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
“送入洞房!”
這討人厭的高亢女聲終于把流程給喊完了,白子玉被下人給扶向新房。
……
云家大廳內。
郭韻身為云無憂的第一心腹,拿著一大碗酒,敬云無憂,大聲說道:“大將軍,云郎君那生的可甚是貌美,您今晚是有福了。我老郭也不是什么文雅人,在此祝大將軍你們妻夫和諧,早生貴女,好讓這云府更熱鬧起來。”
邊上其她拿著大碗的女子也起哄道:“好,郭將軍說的好,我等也在此祝大將軍新婚快樂,早生貴女!”
云無憂一路上敬酒,臉頰早已經泛起紅暈。這一桌上的女子都是她的同僚,她爽朗道:“本將今天高興,你們盡管喝好吃飽,來,我們干了這一碗。”
眾女隨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哉。
就在主人賓客一片其樂融融的時候,一聲高昂的喊聲響起:“大皇女駕到!”
本來還醉眼迷離的云無憂猛然清醒,眼神剎那間變得銳利。
她起身上前,走到那位進入云府的年輕女子身前,抱拳恭敬道:“末將未能在外恭迎大皇女,還請大皇女恕罪。”
云無憂身后的眾人連忙行禮,高呼道:“參見大皇女!”
年輕女子儀容華麗,甚是高貴。她是這大周朝的大皇女,是國之儲君,更是未來的皇帝。
這大周朝是葉家的天下,大皇女的姓自然是葉,名則是傾寒,全稱葉傾寒。
葉傾寒右手輕揮,說道:“免禮,平身。”
云無憂領著葉傾寒走上主桌,指著主位,說道:“大皇女,請坐。”
“今天是大將軍的大喜日子,孤可不會喧賓奪主。”葉傾寒一邊說,一邊落坐在主位旁邊的椅子上。
云無憂是一個武將,她能禮讓一次就夠了。她沒有多想,讓自己的父親接著坐在主位上,然后自己也坐到葉傾寒一旁。
云無憂的母親早已戰死沙場,家里的長輩只有父親。
葉傾寒看到桌子上的其她人還站著,開口道:“大家不用太拘謹,孤此次前來只是祝賀大將軍新婚快樂,沒有其它事務,都坐下吧!”
“是。”眾人連連開口道。
接著,一干人等都圍著桌子坐在椅子上,不過卻還顯得很拘謹。
沒辦法,就算大皇女說不必客氣,她們這些大周朝的臣子還是要守禮儀。
……
云府后宅,新婚房內。
“咕嚕咕嚕……”白子玉的肚子在抗議。他坐的屁股都麻了,也沒有等來云無憂的騷擾。
你以為白子玉為什么會主動這么老實啊?還不是因為在他身前有人一直在盯著他,而他又怕這人就是云無憂本人。
他實在是餓了。
“娘子?那個有東西可以吃嗎?”白子玉小心翼翼詢問道。
站在白子玉身前的人不是云無憂,而是媒人喜公,他要幫白子玉她們妻夫倆舉行洞房之禮。
喜公以為白子玉這種貴族大公子一定知道洞房禮儀,并且也會自覺遵守。
本來白子玉確實很老實地坐在床上,也不用他操心什么。但是,白子玉竟然開口說話了。
須知,在大周朝,洞房里的新郎在未見到新娘之前,是不可以說話,不可以吃東西。
“啊喲喂!我說云小郎君,您怎么能夠開口說話呢?這可不符合禮樂制度,您快快靜下來,好生坐著,等待大將軍的到來。”喜公連忙規勸道。
臥槽,這是一個男聲,那就是說這人不是云無憂啦!靠,害我提心吊膽了老半天。
“我說,這里有什么好吃的沒?”白子玉問道,同時用手直接揭開頭上的紅喜巾。
喜公大腦頓時失去思考能力,被白子玉這大膽的行為給嚇傻了。
白子玉看他一直傻愣著,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上前問道:“嘿,哥們,這里有什么好吃的嗎?”
喜公回過神,哭喪著臉,說道:“哎呀!我的小主子啊,您,您怎么能……能如此不守禮儀呢?快,您快把喜巾給蓋上,要是讓其她人給知道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喜公伸手要去拉白子玉,卻被他躲開了,只聽他說道:“去去,這里就只有你我兩個人,還怕個毛啊!
快說,這里有什么好吃的沒?我都快餓死了!還有你最好別給我扯上其它話題,不然我就把這事給捅出去,讓你去見玉皇大帝!”
白子玉現在還沒完全適應這個世界,心情復雜且煩躁。
喜公雙手捂住嘴,眼淚流個不停。
白子玉直翻白眼,嚷嚷道:“哭哭,好好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還哭?真丟我們男人的臉。”
門外的幾個女守衛聽到了房內這么大的動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子玉不再去管這心里承受能力不強的娘娘腔,自個在房內找東西吃。桌子上雖然擺著酒壺和酒杯,但是酒卻不能飽肚子。
上面還有一個大托盤子,被紅紙蓋著,也不知道是什么。
白子玉想都沒想就把它給揭開了,盤內也鋪著紅紙,紅紙上放著干果、栗子、棗、花生、桂元等吃的東西。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里面的東西開吃了起來。他手里抓著一大把,偏頭對那娘娘腔說道:“喂!我說你還要哭到什么時候,快點坐在這里來,這些東西還蠻好吃的。”
喜公哭的更凄慘,他做了二十幾年媒公,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奇葩新郎。
白子玉現在這些舉止,那是把喜公給坑死了。
那些吃的東西可是不久后鬧洞房時要用來撒喜床,可不是給新郎吃的。
估摸是想在死之前吃飽肚子,喜公哽咽著,坐在白子玉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著盤內的物什,小口小口塞進肚子里。
白子玉搶在他再次出手的前一刻把盤子里的東西倒一些到自己身前,他可不想吃到這個娘娘腔大叔的鼻涕和眼淚。
白子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光,感嘆道:“愜意啊!就是酒淡了點。”
看那娘娘腔哭的甚是凄慘,白子玉搖晃著酒壺,對他問道:“老哥,要不要來一點啊?”
喜公已經不抱生的希望了,擦了擦眼淚,點頭道:“小人……還沒喝……過這等好酒,今兒……倒是可以嘗一嘗鮮。”
好酒?白子玉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話。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給娘娘腔倒滿一杯酒,舉起自己的杯子與他對碰,說道:“來,我們干一個。”
“啊!爽。”白子玉已經被餓了老半天,這會兒終于可以填飽肚子了。
喜公看了看手里的合歡酒,閉上眼睛,一口氣把它給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