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掉落在地,盒子散了,里面的連衣裙也凌亂地掉在了地上,那淺黃的顏色觸動喬沐元的心口。
她咬著牙,沒想到他還真送。
紀長慕也被刺激到,轉頭冷冷看了她一眼:“沒人能伺候得了你這脾氣。”
說完,他大步離開琴房,一張臉上烏云密布。
他一走,喬沐元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看到這齊萱不要的裙子,去抽屜里拿了剪刀來三兩下把裙子剪了。
她喬沐元怎么都不可能稀罕別人穿過的衣服,別人不要的東西。
她不解氣,把裙子剪得稀碎,蹲在地上哭了很久。
哭聲在琴房里回蕩,她哭得心口直顫,肩膀抽動,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紀長慕會是這樣的人。
她心里頭的紀長慕還是當年那個清泠如風的少年,可現實的一切告訴她,他早就不是了。
他在金融界摸打滾爬十多年,什么世面沒有見過,什么人心沒有看透,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必然有著狠辣的手腕和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機,女人對于他來說無非是工作之余的調劑。
高興了就哄兩下,不高興了就換下一個。
可他憑什么把用在別的女孩子身上的手段用在她這里啊!憑什么啊!
一條裙子,他想哄幾個女人?
喬沐元哭得厲害,哭累了就坐在地上,把小腦袋埋在膝蓋里。
院子里的陶文興在繼續修理噴泉,他見那位教授出來時臉色陰沉,雙眸凌厲猩紅,一聲招呼沒打就開車走了,陶文興心里頭有異樣感,但說不出是什么。
這位教授年輕英俊,一表人才,不會跟他們家大小姐有什么糾葛吧?
最好是沒有,上次聽說這教授比大小姐大很多歲,大小姐性子單純,不可能是這種男人的對手。
他瞅著上次姓秦的那位男同學就挺好的。
陶文興小事不會管,有重要的事才會跟京城那邊匯報。
那輛奔馳開走了,陶文興沒再管,低頭做事。
琴房里,喬沐元還在哭,她在后院哭不會被人聽見。哭得沒力氣時,她就小聲啜泣,坐在地上。
菲菲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琴房外面,小爪子在撓門。
那只小不點可能是聽到了小主人的哭聲,耳朵尖,急躁躁地撓著門。
喬沐元站起身,把小家伙從外面抱進來。
這是紀長慕送給她的貓,一看到菲菲,她就免不了會想到紀長慕。
天色昏黑,天空烏壓壓一片,像是要下雨。
琴房外的芭蕉樹被風吹動,“呼呼”作響,那碩大的葉子隨風招搖,晃動不止。
紀長慕把齊萱調去了無關緊要的部門,徹底遠離了總裁辦,也不準Lewis再帶她。
Lewis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切照做,把齊萱交給了一位女主管,他還發現,總裁把總裁辦的門口密碼也換了,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去。
因為他之前讓齊萱進了辦公室,被紀長慕罰了三個月的獎金,他原本是想討好討好總裁,沒想到自己掉進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