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身法雖快,卻始終快不過木婉清的劍氣,頃刻之間已是險象環生。
但她卻嬌笑一聲,“咯咯,你也別得意,等會兒我未婚夫來了,看他怎么教訓你!”
“慕容復要來?”聽得阿紫此言,木婉清不禁怔了一怔,手中動作也慢了下來。
便是這剎那間的功夫,阿紫周圍的劍影略一開合,阿紫柔弱無骨的腰身微一扭動,便逃出了劍影籠罩范圍,眼珠子一轉,閃身躍入人群。
“哈哈,我說你為什么要殺我,原來是為了那慕容復!”阿紫躲在人群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嘲諷道。
自幼便善于察顏觀色的她,很輕易便從木婉清眼神中,猜出其心思。
“你胡說什么!”木婉清臉上紅暈一閃即逝,有些氣急的喝道。
“我說什么你沒聽見?”阿紫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我再說一遍好了,你背著我,跟我那未婚夫慕容復行了茍且之事,但又不甘作小,就想殺我上位!”
眾人聽得阿紫的話,登覺有理,畢竟若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話,二人怎會因為一句不相干的就大打出手,招招要取對方性命呢?
聯想到慕容復風流瀟灑的形象,有兩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為其打死打活的,似乎也說得過去,一時間,眾人看向木婉清的眼神都變得曖昧起來。
“表哥,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吧!”王語嫣幽幽說道。
慕容復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那當然了,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間絕色為自己爭風吃醋,那感覺自然是非常好的!”
不過這話慕容復也只是心中想想,臉上卻是一副苦瓜色,“表妹不要胡說,阿紫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妻,這你是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王語嫣撇撇嘴,“那姓木的女子我就不知道!”
“果然,還是被她看出來了!”慕容復心中暗道一聲,臉上訕訕笑著,不再接話。
此時堂中正被眾人異樣眼神注視的木婉清,只覺臉上仿佛火燒一般滾燙,望著人群中的阿紫,眼睛都快噴出火來,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你……你若想做那正室……大不了我……我讓你就是了,只盼你好好照顧他,阿紫沒有福分,來生再見了!”只聽阿紫聲音中已是帶著哭音,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甚是惹人心疼。
“阿紫姑娘不可!”
“你還年輕,萬萬不能想不開啊!”
眾人一聽阿紫竟然有輕生的念頭,紛紛出言勸道,當然也有不少人對木婉清指指點點起來。
“你這姑娘好生歹毒,妄想竊居正室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謀害她!”
“就是,虧你生得一副花容月貌!”
一時間木婉清面對眾人指責,心中更是惱怒不已,奈何阿紫也十分狡猾,一直躲在人群之中,就探出一個小腦袋來,自己若要抓她,勢必要將酒樓攪個天翻地覆,非得引起眾怒不可。
“嗒、嗒、嗒……”便在這時,二樓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走了下來,相貌堂堂,頗為俊朗。
“竟然是他!”慕容復見到這男子的臉時,臉色不禁一沉,這人竟然是當初在襄陽有過一面之緣的完顏亮。
金國定都開封,河南成了金國腹地,在此處遇到金國貴族倒沒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這完顏亮陰險狡詐,身邊還有裘千仞這個中原五絕一級的高手貼身保護,現在又是在金國地盤上,可著實不好惹。
說起裘千仞,慕容復不由往樓上雅間看了一眼,想來裘千仞現在也在某暗處觀望保護完顏亮。
完顏亮四下一掃,望了望木婉清,又望了望阿紫,眼中微微一亮,便走到木婉清身前,手搖折扇,嘴中輕笑道:
“姑娘,我看你們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如坐下來商量一二,就不要大動干戈了可好!”
“滾!”木婉清冷冷吐出一個字,看都不看那他一眼。
眾人登時哈哈大笑,誰都看得出來,這年輕男子明明就是見木婉清容色姣好,起了心思,沒想到卻是當眾吃了個閉門羹。
完顏亮面色微微一滯,“刷”,手中折扇合了起來,神色中已帶著幾分陰翳,“姑娘,我是瞧你們在這攪鬧不休,影響眾人吃飯,才好意相勸,你不要……”
但話未說完,木婉清揚起手中袖箭,對準完顏亮,嘴中冷冷說道:“你滾不滾?”
“你!你不要不識好歹!”完顏亮心中惱怒異常,他自問花中老手,對于木婉清這種不過雙十年紀的小姑娘向來都是手到擒來的,沒想到今日卻是碰了壁。
木婉清目光微微一寒,但還未有所動作,完顏亮身前灰影一閃,突然出現一個身高不過五尺的老頭。
老頭鬢角斑白,面容清瘦,手搖一把大蒲扇,正是裘千仞,但在場的除了慕容復,卻是沒人認出他來。
裘千仞似笑非笑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又看向完顏亮,“擒還是放?”
在場眾人雖然未認出裘千仞身份,但也看得出來此人武功不凡,能役使如此高手的完顏亮就更加不凡了,一時間均是默然不語,生怕惹火燒身。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完顏亮深深看了木婉清一眼,便輕輕搖頭,轉身出了酒樓,裘千仞緊隨而去。
木婉清似乎對于完顏亮的事根本沒放在心上,完顏亮一走,她環視眾人一眼,“你們要護著這小丫頭,可知她是什么人?”
眾人一愣,難道這小姑娘還有什么大來歷不成?
“你們可以問問她的師承,看她會不會告訴你們!”木婉清冷笑一聲說道。
眾人目光“刷”的一轉,看向阿紫,眼中詢問之意不言而喻。
“干……干什么,”阿紫登時有些心虛,但馬上又帶著幾分傲然之意說道:“我師父叫丁春秋!”
“什么!丁春秋!”眾人一驚,面色大變,紛紛遠離阿紫,不到片刻時間,阿紫周圍已經空空如也。
阿紫登感錯愕,她才踏足中原不久,自然不知道丁春秋在星宿海吹噓得厲害,但在中原卻是臭名昭彰,人見人怕。
木婉清臉上意外之色一閃而過,她原本還以為阿紫只是邪道出身,沒想到竟是丁春秋的徒弟,效果出奇的好,當即腳尖輕點地面,左手一爪直指阿紫咽喉。
阿紫一驚,身形閃躲之際,嘴中不忘說道:“我師父是星宿老仙,你若傷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哼,便是丁春秋在此,今日也保不住你!”木婉清反擊道,她雖然聽過丁春秋的大名,但一向嫉惡如仇的她又豈會受阿紫威脅。
“哈哈哈,老夫倒要看看,誰這么大口氣,不將丁某放在眼里!”便在這時,一個震耳欲聾的大笑聲傳來,緊接著堂外響起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法駕中原……”
阿紫登時小臉煞白無血,身子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堂中眾人臉色微變,紛紛伸頭張望,不多時,一個身材微胖的老者緩緩走了進來,鶴發童顏,神情矍鑠,正是丁春秋。
丁春秋進得堂中,第一眼便看向了木婉清,嘴中和藹笑道:“是你這小姑娘要殺老夫徒弟?”
“是又怎樣?”木婉清見他臉上帶著笑容,心里卻是沒由來的一陣不舒服,便毫不客氣的回道。
“哈哈,好,哈哈哈!”丁春秋一陣大笑,隨即轉頭看向一個靠窗戶的角落,“阿紫,見到為師在此,還不過來跪拜?你跑什么?”
只見阿紫正彎著腰,借著人群的隱藏,緩緩靠近窗戶,其意圖不言而喻。
奈何還是被丁春秋給發現了,阿紫身子一僵,直起身時,已是滿臉可愛的笑容,匆匆跑到丁春秋面前,納頭便拜,“師父果然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弟子一點點小動作,都瞞不過師父的法眼。”
“哼!”丁春秋冷哼一聲,面色陡然沉了下來,“你來中原一趟,人野了,心也變野了,可還記得有丁某這個師父?”
阿紫身子微微一顫,急忙答道:“記得記得,師父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見阿紫這么乖巧,丁春秋臉上漸漸浮起了笑容,伸手扶起阿紫,“嘿嘿,你記得就好,起來吧!”
“啊!”阿紫被丁春秋一碰手臂,不由驚叫一聲,想要縮手,卻又不敢,只是身子微微顫抖,出賣了內心的恐懼。
丁春秋對于這一幕恍若未聞,嘴中呵呵笑道:“小阿紫,神木王鼎呢?”
原本極為害怕的阿紫在聽到這句話時,卻是忽然鎮定下來,眼珠一轉便說道:“師父你來得正好,弟子正要跟你稟報這件事呢!您……您能不能先放開弟子。”
“你說!”丁春秋似笑非笑的看著阿紫,五根手指卻是緊緊抓著阿紫的手臂,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阿紫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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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嘴中說道:“弟子當初按照您的吩咐,押送銀兩到燕子塢……”
丁春秋臉色一黑,“為師派的可是你大師兄摘星子!”
“是,是,弟子將銀子送到燕子塢之后,竟然發現,神木王鼎不知怎么的也混在其中,本想立即送回去給師父,但慕容家的人也發現了寶鼎,便扣留了下來,弟子逗留中原,就是在想辦法幫師父奪回寶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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