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本來就有意逼三人使出本門劍法,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自是不想再浪費時間,心中殺念一起,就要了結這三人性命。
定閑師太卻是開口道:“慕容施主暫請住手。”
慕容復微微一愣,停下手來,趙、張、司馬三人登時大松一口氣,看向慕容復的眼神中多出了些許懼意,此人年紀輕輕,武功卻已不在左掌門之下,看來江湖盛傳并非空穴來風。
定閑看著三人緩緩開口道:“左掌門提出將五派并為一派,成為新的五岳劍派,貧尼以祖宗傳承不能在貧尼手中斷絕為由拒絕了他,此事本來可以從長計議,未嘗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但左掌門卻是因此懷恨在心,竟想將我恒山派趕盡殺絕,與那邪魔外道有甚區別!”
三人被認出身份,已是頗覺尷尬,再被定閑師太如此質問,自是無言以對。
定閑師太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還請三位師兄帶句話給左掌門,我恒山派絕不會合并,從今往后,也不會再奉左盟主號令,三位師兄,請吧!”
三人臉色微微一紅,看向定閑師太的眼神中,說不出的復雜,最后還是恭敬的行了一禮,“我等告辭!”
說完便提氣縱躍而去。
慕容復雖然知道定閑師太慈悲,但也沒想到她這般慈悲,這三人手上沾了不少恒山派弟子的血,適才還要致她與定逸于死地,現在竟然說放就放了。
不過他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這三人與他也無甚仇怨。
定閑師太這才轉身看向慕容復,“多謝施主出手相助,只是貧尼那些弟子還在危難之中,貧尼須得盡快趕過去。”
定閑正想縱身前往,山谷入口處卻是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聲,“師父”、“師叔”、“師父”……
慕容復轉頭看去,恒山派眾弟子正在先前那絕色女尼和聽風吹雪的帶領下,找了過來。
定閑面色一喜,不過也沒有就此過去,而是轉身向旁邊的定逸師太走去,替定逸檢查一番,二人就地盤膝坐下。
“師父!”絕色女尼見得定閑平安無恙,登時大喜,不過到得近前見師父與師叔正在打坐運功,還是回頭招呼眾人不要吵鬧。
聽風、吹雪回到慕容復身邊,低低跟他講述了一番適才的戰斗情況。
原來嵩山派弟子在聽風二女的加入下,登時不支,在被二女大開殺戒,殺了數十人之后,已是心膽俱裂,嚇得四處逃竄,恒山派得以大勝。
慕容復并沒有多少意外,以聽風二人的武功,殺這些三流都不到的弟子,不過是喝水一樣的簡單,據他猜測,若不是二女手下留情,嵩山派全軍覆沒也不無可能。
好半晌之后,定閑與定逸面色微微好轉,睜開眼睛,環視一周,但見恒山派眾弟子中少了不少面孔,不禁悲從中來,定閑更是放聲大哭,“可憐的孩子……”
眾弟子紛紛上前安慰,慕容復雖然有心上前搭訕一二,最好能問問那絕色小尼姑的姓名,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靜靜的等待。
定閑似乎也想起了還有外人在此,頗有不妥,遂抹去眼淚,起身來到慕容復身前,“施主此番恩德,恒山派無以為報,施主但有所需,恒山派竭盡全力也當滿足。”
慕容復微微一笑,正想說點客套話,那絕色女尼卻是上前對著聽風二女說道:“也多謝兩位施主,若不是兩位幫忙趕走那些壞人,還不知要有多少師姐妹遭他們毒手。”
吹雪本來就沉默寡言,此時更不會說什么,聽風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鄭重感謝,不由小臉紅撲撲的,“沒什么,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
定閑也是有些許意外的看了聽風二女一眼,但見二女氣息悠長,不由心中暗贊一聲,好深厚的內力!
“二位師太有傷在身,還是盡快療養的好,否則難免留下什么病根,晚輩一時無事,正好可以替師太護法一二。”慕容復看出定閑與定逸都有頗多暗傷在身,甚至定逸的更為嚴重,搞不好隨時都有圓寂的可能。
定閑倒也不推辭,“如此就多謝公子了!”可見她對慕容復還是頗有好感的,便是稱呼都變成了公子。
隨即定閑吩咐了眾弟子幾句在原地等待的話語,便攙扶著定逸走向山谷深處。
恒山派眾女尼經此一戰,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便是沒受傷的人此時也是精疲力盡,心力交瘁,想原地療傷休息,但又覺得有一個男人在此,十分不便,可是人家對恒山派有恩,自是不能趕人走,一時間均是靜默下來,愣愣的站在原地。
那絕色小尼姑似是看出了些許端倪,轉而對慕容復說道:“我陪慕容公子去給師父、師叔護法吧!”
慕容復即使臉皮很厚,此時也不好再裝作不知,更何況還有一個如此清純可愛的小尼姑相陪,當即笑了笑,“如此甚好!”
聽風二女本欲跟著慕容復前往,但慕容復卻是忽然回頭說道:“你們兩在此保護她們,若是有什么需要,能幫就幫一幫。”
聽風哪還不知道慕容復的意思,小嘴一撅,“知道啦!”
山谷深處有幾個洞窟,上面刀劈斧鑿,明顯是人為開辟的,卻不知作何用途。
定閑與定逸坐在其中一個洞窟內,打坐療傷。
“好了,就在這吧,再過去,可能會給你師父們帶來不便!”走到離洞窟尚有數十丈距離時,慕容復開口道。
小尼姑只是輕嗯一聲,低著頭看著腳尖,一副完全不敢看慕容復的樣子。
如此好機會慕容復哪會放過,“對了,還未請教師妹閨名?”竟是連師妹都叫出來了。
小尼姑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哪里不對,不過還是回道:“不敢當,我叫儀琳。”
“你就是儀琳?”慕容復呆了一呆,有些吃驚的問道。
儀琳也是抬眼疑惑的看向慕容復,“施主聽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