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淵這突然反將一軍的舉動,讓馮琦均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小皇帝還挺厲害,把他說給他聽的話,又翻了出來,然后拿來對付他的人。
他迫使小皇帝給那幾個貪官減了刑,干擾了小皇帝繼續往下查豫州案。小皇帝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份名單,直指他這一派幾個官員的親屬,迫使他們分心。
雙方各有所失,各有所得,這一局,竟然又是個平手。
在馮琦均默默計算得失的時候,顧瑾淵默了默,又再次開口了,“既然衛郎中等人事情都交給大理寺卿處理了,那咱們,還是多關注關注豫州案吧。”
“豫州案的處理方法,不是都已經定下了嗎?陛下這是...?”以為顧瑾淵試圖反悔,蔣源郎當即就站了出來。
“是啊,關于眼下這幾個小吏的處理方法確實定下了。”顧瑾淵微微頜首之后,又把目光落定在了蔣源郎身上,“蔣侍郎,你好歹是吏部侍郎,在官場上這么多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那些個七品的小官兒貪,能貪多少?他們能把賑災的款銀貪掉七八成?嗯?”
“就算他們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
“上方官員正值,按照規定處處嚴查,是不可能讓他們貪下這么多銀錢的。而且,就憑他們幾個的官階,又怎么可能在賄賂戶部下派的人一起做案之后,自己拿大頭?”
“光是想想,就能知道,他們絕對不是豫州案的主謀。他們后面必然還有人,此事,也自然是需要接著往下查。”
“陛下所言極是。”在顧瑾淵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兵部便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贊同,“咱們兵部都為此把收復邊境國土的大事給放下了,你們抓幾個芝麻大小的官兒頂罪就想完事,忽悠誰呢?”
“什么叫忽悠?梁侍郎,你這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梁印潮直言直語的暴脾氣,向來讓他們窩火。
可就在他說話之后,向來不怎么言語的禮部也插了進來,“蔣侍郎話不能這么說,為了豫州的事情,兵部,乃至于整個瑜國都做出了不小的犧牲。”
“若是事情就以抓幾個小官,殺雞儆猴一般處罰一下,恐怕...不太妥當。”
與他國外交的事情,都是歸禮部在管。打仗的這兩年多,禮部為了邊關的事情也忙活不少。
現在停戰,他們禮部之前受的氣還得憋著。誰不希望自己的人在出使或者是接待他國使者的時候高人一等?
所以碰上這事兒,禮部自然也沒有放任不管。
到底是誰害得他們白白忙活了那么久,到現在還沒揚眉吐氣,可不得,查清楚嗎?
“你們說這是殺雞儆猴,可猴是誰,總要有個定論吧?”方振宇出列,冷冷道,“目前,什么定論都還沒有,你們手上也拿不出個證據就說有‘猴’,這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他們現在,靠的就是對方還暫時沒有拿到證據來裝傻充愣,并以此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