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草民可以肯定,韓浮是撞死的。”
“撞死的?”顧瑾淵蹙眉,想了想,又側目問旁邊跪著的士兵,“韓浮在路上的狀態如何?很消極嗎?”
“不。”士兵肯定地搖了搖頭,扯扯嘴角,方才尷尬道,“此人及其囂張,在被捕之后也是如此。哪怕是帶著手銬腳鏈,在看屬下等人的時候,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
他在皇帝陛下面前的這番形容,都算是美化了韓浮了。那人的囂張,何止“用鼻孔看人”這么簡單?
那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都要被關進刑部大牢了,他還指望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出來,重新呼風喚雨呢。消極?這種情緒,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嘖。”顧瑾淵撇撇嘴,神色間,似乎有意思冷意劃過,“那可就有意思了。”
“一個根本沒有消極情緒的人,在被關進大牢之后,卻忽然想不開自殺了?”說著,他的唇畔便溢出了一絲冷笑,“你們不覺得,這種事情,很好笑嗎?”
“一路的關押,進了那么多大牢,都沒有想不開,一進天牢,就想不開了?”
“莫非這天牢,還有什么神奇力量,可以讓罪犯悔過,自己了結此生?”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在韓浮被押入天牢的這段時間接觸過他,才導致他一時間想不開的?”蔡兆汶在顧瑾淵點出關鍵之后的第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哼。”顧瑾淵微微頜首,隨即緩緩開口,“所以,把看門的叫來吧。朕倒是挺想知道,今日都有誰進過天牢。”
顧瑾淵此話一出,蔡兆汶便立馬豎眉吩咐下去,“快!趕緊去把人帶來!”
皇帝陛下有吩咐,下面的人自然不敢讓其久等。不過片刻功夫,那幾名守門的衙役,便被提到了顧瑾淵面前。
在路上,已經有人把皇帝陛下的問題告知他們,所以他們一到,便迅速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這中間時間不是很長,所以,也沒有多少人進出。”
“除了咱們天牢里的兄弟,就只有…只有…”衙役說到這里,便沒了聲音。談論到上司,他也不敢輕易往下說,只能先偷偷去看蔡尚書的臉色。
這是刑部最大的官兒,如果他都覺得沒問題了,那…應該就是可以說的。
可他這一眼,卻把蔡兆汶嚇得不輕。這時候看他,落在皇帝陛下眼里,像什么樣子?!
那位要是誤會他與豫州貪官有勾結,那未來,他別說是仕途堪憂了,就是頭上這頂烏紗帽,都不一定能保住!
在嚇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他也反應極快地訓斥了那偷偷看他的衙役,“陛下問你什么,你如實回答即可,看本官做什么?!”
他這一吼,雖把人嚇得不輕,但也讓人明白了,此時應當怎么選擇。
定了定神之后,之前那猶豫的衙役,便一口氣把剩下的話都說完了,“只有鄭榕鄭大人來例行檢查過一次…”
鄭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