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量，責任，效率，公德良序，我們都有很詳細的規定，違反就走人，沒有商量的余地，在我們這里混是混不下去的，這一點需要提前說明。”
“總有個改過的機會撒？”
張彥明看了說話那個老師一眼：“我給你舉個例子。這邊墻上，比如貼著幾個大字，不許吸煙，吸煙請到室外。
那么，就有人抽了一根煙。我問你，他需要什么改過的機會？這么大的字貼在這里看不到嗎？這是不是明知故犯？
無意的錯誤和過失誰都會有，那才是你說的需要改過機會的一面，但絕對不包括明知故犯，包括任何人。”
“是不是哦？好嚴格哦。”
“像你這種想法的人現在最多，最普遍，總感覺嚴格是錯，是不應該的。這是典型的得利主義明白嗎？
工資，獎金，福利，待遇，單位給你們的這些可不可以打折？這個月少給點，下個月少發點，你們同意嗎？
不用回答，肯定不同意，因為你們會認為，這是我應得的。
那么你為什么應得呢？因為你工作了，對吧？可是你的工作做到工作本身的要求了嗎？達到標準了嗎？
為什么你們就可以彈性付出，而公司不行呢？這種思維不奇怪嗎？
人都是利己的，這沒毛病，但是總得有點良心，起碼付出回報得盡量對等，對吧？”
下面這些老師都若有所思起來，場面比較安靜。
“不能白拿錢，”張小悅上線了：“想要錢就得勞動才對，要自己掙，可以講價，可是講好價了就要做到才行。”
“要不然下次人家就不干啦，就一點也掙不到了。”唐豆豆習慣性捧哏。
“那你們平時都是自己賺錢嗎？”老師們的注意力于是就被轉移了。
“是的呀，我們賺錢，然后攢起來。”
“錢不能花完，要有本兒。得省著，不能亂買東西。”
“那你們現在有多少錢了？”
張小悅就扭頭看唐豆豆，唐豆豆比著小手：“一千二百三十，六塊。還有這些。”
“好有錢哦，比我有……我還不如兩個娃娃喲。”一個年輕女老師捂著臉趴到桌子上。
“你們靠什么賺錢啊？”
“嘿嘿，干活啊，掃地，收拾屋子，給小貓和大狗狗梳毛毛，哄弟弟，給爸爸媽媽清掃辦公室，幫爸爸和奶奶收拾屋子。還有好好學習。”
“也幫蘇玉姐姐和鄭仁叔叔收拾屋子。”
“蘇玉？鄭仁？他們住在你們家里嗎？”
“是的呀，還有果果姐姐，彩衣姐姐，孫瑩阿姨……就是他媳婦兒。”張小悅指了指王淼。
“還有徐阿姨，張斐阿姨。還有唐爺爺和唐奶奶，我姥姥，我大大和大娘，就是她爸爸媽媽，唐爺爺和唐奶奶是她姥姥和姥爺。”張小悅掰著手指頭開啟了話嘮模式。
正事兒也說差不多了，反正也沒事，這些老師要在山上玩一天的，時間有的是，張彥明也沒阻止，就在一邊笑著看著。
“你們家，你們家住了這么多人啊？”
“嗯，我老叔和老嬸只有過年放假的時候才會回來住，平時要上班，住在魯爾的，只有他家我小弟住在家里。
原來果果姐姐彩衣姐姐她們是住在邊上的院子里的，后來，那個院子給劉阿姨她們當宿舍啦，就搬到這邊來了。”
“你們家有幾個院子啊？”
“嗯？有，有，五個吧？五個院子，一個是爸爸媽媽工作的，一個是爸爸媽媽姥姥還有果果姐姐她們住的，
還有一個是唱歌的地方，錄音的，我們和王爺爺在那錄歌兒。
還有劉阿姨她們的宿舍，還有我們和奶奶，唐奶奶唐爺爺，大大大娘住的……后面算不算？”
張小悅扭頭問唐豆豆。
唐豆豆搖了搖頭：“不算啦，后面是酒店，你忘啦？”
“對的，后面就不算了，后面是酒店還有飯店。飯店就是我們家的食堂，現在改成飯店了，胖叔叔做的菜可好吃了。
那里還有湖，叫月亮湖，我們可以劃船。
本來院子里有滑梯的，好高，后來讓仙阿姨給拉走啦，也沒還回來，現在只有冬天，爸爸給做冰滑梯，一到春天就化了，沒了。”
“買的老院子？”老院長低聲問張彥明。
“嗯，翻新了一下。”
“現在好買嗎？我聽說都是雜院兒。”
“現在不太好買了，一個是少，另外一個就是價格催起來了。您想要？多大的？我手里到是還有幾個院兒。”
“行，完事咱們合計合計，我對這個還是真有興趣兒。”
“您，有時間去住嗎？”
“怎么沒有？你還把我綁在這啦？不放假？我不退休？”
“行，這個簡單，大的小的都有。”
“大狗狗可乖啦，叫它們坐著排隊就乖乖的，也不會跑，小貓不聽話，總往房子上面跑，要喊很多遍它們也不想下來。”
兩個小家伙和這些老師開始了茶話會，聊上了，有問有答的聊的熱鬧。
“你們唱歌賺不賺錢啊？”
“要賺的，有演出費，磁帶和光碟也會給錢錢，給好多。”
“那你們賺的錢呢？是不是被你們爸爸媽媽貪污了？騙你們給攢著。”
“不會的，爸爸不貪污我們的錢，是攢起的，有賬戶可以查，我和豆豆都有賬戶。弟弟們也有，不過他們的錢好少。”
“他們還不掙錢。”
“嗯，他們太小了，就只有壓祟錢。要長大了才能掙錢。”
“你們有沒有壓祟錢？”
“要有，我們是小孩子嘛，過年都要給的，長大了就沒有了。長大了就得我們給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發壓歲錢啦。”
“你們不是只有一千，一千二百塊錢的嘛？”那個女老師舉手提問。
“那是平時干活掙的啦，是工資，我們自己放在箱子里面的，是我們的零花錢。”
“那你們有這么多零花錢都干什么？買好吃的？買玩具？”
“不能在小攤子上買吃的東西，不衛生的，會肚子疼哦。錢錢可以買故事書，可以買衣服鞋子，給弟弟買玩具還有小褲褲。”
“你們還給弟弟買玩具？”
“是的呀，他們是我弟弟呀。我們的弟弟。”
“你們家，是爸爸說了算還是媽媽說了算？你爸爸怕不怕你媽媽？”
“……奶奶說了算，我們都怕奶奶，可兇了，一不小心就得挨訓。奶奶總讓我多吃菜菜，可是我想吃肉肉。”
亂七八糟的也沒個主題的聊了一會兒，張彥明在這邊看了看時間：“好啦，該吃飯了，今天也沒有特意準備，就是按照正常的標準試一下學院的食堂。
各位老師提前替學生們體驗一下，晚上再換個地方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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