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有事稟報。”人影驟然出現,單膝跪地,抱拳對著皇帝。
“說。”葉羽柷坐到龍椅上。
葉傾寒立于皇帝一旁,只聽那人影說道:“大將軍請求入宮。”
葉羽柷疑惑道:“夜色已暗,大將軍此時入宮莫不是有什么緊急軍務?”
人影說道:“有一名刺客行刺大將軍,所幸的是大將軍平安無事。
不過大將軍的郎君白子玉被那名刺客劫持了,那刺客利用白子玉要挾大將軍,讓大將軍放她離開云府。
大將軍好像很喜歡白子玉,故而答應放那個刺客離開,不過卻也要求那刺客在逃出云府后放了白子玉。
目前那刺客和白子玉還不知所蹤,普寧城如今也到處都是云府士兵在搜尋她們倆的蹤跡,并且有一隊人馬奔向了城門。
卑職猜想,大將軍入宮是要請旨搜城和出城。”
葉羽柷手指甲在桌子上敲了敲,大概幾十秒后,說道:“讓大將軍入宮,還有徹查此事。”
“是。”人影消失蹤跡。
葉傾寒忍不住開口道:“這云無憂也太放肆了,竟然不先過問母皇就私自讓自己的府兵搜尋整個普寧城,她根本就沒有把母皇放在眼里。”
“大將軍此事情有可原。”葉羽柷按住心中的不適,平靜道。
葉傾寒不再多說,心中暗自生氣的同時,也為白子玉的安危擔心了起來。
……
普寧城,龍飛大道上。
一輛馬車在黑夜里前行,車輪壓過道路,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
車內,一個女子端坐在其間。
只見女子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她腰間束著一條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
女子眉長入鬢,雙眼細長溫和。她鼻梁秀挺,皮膚白皙。
她手里捧著一本線裝書籍,借著燈光,認真地查看書中的內容。
這書里的內容并不是什么詩詞經書文章,而是有關于此次普寧城詩會的各項前期安排事項。
女子是詩會的主辦人之一,所以需要她操心的事情也就比較多。
她今天這么晚才回家,也是因為處理這些事耽誤了時辰。
大周朝有宵禁令,在這個時候,女子還敢在外面,可見她的身份并不簡單。
在往常,夜里的普寧城很是安靜。但是,今晚卻甚是嘈雜。
“前面的馬車停下來,接受排查。”
忽的,一聲大喝喚回了女子的注意力。
女子眉毛一翹,合上手里的書籍。
“吁”,車婦(車夫)拉緊馬韁繩,馬兒停下了腳步。
馬兒的蹄子狠狠地蹬著地,大鼻子也“哼哧哼哧”的噴出氣。它這個樣子,好像是在說道:“何人敢攔住本寶寶,本寶寶現在很不高興,后果將會很嚴重。”
出聲的人擋在馬車前面,她身后帶著一支十人為伍的搜尋隊,在搜尋那行刺云無憂的刺客和被綁票的白子玉。
這支搜尋隊是云家軍的女兵,領頭的是一名什長。
車婦滿臉不爽,厲聲道:“大膽,你們可知道車里的人是誰,竟然敢攔住我們?”
那什長知道馬車里的人估摸不好惹,對馬車里的人抱拳道:“受大將軍軍令,搜尋整個普寧城,還請里面的人出來一下。”
那車婦一聽大將軍這個名號,臉上囂張的氣色減了幾分。
車內那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揭開車簾。
女子跳下馬車,問道:“這位軍官,云府發生了什么事嗎?”
“這……”什長不知道該不該和眼前的女子坦白。
車婦早就下車,立在女子身后,警惕著周圍。
那什長一直不開口,車婦上前,傲然道:“這是我家大小姐,何家的大小姐,你這軍婆(軍漢)只管說出來,莫要支支吾吾。
就算你說與我家大小姐知,之后大將軍也一定不會責怪你。”
在火把的照耀下,什長看清了車婦和女子的面容。
什長當然知道何家是那個何家。
畢竟,這普寧城里只有一個何家,那就是何宰相的家族。
若這女子真的是何家的大小姐,那么,她就是何宰相唯一的一個女兒——何陌瑤。
什長是第一次見到何陌瑤的真實面容,不過她并不覺得有人敢冒充何陌瑤。
什長除了知道何陌瑤是何宰相的女兒之外,還知道,何陌瑤是大周朝第一才女。
聽說,何陌瑤才高八斗,而什長這個大老粗連半點墨水都沒有。她覺得有八斗知識的何陌瑤很厲害,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
什長猛吸一口氣,希望能夠吸到何陌瑤身上的一些才氣,好讓她生一個會讀書的女兒。
“何大小姐,方才得罪了。其實我等攔住你們,是因為有刺客……”什長和何陌瑤解釋了起來,告訴她今晚云府發生了什么。
何陌瑤聽完,頓時了然于心。她指著馬車,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上去查吧!”
什長點了點頭,帶人上前排查。
……
藏香閣,普寧城最大的青樓。
“啊啊啊!”一個個男聲叫起,他們都被嚇到了。
閣內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官兵在搜查。
一樓,老鴇手拿絲巾,哭訴道:“元將軍,我這閣內可沒有藏什么賊人,您可否讓這些軍娘(軍爺)消停了。”
元芳可不管老鴇這個哭哭啼啼的男人,大聲道:“你說了不算,等我的人查清了自會離……”
“嘭”,二樓傳來一聲大響。
“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啊……”
“賊子,休想逃!”
元芳撇下老鴇,起跑借力躍向二樓。
待元芳上樓,只見一個青衣女子被一眾女兵團團圍住,而那青衣女子則極力突圍。
“讓開!”元芳喝道,腳步不停,沖向青衣女子。
一眾女兵連忙讓開一條路。
元芳直逼青衣女子的身前,飛腿踢向女子的前胸。
青衣女子躲閃不及,雙手護在胸前,堪堪接下元芳的直踢。
“嗞嗞”聲響,青衣女子被元芳踢的連連后退。
元芳一鼓作氣,腿上的攻勢不減,一鞭長腿甩向青衣女子的肩膀。
那女子站立不穩,根本無法去接元芳的這一踢。
“啪”,女子的肩膀被踢中,側飛出去。
女子的身子撞破一間房子,發出“碰”的聲音。
“啊!”房間內的男人尖叫著。
在一旁的女兵們也不遲疑,連忙上前壓住青衣女子。
元芳抬腳走進房間,見床上躺著兩個赤裸裸的人,一男一女。
那男人還在叫,聲音很是尖銳。
很煩人的尖叫聲,元芳對那青樓男子喝道:“閉嘴!”
那青樓男子明顯被嚇傻了,聲音還在持續著。
躺在青樓男子身旁的肥婆猛然伸出手,死死捂住青樓男子的嘴。
靜了,房間里沒了尖叫聲。
元芳靠近青衣女子,蹲在地上,捏起她的下巴,問道:“你是誰?為何打傷本將的兵?”
那青樓女子瞪著大大的眼睛,嘴閉得緊緊的。
就在元芳要動刑拷問她時,青衣女子嘴角邊突然溢出大量的血。
“不好。”元芳手指用力,捏碎青衣女子的下巴。
不過,遲了。
青衣女子已經咬碎嘴里的毒膠囊,沒有解藥的毒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