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女婿冒著被問罪的風險,也要擬一份不靠譜的名單,讓人大貪特貪。讓下面的官員頂著被革職的大罪,也要用盡心思蓄意欺瞞,營造一副太平盛世的假象。
布這么大的局,苦了幾州百姓,原來...就是為了讓邊關的戰事停下來。
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臣不敢。”馮琦鈞冷靜回道,“臣只是在做一番理智考慮,把所有的利與弊分析給您聽。”
“但您是皇帝陛下,決定還是該由您來做。而且,不管您做任何決定,我們一眾臣子,都會全力支持的。”
馮琦鈞一席話說得非常漂亮,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若不是自登基前,就與他斗,斗了幾年,若不是知道他私底下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顧瑾淵還真要以為,這就是一個敢說敢言。不折不扣的忠臣!
不過他硬是要組織西北邊關的戰事是為了什么?莫非...是想與金輪里應外合,搶占瑜國的國土?
如果是這樣的話,金輪又給了他什么了不得的好處呢?
他馮琦鈞如今在朝廷中的地位,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瑜國權利并不分散,不存在有什么手握重權的皇親國戚虎視眈眈,如此,手握重權的首輔,甚至比起外放的幾位王爺,都還有權利。
除了沒有皇室血脈帶來的榮耀和光環之外,他馮琦鈞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難不成,除了實權,他還想要榮耀?
比如...做現如今的...第一個異姓王?
顧瑾淵并不覺得自己想多了,因為馮琦鈞現下的表現,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已經動了這個心思!
況且,人的貪戀本就是無限的,像馮琦鈞那么一個為了權力地位可以使出任何手段的人,到了現在的地步,再貪貪地位求稱王...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朕倒是沒想到,馮首輔原來是這么一個冷靜自持,甚至還能以身外人的角度,為瑜國做最理智的建議的人。”顧瑾淵嘴角微彎,似笑非笑道,“暫時停戰,讓地與金輪,為豫州的災民謀最好的出路。”
“然后,等到國泰民安,四海升平了,再養精蓄銳,把失去的兩座城池給奪回來。”
顧瑾淵“嘖”了一聲,面上掛著的一絲笑容,冰冷又駭人,“真是個好辦法,說得朕都心動了。”
“辦法特別好,只是老天爺總是不隨人愿,每個幾年,就會有不同的地方出現不同的災害。以至于,咱們瑜國,永遠無法達到最理想的狀態。”
“如此也不錯,連出兵的事兒,咱都可以省了。”
“陛下何必說這種話?”馮琦鈞一副沒有聽出顧瑾淵話中諷刺的模樣,依舊面色平平,“屬于我們的,終將屬于我們,陛下要對方邊防的戰士有信心。”
“不過是稍緩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罷了,陛下您還年輕,以后機會多的是。”
“朕說哪種話了?”顧瑾淵勾唇,陰惻惻道,“朕不過在贊嘆馮首輔理智,令朕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