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兄長。”宇文霸忽然岔開話題,道:“老母最近身體可好,近日事情繁多,也已好幾天未曾來向老母問安了。”
“身體舊疾在孫神醫悉心調理下是差不多痊愈了。”羅春一時也是感慨頗多,不過又眉峰一鎖,幽幽的道:“不過卻因為老母之前常年患病的緣故,身體無法與同齡人相比,最近虛弱了不少,也請孫神醫診過脈,言說這乃是自然法則,無力回天也。”
宇文霸聞言也是深深一嘆。
也是啊,一個常年患病之人病是被醫治好了,但畢竟年歲到了這個地步再加上之前身體耗損言重,說實話,能夠一直挺到今天這個地步才開始出現老年癥狀的反應,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這其中孫思邈的功勞可謂不小也。
“兄長也務需憂慮,人的一聲總是有老去的那一天,你我皆是這般也。”宇文霸只能夠寬慰羅春一句,然后再次歸于沉默。
羅春雖然是熟讀六韜,但是奈何并未親臨戰陣,也無法想出什么妙計來,其實宇文霸這次前來也不是想向羅春請教什么,只是想找個可以說說心里話的人聊聊天而已。
“哥哥。”有牛突然從外面小跑而來,到的院外就扯起聲音喊起來,道:“山下有個自稱三原李靖的要見哥哥。”
“誰?”宇文霸一時有點沒聽清。
“是李靖兄長也。”雷老三聽得真切,慌忙補上了一句,在那道觀里雷老三跟李靖可是結下了深厚情誼的呢,對于李靖這個人雷老三也很是敬佩,關鍵是,雷氏四兄弟幾乎清楚那座道觀里發生的一切。
“兄長,清江口有救了!”宇文霸陡然長身而起沖著羅春亢奮的輕喊了一聲,重重的拍打了羅春兩下,然后轉身就朝院子外而去,雷氏四兄弟僅僅跟在身后,有牛則快一步又往回奔,早些去傳李靖上山來。
羅春則一臉欣喜的看著宇文霸離去的背影,雖然對于這個什么三原李靖的羅春沒什么印象,但是對于宇文霸的眼光羅春是毫不懷疑。
只要兄長有辦法了就好啊。
宇文霸等在聚義堂門前往山下來的路張望著,在一個轉角處果然看見李靖的身影,當下心中再次松了口氣。
不過,卻不知這李靖為何會突然的上山來。
又等了片刻后,就見有牛帶著李靖出現在眼前,宇文霸立即往前迎去,李靖見宇文霸親自出了聚義堂朝自己而來,當下也趕緊加快了腳步朝宇文霸而來,等雙方到的近前時,宇文霸還沒開口,卻見李靖率先拜倒在宇文霸跟前,道:
“三原李靖拜請入大信國,原為信王牽馬執櫈為大信效一生之力,還請信王成全!”
本來對于李靖是熱切之極的宇文霸一時間反而有些的愣住了。
對于李靖的主動相投,宇文霸是想都沒敢想的,原因就是宇文霸很清楚這個李靖的性格,這突然到來的驚喜讓宇文霸有些沒回過神來。
而那拜在地上的李靖見宇文霸一時沒反應,不由抬起頭來卻剛好跟宇文霸的目光碰撞,宇文霸這才慌忙的伸手攙起李靖來,歡喜的道:“李靖兄能到大信來直是我大信之福也,來來來,快請隨我往聚義堂。”
宇文霸說完拽起李靖的手返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又猛然回頭朝有牛吩咐道:“速去聚義府將魏太守請上山來,你們四兄弟也去將凌軍師和當前山上留守的所有主將皆到聚義堂相見我李靖兄!”
“宇文兄”
“李靖兄來投,自當得我大信全部官員相賀也,哈哈哈哈!”宇文霸的大笑聲打斷李靖的話,拉扯著李靖就進了聚義堂。
“李兄,快請坐。”宇文霸一把將李靖按在一張椅子上,轉身就往一邊的偏殿而去,片刻后就見宇文霸端著一杯茶水出來。
李靖見宇文霸竟然是親自去給自己端茶,當下大吃一驚,慌忙起身連朝宇文霸躬身做謙,嘴里直道不敢。
宇文霸笑呵呵的將李靖重摁回到椅子上,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你我多年兄弟至交,隨意最好,快飲兩口看看我這沖茶的手藝可還行。”
宇文霸的話的確讓李靖在這一刻放松了不少下來。
其實,李靖之所以今天突然上山要投大信國,原因就在于當前大信國的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行動。
之前,宇文霸在三縣搞出來的大陣仗李靖可是親往三縣去走了一遭,并且深深的了解了一番,對于宇文霸提出的什么工業李靖不是太明白,但是,卻也隱隱的感覺到恐怕將來工業這么兩個字會成為歷史發展的大軌跡。
本來就一直在投大信還是不投大信只見徘徊的李靖當即就有了決定,隨著這三縣工業的逐步發展將來的大信國將是所有人都無法撼動的一個存在,現在人家正大踏步前行,自己要是再錯過機會的話,恐到時候就算相投了也再無自己的用身之處了也。
而這個時候,李靖又聞大信國兵發潞州城和富州城,還在琢磨為何宇文兄會突然選擇進擊太原府呢,當聽聞江南大戰爆發后才知曉,原來是用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與江南的大戰相比好像這潞州城一戰有些雞肋,可是卻正因為潞州城和富州城的失陷落入大信國之手從而鉗制了太原府李家的擴張也,讓李家不得不將重兵放在御防大信兵馬之上,如此一來,就算太原府還有想往別的地域擴充想法也不敢支出太多的兵馬去,就擔心大信會突然的出兵靈州直擊太原府腹地。
這絕對會大限度的遏制了太原府的發展!
當下,李靖對于宇文霸是更加佩服之至,一路緊趕慢趕的今天終于是上到瓦崗來了,也見到了宇文霸,于是乎,也就干脆直接的道明了來意。
還好,宇文兄還是以前的那個宇文兄!
在等待眾人到來的這段空蕩時間里,宇文霸問起了這之后李靖的一些經歷來,李靖也一一回應,原來李靖也并未閑著,而是依舊周游天下不過卻不是那種高調的四處拜訪什么的,而是一個人游歷,將當前全天下最現實的民間狀況給看清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