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吃雞蛋,你就送土雞蛋吧。”這個便宜。
周徐紡都隨他:“好。”
那她就送他一車雞蛋好了,不然,送一年也行。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吊燈,心里很滿足,想哼她最喜歡的電視劇的主題曲,可這是江織家,她忍住了,對江織說:“你快去換衣服,然后喝粥,不然會涼掉。”
“嗯。”他嘴角翹起,一會兒又壓下,板著臉催促,“你要磨蹭到天亮嗎?”不冷?!
她趕緊去浴室了。
江織去更衣間,換了件他很少會穿的套頭衛衣。
粥是溫的,他喝了幾口,太鮮,蝦肉放得太多,起身去倒了杯冷水,一口灌了半杯,把暖氣也關了,可還是熱,口干舌燥的。
可能吹了冷風,頭也隱隱作痛。
他覺得他得去找個靠譜的心理醫生看看腦子,不然怎么把燈送人了還不夠,甚至剛才見她目光定在那燈上挪不開的時候,他甚至想扔她一張銀行卡,讓她去買個十盞八盞來玩。
他是有病吧?莫名其妙把人領進屋就算了,還巴不得把家底都掏出來讓她打包帶回去。
莫不是真讓這姑娘給掰直了?變得與薛冰雪那傻白甜一般?那個沒出息的,恨不得心臟都挖出來給江維爾。
江織鬼使神差地按了按胸口,要是周徐紡要他心臟,挖嗎?
媽的!
他有病啊,想這種問題,仰頭把剩下的半杯冷水灌下去,才覺得燥熱平息了幾分,又倒了杯水,手指敲著餐桌思索了會兒,撥了江維爾的號。
“這個點,你怎么還沒睡?”
江維爾那邊很吵,不知道是在哪個風月場。
江織直接說他的目的:“幫我弄套衣服過來。”片刻,補充,“女孩子穿的。”
江維爾反應了好幾秒,才后知后覺:“織哥兒,有情況啊。”
她話里,都是戲謔。
江織省的與她扯淡:“別多問。”
行,江維爾就不問了:“總得告訴我穿多大碼吧。”
“一七零,偏瘦。”
他回答得太快,倒讓江維爾有點出乎意料了:“衣服送去哪?”
“我家。”
何方神圣啊,居然撬動了江織彎了這么多年的心思,還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江維爾好奇得不行,故意借著調侃旁敲側擊:“還以為你不舉呢,不錯啊織哥兒,終于開葷了。”
江織直接掛斷了電話,將一杯冷水盡數灌下。
真他媽熱。
這頭,江維爾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啞然失笑,沒再耽擱,她拿了外套起身:“你們玩,我先走了。”
薛寶怡身邊正坐著個‘婀娜多姿’,跟一幫熟識的富貴公子哥們玩牌,嘴里吞云吐霧的:“肖麟書不是去外省拍戲了嗎,才幾點你就走。”
江維爾直接過去把他的煙掐了:“織哥兒那有情況,我過去一趟。”
薛寶怡被煙灰燙得手一抖,打出去了一張好牌:“什么情況?”
她言簡意賅:“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
江織!?
薛寶怡頓時沒有打牌的興致了:“臥槽,帶上我。”他把身邊的‘婀娜多姿’推開,“自己回去,二爺得去抓奸。”
周徐紡洗澡很快,就十分鐘,浴室里的水聲就停了。
“江織。”她在里面喊。
江織手里那杯水灑了兩滴,下意識舔了舔唇:“怎么了?”
周徐紡說:“衣服掉地上,濕了。”
她語氣很平常,聽不出一丁點花花心思,可響在江織耳里,就像一只爪子在撓,撓得他心癢。
他咽了一大口冷水下去,喉結滾動:“等我一下。”
這姑娘,八成就是來折磨他的。
他扯了扯衛衣的領口,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去衣帽間,重新拿了兩件衣服過來,側身對著浴室門口,敲了一下門。
門打開一條縫,一只嫩白的手伸出來。
她叫他:“江織。”
應該是從來不見太陽,她身上的皮膚白得過分,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堂而皇之地露出了半個肩膀。
非禮勿視,江家的教養一向很嚴,只是,他這會兒把君子那套忘了個干凈,目光從她指尖一路往上,然后定住了。
她手懸在半空很久,衣服都沒給她。
“江織。”她喊。
江織沒應。
她晃晃手:“衣服給我。”
他還盯著她伸出來的那只手,甚至身體下意識前傾,仔仔細細地看她的胳膊,瓷白剔透,哪里有半點傷痕。
才一天,為什么沒有傷口?
不是她嗎?聲音、眼睛、體型,甚至力道都那么像,這又怎么解釋?巧合?
他擰著眉頭在門口站了許久,毫無頭緒。
“江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