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鶴見狀,急忙安慰道:“小師妹你放心的去賭,便是輸了,我們也不會怨你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忽然,人群中有一個青衣漢子急忙吼道:“我不放心,我不放心!”
眾人均是詫異的看向此人,但見他形貌猥瑣,被眾人異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堅決的說道:“她根本就不會賭,讓她去賭不是擺明了自殺么,我的命由我自己做主!”
韋小寶長刀一抖,“刷”的一聲便在他身旁掠過,口中喝道:“既然如此,現在我便殺了你!”
漢子嚇了一跳,吶吶半晌不敢接話。
司徒鶴鄙夷的看了一眼那漢子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慕容復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隨即恢復正常,看向曾柔,“曾姑娘,你先擲還是我先擲?”
曾柔心神不定,“你……你先吧!”
慕容復伸手一吸,便將裝骰子的碗碟納入手中,輕輕搖了兩下,雖然能夠感覺到這灌了水銀的骰子有些不同,但他從未接觸過賭博,即便聽力過人,也只能判斷出其中點數,卻是做不到韋小寶那般想要什么點數就擲什么點數。
不過他也不怕,畢竟軍中大權就在自己手上,最后放不放人還不是自己一句話,他也不在乎什么軍中聲望,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去做,隨意試了試手感后,便將碗碟放在桌上。
眾人卻是不由自主的伸過頭來看,登時眾侍衛均是面現喜色,因為三個骰子分別是,“五、五、六”,這已經近乎是最大的點數了。
王屋派的人則是面若死灰,紛紛黯然的低下了頭。
曾柔也是心中一涼,心中有些悲傷的想道,今日害了眾師兄身死,自己也決不能獨活。
慕容復看了曾柔一眼,大有深意的說道:“曾姑娘,你還是有希望的!”
曾柔一聽也是,總歸還有一點點希望,當即捧起碗碟,輕輕搖了兩下又將其放下。
慕容復耳朵微動,隨即靠近賭桌的右手食指輕輕敲了兩下,嘴中笑道:“開吧!”
曾柔緩緩將碗碟揭開,王屋派眾人雖然心中暗暗覺得完了,但還是忍不住伸過頭來看了看,登時間又臉色大喜,因為那骰子竟是“五、六、六”恰好比慕容復大了一點。
曾柔小心的數了數,自己竟然贏了,心中一松,登時身子一軟便要跌倒在地,慕容復身子一晃,便到得曾柔身旁,伸手將其攬入懷中。
眾人均是呆愣原地,司徒鶴則是大驚:“小師妹!你怎么了?”隨即注意到慕容復竟是這般輕薄師妹,登時又是大怒,“休要碰我師妹!”
韋小寶則是目瞪口呆,看了裝骰子的碗碟一眼,又復雜無比的看了看慕容復,心中不禁想,“慕容大哥莫不是故意輸給這小美女?”
慕容復對眾人的反應恍若未覺,伸手在曾柔背心撫了撫,輸入一道內力,她才緩了過來。
其實這只是緊張過度,才有的正常反應而已,但對于曾柔來說,怕是一次再也忘不掉的經歷了。
適才曾柔身子雖然癱軟,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被陌生男子抱入懷中,心中自是羞澀異常,此刻恢復了些許力氣,便輕輕推開慕容復,臉色微紅的說了聲,“多謝公子!”
慕容復擺擺手,心中頗有得意,環顧四下,王屋派眾人均是目露恨色的看這自己,也不怎么在意,沉吟半晌才緩緩說道:“既然是曾姑娘贏了,那在下便放你們離去!”
“大人,他們是反賊,這般放了怕是不妥!”其中一個侍衛有些遲疑的上前,硬著頭皮說道。
慕容復臉色一板,“本公子一向軍令如山,說話算數,既然賭輸了,那也沒什么好賴的,放了他們!”
“是!”眾侍衛齊齊將手中長刀收回鞘中。
侍衛和青衣漢子各自聚攏成一團。
慕容復也懶得為難司徒鶴,伸手凌空點了幾下,將其穴道解開,“回去給司徒老先生帶一句話,本公子不日將上王屋山拜訪他老人家!”
“好!在下代表王屋山恭候大駕!”司徒鶴臉上沒什么異樣,心中卻暗暗想道:“哼,任你武功再高,到得山上,可就不是你說的算了!”
司徒鶴因為適才慕容復趁機抱了曾柔的事,一直耿耿于懷,即便慕容復說話算話,放了眾人,他也沒有絲毫感激之心,而且見得師妹眼中的異樣,反而生出了些許恨意。
慕容復揮了揮手,“快走吧,否則我要改變主意了!”
司徒鶴瞟了一眼賭桌上的數千兩銀票,心中有些懊惱,若是一開始卷了銀票就走,今晚多少還有些收獲,哪會鬧得這般灰頭土臉,至于再次對這些侍衛出手,卻是想都沒想過,當即略一抱拳,“告辭!”
曾柔則是看了慕容復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公子,口否將那三粒骰子送個我!”
慕容復心頭微喜,但表面卻是無甚異樣,“你要就拿去吧!”
說著將骰子遞到她手里,不知慕容復是有意還是無意,指尖輕輕碰了碰曾柔手心。
曾柔臉上又是一道紅暈閃過,急忙接過骰子跟上司徒鶴他們離去。
韋小寶頗不甘心,“慕容大哥,這……”
慕容復揚了揚手,制止他后面要說的話語,隨即指了兩個侍衛,“你們暗中跟蹤這伙人,記下上山的路線,記住,遠一點跟蹤,別被發現了!”
那兩個侍衛當即領命而去,眾侍衛反應過來,心中均想,原來將軍是要將王屋山匪盜一網打盡啊,端的是高明!
韋小寶心思靈活,如何看不出慕容復還有別的意思,否則單憑兩個普通侍衛,如何能跟蹤到這些人,不過慕容大哥將這些人放了也算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當下不再多言。
慕容復深深看了韋小寶一眼,起身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