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老老實實把這個案子的尸檢報告再口頭陳述一遍給我。”
田法醫緊張的問,“你要拍視頻嗎?”
“當然,這份尸檢報告落到別人手里過,已經不是誰想壓就能壓下來的事兒了。”
“可那林雅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給她說已經銷毀了。”
喬時與淡漠的告訴她,“她自己做錯事還有臉怪你?事情敗露,她避之不及,難不成還會主動再管,怕是到時候把自己撇了個干凈,拍了視頻后,我建議你先給她通風報信一下,看看她的態度。”
田法醫騎虎難下,想到自己的工作要完蛋了不說,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就整個人惶惶難安。
“不行啊……”
“你以為林雅雯還會管你嗎?她惱恨你沒銷毀根本不會管你的死活,到時候你什么處境你自己也清楚。”喬時與勸她看清局勢,“這個一尸兩命的案子,既然到了我手里,我就絕不容許它被泯沒。”
田法醫閉上眼,想到這些天晚上做噩夢,她深呼吸一口氣,答應拍視頻了。
喬時與拿到視頻后去找了局長。
他以為局長是知道這件事的,但局長聽了后都驚呆了,“我根本不知道。”
喬時與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如今有人把這個尸檢報告匿名郵給了我,說明有人對這件事兒是密切關注的,我們若是坐視不理,以后若是爆出,對我們警方會有很大的負面影響,你也知道現在新聞記者有不少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亂七八糟什么都寫的。”
“這是一尸兩命的案子,我們怎么會坐視不理?田法醫真是太不像話了,這樣的事兒也敢做。”
“她說是受總統女兒林雅雯指示的……”
“她就是傻,這個事兒不暴露倒好,一旦暴露了林雅雯都讓她一個人背鍋了,人家是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早該對我說的。”
“從林雅雯擺平這個案子,我敢肯定是人為案了。”
“我記得交接過來的時候A國那邊就沒給監控,說那是獨棟別墅,為了讓客人覺得有安全感,除了公眾場所,別墅內是沒有監控的,真不是我們把監控刪了,這個案子想要取證怕是比較難了,由你喬大神主查,我相信也不是問題,就交給你了。”
有沒有監控喬時與也無從查證了,既然他說沒監控,那就從沒監控的角度查。
肯讓立案,已經很好了。
若是礙于林雅雯的身份被進一步的壓下來,那他肯定要再費不少的心力。
如今倒是好多了。
喬時與首先通知了蘇家人,等他們來了后,把這個案子的可疑處點了出來。
“你說……”蘇母震驚顫抖的說不出話,“你說我女兒是懷著身孕死的?”
“是的,原來給你們看的尸檢報告沒有說這一點嗎?”
“沒有,我們都不知道。”蘇枕河如當頭一棒,“喬教授,什么叫不排除他殺,是肯定被人殺的,還是只懷疑?”
“現在還沒確鑿的證據,有了確鑿的證據我才能給你肯定的答案。”他也讓蘇家人做好心理準備,“多半不是自己不小心溺死的,我只能暫時給你們這么說,現在,請你們回答關于死者的各種問題。”
蘇家人在警局待了三小時才離開。
蘇母期間哭昏厥過一次。
他們走后,喬時與又調查了江家的鄰居親朋好友,最后才讓警員聯系了江母與江維寧。
因為江維寧出國了,暫時不在國內,所以江母先接受了調查。
她一點不緊張,也不擔心。
說話有理有據,坦誠婆媳關系不錯,因為兒媳婦對她言聽計從。
“你知道你兒媳婦懷孕了嗎?”
江母先是一愣,隨后大哭了起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每每想起這么好的兒媳婦沒了,我就心痛的不能呼吸,這傻孩子,懷孕也沒聽她說過,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兒很愛很愛她,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喬時與觀察著她的神情,“聽聞自從江維寧的父親去世后,你就一直沒改過嫁?”
“是的。”她擦擦眼淚,“這么多年,我把維寧拉扯長大不容易,這孩子也聽話,很少有事情讓我操心。”
“蘇未晞的娘家人說當初他們結婚是偷偷領證的,也沒辦過婚禮,你當初不同意他們結婚?”
“當時是不同意的,不是很喜歡她,后來證也領了,你說我能怎么辦嘛,就無奈接受了,隨著對她的了解,我發現她是個待人真誠又孝順的孩子,就對她漸漸有了好感,我們婆媳沒怎么拌過嘴的。”
“可我調查的不是這樣啊,鄰居經常聽到你埋汰兒媳婦,也聽到過你們頻繁吵架。”喬時與好整以暇的問,“這跟你說的出入很大啊。”
“誰家婆婆不在背后說幾句兒媳婦的,算個什么事,這都很正常的,吵架是沒有的,我們都很講理的。”江母堅決不承認。
“行吧,你先回去,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再聯系你。”
“辛苦了警官同志。”江母慈眉善目模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她出門后,喬時與叮囑刑警隊的一名警員,“盯著她,別被發現了,把她每天的活動軌跡都匯報給我。”
“教授,你是懷疑是她?”
“根據陸氏的調查結果,江維寧跟林雅雯可是同居過的,才分手沒多久,林雅雯為什么要幫忙壓下這個案子,她跟這個蘇未晞原本可是不認識沒有交集的,兇手不是江維寧就是他媽,或者是母子合謀,這個案子一點都不復雜,難的是取證,沒有證據什么都是空談,就算你知道誰是兇手,也沒用。”
“那我們可不可以在林雅雯那里找突破口呢?她肯定知道真相。”
“你覺得她會說嗎?”喬時與瞥了一眼警員,“總統也不會讓她出面作證的,這一點直接放棄,你去辦你的事兒,我去找下田法醫。”
當他到對方辦公室時,發現田法醫趴在辦公桌上在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讓你給林雅雯打電話打了嗎?”
“打了,我把情況說了,她罵了我后表態這個事情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