造成的傷害。
既然得了這么大的好處,那么只點燃一顆麒麟骨這件事情也算不得什么了。
這么一想,李云生此刻非但不覺得失落,反而非常慶幸。
而且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全部點燃麒麟骨有如何?
以他一個偽上人境的修為,哪里來那么多真元填滿麒麟骨?
就算是一顆麒麟骨,他填不填得滿都是未知數。
況且只要麒麟骨在那里,今天燃骨失敗,還有明天嘛。
他這么安慰著自己。
話雖這么說,李云生休息了一會兒之后,還是繼續嘗試了幾次,一直到今天鯨吸次數用完,神魂開始有些不堪重負才停止嘗試。
結果嘛,自然依舊是失敗,還是只有神闕穴上那顆麒麟骨亮著。
雖然這幾次嘗試依舊無法點燃其他麒麟骨,這一點令他有些沮喪,但也是因為這幾次嘗試,讓他發現了一件令他格外欣喜的事情。
因為燃骨成功,神闕穴上這顆麒麟骨可以儲存真元,而不會再被他那無底洞一樣的丹田吸過去。
所以他試著將自己這幾次鯨吸煉化的真元,盡數納入神闕穴的那顆麒麟骨中,最后他發現這三次鯨吸煉化的真元,如石沉大海一般看不見任何蹤影。
這麒麟骨真如傳聞中的一樣,一顆麒麟骨至少能夠容納一個真人境界修者的真元。
也就是說假若他能用真元填滿這顆麒麟骨,至少有能夠抗衡一下真人級別的修者。
之所以說是抗衡而不是說有一戰之力,那是因為李云生的這真元用完就沒了,不像那真正的修者,丹田之內可讓真元生生不息。
而且兩者之間在術法領悟跟運用上又有天差地壤之別,一個修行才一年的修者,如何抗衡修行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怪物?
在這一點上李云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真要說這顆點燃的麒麟骨給李云生帶來的變化,那就是讓他原本一片漆黑的修行之路,終于有了一絲曙光。
接下來的日子,李云生又重新回到了種地讀書修煉的循環之中。
而這幾期間,李云生每隔幾天,就會去一趟新雨樓,幫孫武謀他們打掃一下屋子,洗一洗臟衣服,做一頓好吃的,他跟幾個老人也愈發的熟絡了起來。
他還去了一趟黃鶴樓,用他僅剩的一些功德幣換了的下篇,只是大先生這些日子不知去了哪里,也不在樓里。
相比于上篇的精細,的下篇更像是一個補充,就比如上篇的鯨吸,在下篇之中則變成了對天地靈氣煉化速度更快的“龍吟”。
不過要消化這下篇,李云生還要些時日。
他倒也不著急,按部就班的練習著。
除了畫龍訣,有了真元補充的行云步跟打虎拳,則像是完全變了一種功法一般。所以李云生一有時間,便去向李長庚和張安泰請教。
而對于符箓李云生的練習也沒有停下過,每日按部就班的畫著一些基礎符箓,這些基礎符箓大多是玉虛子留下,其中李云生繪制的最多的還是那幾道神機符所需的基礎符箓,每天幾乎像是掐著指頭一樣計算著對神魂的消耗。
雖然每天畫的都不多,不過日積月累的到現在也存夠了,幾十套神機符的數量,只是除了神機鶴唳符,其他幾道神機符李云生一直沒有嘗試過,他準備再過一段時間,好好練習一下另外幾套神機符。
最近經歷了這許多事情,他也明白了,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準備一些保命的手段。
所以十來天過去了,由于這些亂七八糟的練習,其實李云生那顆麒麟骨里存儲的真元依舊沒有多少,大約也就存了一個上人境界修者一個循環的真元,再直白一些也就夠李云生出劍兩三次。
清明一過,轉眼間便已經到谷雨了。
春日漸暮,一場場暖雨澆在新插的秧苗上,白云觀田地里蔥翠一片。
也不知是春日困乏的緣故。
還是因為昨晚被上篇的那個難題。
李云生今天少有的晚起了。
他一臉困乏的從床上爬起,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打了個哈欠半睡半醒的起了床。
只是他剛洗漱完畢,吃了些東西,就見到一只木鳥落到了他的窗口。
“這么早,難道是大師兄?”
依舊睡眼惺忪的李云生一邊拿起那只木鳥,一邊疑惑道。
不過打開那木鳥腳上綁著的字條,他發現自己猜錯了,找他的不是大師兄,而是新雨樓的何老何不爭。
只見那字條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幾個字:
“來回雁峰,九鯉湖,有大魚。”
落款,何不爭。
原來,是何老何不爭邀他一起去釣魚。
“大魚?”
何老找他釣魚,到并沒有讓李云生覺得奇怪,大概是因為兩人都喜歡安靜的原因,對于釣魚這件事情,可謂是志趣相投,前些日子他去新雨樓的時候,就跟何老一起出去釣過一次。
所以李云生并不覺得吃驚,這不是何老第一次喊他一起釣魚。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何老在紙條上強調的“大魚”兩個字。
“索性今天無事,就去看看何老說的那大魚吧。”
因為這張紙條,李云生困意全無,穿好衣服拿好魚竿就直奔回雁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