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幾名衙役所講述的,都與之前蔡兆汶告知他的差不多,直到最后一人開口,顧瑾淵方才聽到了些新的東西。
“屬下奉命將人押送到這里之后,因為還有一些東西需要親手轉交給蔡大人,便沒有離去,一直守在門口等待。”
“是你負責這批罪犯的押送的?”顧瑾淵瞇眸,冷聲問道。
“回稟陛下,是屬下。”那士兵模樣的人緊張點了點頭,每一個字出口,都是小心翼翼的。
因被那主位之上的人冷冷注視著,他的前額,已經泛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之后你就一直守在門口沒等蔡尚書了?沒離開過?”顧瑾淵再次開口,淡淡問道。
“是。”士兵肯定地點了點頭,“屬下之后一直在門口等待,不曾離開。”
“那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顧瑾淵此話出口的同時,一雙漂亮的鳳目也微微瞇起。
顯然,他已經在懷疑,有人在這段時間接觸過韓浮,并對他動了手腳。
士兵仔細思索片刻之后,最終還是搖搖頭,確認道,“沒有。”
沒有?顧瑾淵玫瑰色澤的菲薄唇瓣抿起,嘴角崩成一條直線。不是從正面混進去的,難道是翻墻走的?
若是平日,他倒也覺得這沒什么不可能的,畢竟這刑部的墻,他就有把握偷偷翻進來。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因為今日會有重要犯人押送到,這本就防衛森嚴的刑部大牢,更是精英密布。
況且,他們還是確認,那韓浮是已經被押送到牢房中,關起來了。
偷偷溜進刑部和偷偷潛入刑部大牢,那可是兩回事。刑部好進來,但天牢深處于地下,關卡重重,機關密布,想要偷偷潛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非正規手段進入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硬闖!
今日可沒聽見什么有人硬闖天牢的事情,要硬闖,也肯定是直接殺了韓浮,而不是讓韓浮自殺。
再者說了,韓浮不過是一個地方上的五品同知而已。要除去他,肯定是馮琦鈞他們想的,但是為此就派人闖天牢,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如果是有人在這階段對韓浮偷偷做了什么,那肯定,是正大光明走正門,然后再走正常渠道,進的刑部大牢。
見皇帝陛下微蹙眉頭,沒有出聲,下方跪著的幾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在這壓抑的氣氛下,不知是他們,在場的其他人,同樣很難受。
好在,此時來了個仵作,帶來了關于韓浮尸體檢查的消息,方才緩解了這迫人的感覺。
“怎么樣?確認是撞墻死的嗎?”顧瑾淵蔥白的指尖點在桌案上,輕飄飄的一聲響,卻像是直接落到了他們心上。
“是、是撞死了。”第一次面見圣顏,仵作也很緊張。
稍微頓了頓,仵作又補充說明道,“草民對罪犯韓浮的尸體進行了細致檢查,排除了中毒的可能。同時,檢查了致命外傷,確認只有頭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