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靜想發脾氣,想怒懟回去,但是,她不能,她只能忍氣吞聲,因為她要好好學習,她還要還花溪月的錢,那個賭約,她還沒有贏,不能留這么輕易放棄。
她不再有朋友,惱人的指指點點,空口無憑的流言蜚語,沒有可傾訴對象,她也不需要,反正一個人都在黑暗里走了這么長時間。
縱使她再不在意,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活著的,干凈的好好的活著。
于是,當那一群男人把她堵在她家里的時候,她才覺得害怕。
雖然是樓房,但是她的家里清貧得連個電視機都沒有,用的也是土灶,沒有洗衣機等等電器,僅僅只是作為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能睡覺的地方而已。
一群男人,狠勁的砸著她家里本就不多的東西,為首的一個黃毛,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坐在唯一的一張小沙發上。
元姝月站在他的旁邊,傲慢的望著她,對著那個黃毛說:“哥,就是這個賤人打的我,你看,把我的臉都抓花了,這筆賬,我也要算在她的臉上。”
黃毛瞅著文甜靜,這個女孩其實長得還不錯,就是一雙眼睛狠狠瞪人的時候有點滲人,估計性子烈得很,他就喜歡性子烈的女孩,酒越烈越帶勁,女人越烈越有味。
從上瞄到下,他總結,發育是真的很不錯,比元姝月強多了,這次,可是撿到個大便宜了。
“她,我要帶走,但是,我保證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元姝月望著黃毛嘴角里的陰笑,一下就猜想到他要做什么,但是她沒想過要玩這么大,況且她還是未成年人,這個搞不好就要坐牢的,她猶猶豫豫的說:“哥,這不太好吧,她還沒有成年,這要是讓警察知道了……”
黃毛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在元姝月的臉上,笑著說:“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
文甜靜捏著拳頭,聽著元姝月和黃毛的對話,她非常清楚他們想要對自己做什么,她的心里其實非常害怕,但是她不能慫,她強迫自己將腰桿挺得筆直,然后去想對策。
門已經鎖了,跑是不可能的,手機被搜走了,無法向外界求助,她不能硬著來,去和他們拼命,畢竟母親還在醫院,她不能死,那么,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威脅,桌子的小抽屜里有一個她經常用的水果刀,她可以用那把刀低著自己的脖子,威脅他們。
文甜靜剛走兩步,黃毛突然看見了,站起身,文甜靜馬上跑到桌子旁打開抽屜,刀剛拿到手,就被黃毛一把奪了過去。
力量相差懸殊,黃毛沒費什么力就奪走了水果刀,還把她推到了地上。
“怎么,想自殺,還是想自殘來威脅我?跟我玩花樣,不覺得自己還嫩了點嗎?”
黃毛蹲下來,望著她,用刀拍著她的臉說:“如果乖乖順從我,或許我還能考慮讓你快活點,否則,就算我手下留情,我的兄弟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文甜靜的眼睛里似乎要冒火了,她咬著牙,吐了一句“人渣”,然后撈起旁邊的小木凳就砸了過去。
但是很遺憾,被黃毛一手擋了下來,黃毛站起來,一腳將凳子踢遠,剛才那一下要是砸下來,他敢肯定,他的頭上絕對血流不止。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黃毛一把扯起文甜靜,拉著她就往外走,大聲的喊了一句收工,出了門,直接將女孩推進了車里。
文甜靜還來不及大喊救命,就被黃毛一掌劈暈了。
黃毛抱著文甜靜,不耐煩的喊了一句開車。
前面的小弟很忐忑的問了一句去哪,黃毛一腳踢在前面駕駛位的椅背上。
“你tm說我還能去哪,當然是去酒店啊,老子不給她點教訓,還算什么男人,快點,給老子開車。”
前面的小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連手剎都沒放,就在那踩油門。
黃毛又一腳踢了過去,脾氣也更大了:“手剎,tm的,你會不會開車,給老子滾一邊去,喊二狗子來。”
小弟點頭如蒜,說著對不起,跑下了車。
黃毛抽著煙,看著暈過去的女孩,捏了捏她的臉蛋,真是水嫩啊。
突然,車門一下被人打開,然后一拳就印在了他的眼睛上,好在,拳頭不是太大,否則他將直接成為熊貓眼。
黃毛瞇瞇眼,看著小拳頭的主人,頓時心里一驚,操,花溪月,這小蹄子怎么過來了?
“還不給姑奶奶把人交出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現在開始強搶小姑娘了,看來,沒被姑奶奶打,你現在是皮癢了。”
花溪月是跑過來的,氣喘得有點厲害,為了讓他看不出來自己已經消耗了非常多的體力,她刻意把話說得又狠又大聲。
黃毛有點驚慌,原因當然是她打不過花溪月了,況且,雖然老大肖遲劍沒有明說,但是一般人都看得出來,肖遲劍護花溪月護得緊,他們也不敢隨便對花溪月下手。
“小蹄子,你說話給老子注意點,不要侮辱老子的名聲,是她自愿跟著老子走的,你沒事就別瞎管閑事。”
花溪月瞪著她。
“姑奶奶就問,你放不放人,放人的話,就最好快點,不放人的話,姑奶奶也不多跟你廢話了,直接喊著你的人上吧。”
黃毛帶來的手下都聚集了過來,就等著黃毛一句話,他們躍躍欲試,還沒見過這么狂妄自大的小屁孩。
元姝月看見她崇拜的干哥哥被這樣欺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誰啊你?怎么這么喜歡多管閑事?我們做我們的事,礙著你什么了,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寬。”
花溪月瞄了一下說話的女孩,紅頭發,應該就是和文甜靜打起來的那個了,黃毛來找文甜靜,肯定與她脫不了關系。
花溪月沒理女孩,而是對著黃毛說:“我報警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等我叔來了,我敢保證,你這次進去蹲著的天數,絕對比上一次長。”
黃毛罵了一句,這個小蹄子處處擠兌著他,這口氣真的不能忍,但是不得不忍,她叔他是知道的,和警察局局長打交道,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將文甜靜一把丟下了車,然后喊著人上車。
“哥,她那么說你,你怎么不教訓教訓她,難道你還怕了一個小姑娘不成?”
元姝月不依不饒的說著,她實在沒想到黃毛就這么把文甜靜給了那女孩。
“閉嘴,趕緊上車,我們走。”黃毛瞄了一眼元姝月,催促著到。
花溪月接著文甜靜,幸虧女孩特別輕,她才沒有一下摔倒在地,但是腿也發麻了。
她坐下來,查看著文甜靜,好在來得及時,沒有受傷,等力氣緩了一點的時候,她才扶著文甜靜進屋里,。
本就不多的東西,幾乎全被砸爛了,連木床都沒有放過,她只能把文甜靜放在沙發上,然后給她慢慢收拾著東西。
她提前做完了卷子,然后偷偷翻墻出來的,文甜靜放學比較早,她又不知道文甜靜的在哪,給文甜靜打電話又提示關機,她就先去了派出所。
被告知已經放她走了,她就故意多問了一句文甜靜家的住址,沒想到在鄉下,光跑來,就要花近40多分鐘的時間。
在遠處,就看到黃毛拉著文甜靜上車,她真不知道,要是自己晚來了一步,可能會發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當然,說報警那話,肯定是騙人的,她趕得急,手機落在電腦室里了,連手機都沒有,怎么可能報警,那不過是嚇唬黃毛罷了。
花溪月收拾著東西,說實話,文甜靜家的清貧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兩個房間,一個廚房,她的臥室里連個裝衣服的柜子都沒有,就用一個紙箱子,各個季節的衣服都疊著放在里面,也基本上沒有幾件衣服。
但是黃毛那一伙人也太惡劣了,鍋碗瓢盆都砸爛了,唯一的一個電飯煲已經完全成為了廢鐵,文甜靜家這所有的東西,估計都要重新配置了。
花溪月整整收拾了兩大袋垃圾,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袋玻璃碎片拖出去,一開門,她就看到門外站著的江墨時,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花溪月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沒有理江墨時,如果江墨時肯早點出面,或者早點放她來解決問題的話,就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大人的世界和他們對這個社會的理解,可能她不太懂,但是,她知道,不經意間的一次援助之手,拯救的,可能是這個人的一生。
她把垃圾都拖出來后,一聲不吭的進去,把門關上了,想了一會兒,又去把門打開著,始終沒有把眼光停留在江墨時身上。
文甜靜還沒有醒,她找了件厚一點的衣服給文甜靜搭在身上,然后去看一下能不能將床拼起來,掀開涼席,里面的木頭基本都斷了,完全沒法修。
她又去文甜靜父母的房中,這個房間里要好一點,還有個床柜衣柜在,床也只是散架了,可以拼湊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