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靖還真是一個有心人,也確實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啊。
也是,換做自己擁有一身的大才能,恐也不想在這樣一個亂世中白白的沉淪,總還是想找個機會來實踐一下自身的所學吧。
“哈哈,三原李靖兄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凌敬第一個到來,人剛出現在門前聲音就大聲的傳了進來。
李靖不認識凌敬,當然對于凌敬大信國第二軍師的頭銜可是知曉的,當下宇文霸做了介紹,李靖當即朝著凌敬深深一躬,凌敬也急忙還了禮,然后盯看了宇文霸一眼。
凌敬在來之前可就從雷氏兄弟那里聽說了,宇文霸是要將山上所有留守的軍將官員都叫來聚義堂,只為著相賀李靖來投,這說明哥哥對李靖的重視可非一般也。
而原本三原李靖的名聲也是頗為眾人所知,只是,在知的這方面僅僅限于其文采方面,便是理政治世方面也都還未聞曾有建樹,當然,這跟李靖之前一直未有做的一些實在的官職有關。
不過,哥哥所看重的人是絕不會有錯的。
嶺南道上有個善于食人性命的魔頭,姓羅名士信,號今世孟賁!
四千人馬的步戰第七營再加上一個樊虎率領的第五戰旅四萬兵馬,愣是將梁國的十五萬援軍給看的死死的,就像文士弘在清江口把徐世績給看的死死的一樣!
馬成是鄭文秀的心腹大將,此番鄭文秀對于援兵的救援有著急切的想法,在當前蕭銑已經逐漸顯露出其帝王手段的時候,要是自家的援兵先一步殺通嶺南道到的都城江陵來救援的話,那么自己將掌控一切!
對外,自己的聲望將超過董景珍等其他梁國的大佬,對內,便是蕭銑這個梁國皇帝也得敬畏自己三分,到時候甚至自己可以看準機會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都不是沒這個可能。
是以,鄭文秀對于馬成的命令是死命令,也就是說,無論多大的代價都必須突破嶺南道殺到江陵來。
馬成也真的是很聽命令行事了,十五萬人的援軍在這近乎兩個月的時間里已經不知道沖鋒了多少次,可就是沒能將嶺南道給打開一個口子去,而兵馬的折損才是讓馬成揪心的。
來時,十五萬,現在恐僅有九萬余人了,折損近乎一半啊,這絕對是馬成自從帶兵以來最慘的一次了。
而對方的兵馬折損恐仍在數千之內!
馬成早就聽聞過大信國兵馬的雄壯強悍,可是當前雙方如此巨大的差距還是令馬成有些無法接受,不過就算自己想不明白接受不了,但是事實特么的就這樣擺在自己面前,尤其是對于大信兵馬新裝備的那個火銃,馬成對此更是毫無辦法!
雖說羅士信麾下的火銃兵總數還不到一百人,可是那火銃的威力卻實在是太大,尤其對于馬匹的震撼效果更是明顯,只要火銃一響,那些沖陣的馬匹就會受到影響,要么駐足不前要么就是驚慌不安的亂竄。
不過好在那火銃只能夠響一次,可是火銃之后那個今世孟賁帶兵的沖殺才是最為可怕的。
一根鑌鐵霸王槍舞動開來是密不透風便是箭矢也射不透,沒人能夠近的其身,而凡是被那根鑌鐵霸王槍磕著碰著的士卒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或者直接殞命,簡直就跟那閻王殿的索命判官一樣,無人能敵呀!
馬成在兵馬上仍舊占據著優勢,可是,在軍心士氣這方面江南兵馬已經完全的沉淪,人人臉上可以看見的只有沮喪神情,根本就毫無戰意!
羅士信坐在一塊小土坡上,范茂明立在一旁,作為羅士信第七步戰營的副將范茂明這是第一次隨營出征。
不過范茂明卻絕非是第一次上戰場,在這之前,范茂明乃是宇文霸的親衛營兵馬,也就是在呼酉縣血戰之后所剩不多的親衛兵其中之一。
這些經歷過呼酉縣血戰的親衛營兵馬都被宇文霸分到了暫時還沒有副將的各戰營中去做了個副將,范茂明便是到的羅士信的營中。
對于范茂明的到來,羅士信很是滿意,兩人都屬于沉悶型性格的人,少有言語,不過有意思的是,卻誰說個什么出來,對方還幾乎都能夠理會并且很容易達成共識。
“范將軍,記得師傅說你曾是第十七屆兵王榜第一?”羅士信嘴里咬著根野草抬起頭瞅了范茂明一眼似乎頗有興趣的樣子。
“是。”范茂明看向羅士信點了點頭。
“今番我們組營后便一路緊趕慢趕也少有說話,來坐。”羅士信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面,待范茂明坐下后,羅士信還略微的湊近了一些來,道:
“與俺說說,跟俺當副將更好還是做得哥哥親衛營士卒更威風?”
范茂明或許沒想到羅士信會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在年歲上,范茂明似乎還要大羅士信好幾歲,可是在戰力以及威望名氣上羅士信都甩范茂明幾條街。
范茂明清楚,雖然自己曾是什么兵王榜第一的存在,可是真要跟眼前這個今世孟賁比起來的話,自己簡直什么都不是!
范茂明恭恭敬敬的遏了遏首,道:“做信王親衛營兵馬自是威風,不過卻少有戰事,若要問俺心里真的想法,倒是與將軍做的這副將更好一些來。”
“哈哈,你小子,難怪山哥不肯做師傅親隨要下到翟將軍營中做的副將來,你們呀。”羅士信年歲不大說話卻老實橫秋的樣子。
范茂明只得咧嘴嘿嘿一樂。
“對了,當前我軍傷亡總數達多少了,能戰的還有多少?”羅士信突然切入了正題。
“稟將軍。”范茂明也立刻回到正事上,道:“我軍至今日傷有七千八百之數,這七千八百之數中能戰的僅有一千來人,戰陣死亡的軍士則達六千一百之數,那馬成每次沖陣就都跟瘋了一樣,他那麾下兵馬也特么瘋了似的!”
跟著宇文霸那么長時間,范茂明也學會了一些宇文霸的口頭禪。
“也就是說我們當前還能戰的兵馬還有三萬一千左右。”羅士信也是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們與樊將軍一個戰旅總數四萬四千的兵馬,這折損的也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