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看出了這個破綻,而尚師徒也在這一刻看出了自己露出的破綻來。
瓦崗小白龍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絕佳機會的,何況是在兩軍陣前廝殺的情況下。
邱福厲喝一聲,白龍銀槍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尚師徒咽喉,而此時的尚師徒手中的提爐槍才剛剛穩住先前被拍開去的勢頭無法抽回格擋,身形在馬背上想要躲避也是慢了一分。
另一只手欲拔出寶劍來自救也無法因為那一槍來的太快了,比自己師傅當年的出槍都更快。
“師弟,勿殺師兄也!”尚師徒在絕命關頭閉住眼喊出了最后的一聲。
‘噗!’
在尚師徒的喊聲過后爆出了一個飆血的聲響來,尚師徒陡覺咽喉一涼,心中也是隨之一沉,然后感覺呼吸似是有點困難,意識也隨之有點模糊起來。
死了么?
自己就這么的死了么?
尚師徒在馬背上感覺到自己身子有些許的搖晃,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韁繩可什么也沒有抓住,最后一頭翻下馬來墜在地上。
本以為落地后自己將徹底的失去一切意識,可當身體與地面的碰撞后尚師徒陡然感覺到咽喉一陣的刺痛,那種刺痛令一身都為之一緊,似是頃刻間,全身都被冷汗浸濕,再有風一吹,尚師徒陡覺一股冰涼的感覺不禁意識隨之激醒了過來。
小白龍那一槍沒有要自己的命!
當尚師徒終于明白過來后忙一把捂住自己咽喉,果然感覺到傷口擦著咽喉而過,看樣子是小白龍在最后關頭手下留情饒了自己一命!
“全軍隨我往西門!”邱福勒轉馬頭隨即下令往西門而去,臨走時瞅了眼地上掙扎起來正望向自己的尚師徒,眉宇間邱福有著一絲的疑惑。
“我能從小白龍的槍法上看出師傅的邱家槍影子,此小白龍這般天賦異稟,定然也從我的提爐槍槍法上也發現了些端倪才對。”尚師徒默默的望著策馬奔往西門而去的邱福背影幽幽一嘆:
“若不然,在那致命一擊的瞬間,小白龍不會就憑自己那一聲喊就饒我性命也。”
此時,尚師徒麾下也已奔過來扶住尚師徒,尚師徒目光從邱福背影上收回,望了眼城門口,隨即朝麾下點了點頭。
麾下立即應諾,隨即奔馬而回,然后就見自城中奔出數個弓箭手方陣攔在了瓦崗兵馬西去的方向,然后自城中源源不斷的奔出無數兵馬來,直往鞏縣方向而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尚師徒捂著咽喉又望了眼西面方向,幽幽的道:“師弟,希望師兄今日讓你著了道的計能讓你更快的成長起來。”
邱福帶著一萬人馬盡數往西門而去,快要到西門時果然見到兩軍正在交戰,不過看樣子是已經被自己父親給壓制住了,城中兵馬就沖出在城門口一里范圍內掙扎。
邱福終于是松了口氣,再次催馬加速奔過,那城門前的虎牢關兵馬見到從東面的瓦崗援兵到來立即就縮回了城里去,然后弓箭手在城樓上瘋狂覆蓋射擊斷后,城門順利的關上。
等邱福率兵馬跟邱瑞匯合后,父子倆相互的看著對方,臉上都顯露出笑意來,不過當邱福詢問起戰況經過時,臉色卻越來越是難看。
“父親是說城中兵馬總共也就一萬左右人馬出城來戰?”邱福感到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福兒,難不成有何差異之處?”邱瑞也察覺到這場戰事的怪異,城中兵馬雖然大喊大叫沖殺,可是卻總給人一種并沒有真的想要出城的感覺,邱瑞還正在想得知會東門的兒子一聲,卻沒想邱福已經率兵馬來相助自己堵城門了。
“虛東示西。”邱福懊惱一聲:“實在虛西實東也!”
“啊呀,福兒,你豈不是放跑了尚師徒兵馬?”邱瑞自也是瞬間明白過來,當下也是大吃一驚:“福兒別慌,你我父子一同追去,憑我瓦崗將士腳力定能追擊的上也!”
“所有兵馬領令,速往往東追擊支援鞏縣的虎牢關兵馬!”邱福隨即大聲發令,然后拍馬便走,邱瑞也緊跟在上,兩處兵馬合二為一直往東門方向而回。
尚師徒在城樓上看見西面飄忽的沙塵就知曉瓦崗兵馬已經返回,隨即命令城下三千弓箭手全陣以待,再以城墻上火箭強弩從一側相輔,這樣可以將瓦崗兵馬壓縮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可以將弓箭手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好一個尚師徒!”邱福看見前方嚴陣以待的數千弓箭手,恨得是齜牙咧嘴,真懊惱先前不該手下留情,早知一槍戳死此賊人豈不是好!
邱瑞也是雙眉緊皺,對于尚師徒,邱瑞是了解的,此人頗為謹慎,對于用兵也善于用計,卻沒想今日竟然連福兒也給其算計中了。
一時間,邱瑞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無語。
作為自己的第一個徒弟,邱瑞教授了尚師徒不少的東西,除了邱家槍外,用兵謀略方面自也是一同傳授,只是沒想到今日自己的徒兒打敗了自己的兒子。
“福兒,尚師徒早有準備,不可強沖也!”邱瑞在馬背上提醒邱福,可是邱福并沒有應答邱瑞一句,不但沒有要停止進攻的意思還大吼一聲‘駕’,催動胯下馬兒飛奔往前而去。
“福兒不可!”邱瑞大吃一驚,一向都沉著冷靜的兒子今日怎么這般魯莽了,難道沒見對方是早有準備的嗎?
邱瑞很緊張,就因為邱瑞對尚師徒的了解,甚至邱瑞還敢認定,尚師徒除了眼前這三千人的弓箭手大陣之外,說不定還有別的后手準備,自己福兒這般帶著人馬沖殺過去就跟送死沒甚差別!
“三千弓箭手皆已小方陣列陣而立,可方陣與方陣見射程前后連接,一旦覆蓋射擊,我方兵馬無論身處前后只要進入射程定將沒有任何一絲的喘息之機也!”邱瑞還在大喊:“福兒,不可莽撞!”
邱福已經瘋了,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這一刻就像是耳朵里塞了東西,眼睛里也點了火一樣,邱福一邊催動胯下戰馬一邊瞟著城頭上的尚師徒,最后將雙眼放在了越來越近的虎牢關弓箭手數個方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