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咬定這一點,就算大家都知道,這么大的貪污案,不可能只是幾個小吏做的,也不能把誰怎么樣。
“哼。”梁印潮冷哼,他確實是苦于手頭沒有證據,才在這里與他們爭辯的。否則,他老早就遞折子彈劾這幾個人了。
可即便是沒有證據,他心里,也咽不下這口氣。怒瞪回去之后,他便咬牙道,“你們在豫州案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這世上,沒有什么是能被完全抹除的。你們做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
“哼,血口噴人還不知悔改!”方振宇聞言,不由冷哼一聲。
當即,他便拱手向顧瑾淵道,“陛下,梁侍郎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臣等,居心叵測!還請陛下替臣等做主,還臣等一個清白!”
梁印潮三番兩次的挑釁,著實讓他窩火。他雖沒與其繼續爭論,但是,請陛下做主的機會,還是不會放過的。
目前,誰都沒有證據,甚至連被抓官員的上頭是什么都不清楚。就算皇帝陛下心有疑慮,在這種只能憑借猜測的情況下,也只能幫著他們訓斥梁印潮。
不然,他們就可以給這位扣上刻意偏頗的帽子。
本以為自己這番計策,是勝券在握。可當他把話說完之后,那高坐在龍椅上的人,卻微微翹起了嘴角,露出一個他看不懂的諷刺笑容。
顧瑾淵聞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同時,唇畔也低低溢出一聲冷笑。
方振宇…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在這種事情上挑釁他,甚至還想逼迫他為他們那些做壞事的人開脫?
真是好得很吶!
瞧見顧瑾淵這幅反映,方振宇最開始的胸有成竹,也漸漸轉化為了遲疑猶豫。
“沒有證據的話確實不能亂說。”顧瑾淵彎唇,嘴邊嘲諷的笑逐漸擴大,“可是有證據的事,卻是要查的。”
方振宇聽聞這沒有確切指向的話,身軀不由微微一震,“陛下…什么意思?”
難道他發現什么了?不可能啊…
就算是他發現什么了,也應當與他沒有關系吧?這幾日他損失良多,為的,就是把自己與那批犯案者的絲縷關系完全斬斷。
他自覺已經做得夠干凈了,可是…這位的話,,又是什么意思?總不能,就是為了嚇嚇他吧?
以那位的作風,能說出這話,多半是因為已經有把握了...
“朕的話,難道還說得不夠明白嗎?方尚書考得了狀元,聽不懂朕這話?”顧瑾淵嗤笑,“還是說,方尚書是故意在跟朕裝傻充愣呢?”
“這...當然不是!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被顧瑾淵這么一說,方振宇也不敢再開口說話。
忍住心中疑惑退下之后,便同所有人一起,屏息等著皇帝陛下接下來的話。
“朕昨日剛收到的消息,督察院新派下去鑒察御史已經查明,韓浮等八名官員也設計豫州一事。并且,他們所貪,比起之前抓的那幾個...還要多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