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臣弟先與他聊到,城北那家蝦仁餛飩的味道不錯,然后他才提起鋪子的。要說刻意,那應當是沒有的,若不是臣弟與牧大人去吃飯,還提起了餛飩,他估計,也想不起這回事。”
“臣弟也是聽他提起混沌店旁邊的鋪面是馮家低價出的,才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了解情況了一下情況。”
說完,他又蹙起眉頭道,“不過那碧海樓的老板也說了,這樁買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他也就因為鋪面是馮家壓價出的,才關注過那一次。”
“后面這四年內,鋪面還有沒有過轉讓,他就不清楚了。”
好歹是京城著名酒樓的大老板,城北的小鋪面,他當然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著。
后面的事他說不清楚才正常,要是能說得清楚,那他與顧逸笙聊起這事的目的,顧瑾淵反倒要懷疑一下了。
“應該是轉讓過的。”姜綰蕓稍微算了算時間,便道,“陛下可還記得,咱們打聽到的消息是,酒肆在那條街上已經開了兩三年了。”
“說起來,兩至三年這個特殊的時間點,還是咱們關注那間酒肆的一個主要原因呢。”
“對,是有這么回事。”顧瑾淵頜首,“四年前馮家低價轉讓鋪面,近三年前,酒肆開張。中間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是別人在做老板了。”
“也就是說,這消息其實沒什么用咯?”顧逸笙抓抓頭,似乎是有些失望。
不過失望的神色,也僅僅就是一瞬。
畢竟,他本來也就沒指望一樁四年前的店鋪轉讓買賣,能幫上皇兄什么忙。他也不過是本著知會皇兄一聲有聯系的事件,再順便躲避一下那酸到提神醒腦的黑暗菜式的原則,來說這件事的。
“不能說是完全沒用吧。”顧瑾淵垂眸,纖長的羽睫將眸中的神色掩去,“事情分開來說,都挺普通的,甚至看起來,是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
“但放在一起,就有一種詭異的巧合感了...”
“酒肆賣的烈酒,疑似金輪的孤煙,酒肆的開張時間,差不多是在兩國最初交戰的時候。酒肆現有的幕后老板,跟戶部的林郎中有些關系,他們收賬不走家里的賬房,而是直接遞到后院。”
“林郎中是戶部的人,戶部是方振宇牢牢把控的衙門。那里,除了個別朕的人和少數墻頭草以外,都是馮首輔一派的。林郎中,自然也是。”
“鋪子是馮家低價拋售出去的,表面原因是缺錢,但實際上,馮家并不缺錢,所以拋售原因不詳。而這鋪子在外面兜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馮系一派手中。”
“最后,馮琦鈞那一派,是主和派,他們是不希望瑜國與金輪之間,再有戰爭的。至少,短時間內不能有。為此,他們也付出了實際努力。”
“豫州案也是他們一派主導的,而豫州案導致的結果就是戰事延期。雖然死了很多小羅羅,也損失了不少錢,但‘不戰’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