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煬帝被刺大怒,決定加快進攻高句麗,原定大業六年的出兵計劃,卻提前大半年,打算入秋就出兵,這樣可以打亂高句麗百姓收割糧草、交稅的時機,使高句麗的朝廷沒有無法征稅收。
而大隋富甲天下,倉庫充盈,絕對夠數十萬大軍,二三十年使用了,所以拼國力,隋煬帝自信,放眼四海,沒有那個番邦能富裕過大隋。
此時,已經顧不得大運河能否完工了,能干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
羅昭云和宇文化及也被下了旨意,出了正月,立即去幽州秘密按旨意辦事,一個負責軍械,一個負責養馬,互不統屬,不得干戈。
當地鷹揚府的郎將要全力配合,不過幽州在大業年初,已經更名為涿郡了,因為隋煬帝恢復了郡縣二級地方制。
這里的地形十分重要,是大隋聯系北邊、經營東北防線的據點和內控河北的軍事要地,兼有對外防御和對內控守的雙重任務。
由于這里重要軍事地位,所以鷹揚府在涿郡就設了兩處,有兩個鷹揚郎將,互不統屬,其中羅藝就是其一,或許因為父憑子貴的關系,從以前的車騎將軍,直接飆升上來,成為三個正郎將之一,另一位是趙十住!
涿郡的郡守為李景,官位要比鷹揚府的郎將大,只是暫時不領兵權而已。
這樣一來,兵權和治權分開,避免兵政合一,尾大不掉,藩王割據。
羅昭云得到消息后,就開始準備要回涿郡的事情了。
不過,在他未離京之前,還是入宮一趟,以拜會蕭皇后為名,見一見如意公主。
二十歲的羅昭云,英偉挺拔,俊朗不凡,文武雙全,的確是大隋女子的傾慕對象,如意公主自那晚見了羅昭云文采表現后,更是沉醉不已,難以自拔。
回去之后,幾乎天天在蕭皇后面前吹噓,他如何文勝京城才子們,什么實至名歸,什么絕非浪得虛名等等,贊不絕口。
蕭皇后莞爾取笑:“當初也不知是誰,聽到他的才名,還不屑一顧,嘲笑他不是魚成都十合之將呢!”
如意公主大窘,糗事被挖出,趕緊彌補道:“那時是我少不懂事,聽到有人贊賞十幾歲的少年,就覺得匪夷所思,難免不質疑,后來,人家不是也信服了,母后不許犯舊賬。”
蕭皇后每次都含笑看著她的窘態,感嘆女兒的心思。
羅昭云來到鳳鸞殿前,稟告過后,被侍女領入了宮內。
已經有些日子他沒有見到蕭皇后了,那成熟女子的圓渾、豐潤,一顰一笑,都有一種美態。
三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如狼似虎時,他看到蕭皇后的一霎那,兩人的目光,不自禁地一碰,頓時都有些心虛,急忙避開,鬧紅了臉。
“昭云!”
如意公主見到他的身姿,龍行虎步,氣宇軒昂,沉步走來,風度翩翩,頓時有些興奮,連公主的架子都沒有了,直接起身,想要下去迎接,但是蕭皇后干咳兩聲,提醒她注意宮內禮儀,這才撇嘴作罷。
“臣羅昭云,拜見蕭皇后、如意公主!”羅昭云施禮。
“羅卿免禮。”蕭皇后端莊貴氣,說話不疾不徐:“來人,賜座!”
一位秀麗的侍女端來的軟榻,供羅昭云按中原舊禮來跪坐。
“都下去吧。”
“喏!”侍女和太監們撤出去后,殿內只剩下三個人。
如意公主焦急道:“昭云,你又要走了,我們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向父皇稟明啊?上次你可是答應過我,從邊疆回到京城,你就要給我一個明確答復的,以前嫌棄人家小,如今,我可是十七歲了。”
“十七虛歲!”蕭皇后在一旁糾正。
羅昭云非常尷尬,只好硬著頭皮道:“陛下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眼看伐遼東在即,這個時候,我若提親,一來陛下沒有心理準備,二來也有不顧大局之嫌,何況,即便真的求是陛下賜婚,當有一個契合機會,比如,若是能在這次伐高句麗之戰中,立下功勞,等陛下詢問我有何請求時候,我再提出婚事,水到渠成,或許有幾分把握。”
蕭皇后聽得頻頻點頭,這幾句話,他說得還算靠譜、中肯,也有誠意,現在還真不是時候,她幾次接近圣上,想要說上幾句話都難,全是隋煬帝憤怒要伐高句麗的事,在考慮如何用兵,如何盡快調動糧草先行,任何事都聽不進去,像是著魔一般。
不得不說,高句麗成了隋煬帝的一塊心病,也是掃顏面的一個禍端,必須要把除掉,把它征服才能舒心。
“羅將軍說得有道理,如意,你切不可操之過急,現在你父皇的脾氣和情緒,你又不是不清楚,動輒雷霆大怒,現在求親,估計你父皇第一個反對,其它群臣早就對你有意,想要你下架給他們的貴族子弟,如果不在正確的時候,羅將軍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這次被反駁了,下次就很難開口了。”
如意公主嘟起小嘴,勉強答應下來,認可了這個說法。
“此去涿郡,羅將軍你要盡心辦事,然后在討伐高句麗的作戰中,再次立大功!”蕭皇后即以厚望。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羅昭云拱手。
如意公主神色有些委屈,嘆道:“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順便把咱們的婚事給敲定了,別無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