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北北和張一帆便開著一輛勇士越野車,出現在泉城的建材市場及電子市場;
這輛勇士可是正兒八經的軍用版,掛的是也軍車的車牌,除了車頂少了輛機槍外,其它的和部隊里的是一模一樣;
倆人采購了一番之后,并沒有回研究所,而是去了承擔小青代工的信誠電子
來前已經和工廠這邊聯系好了,讓他們提供幾名熟練的烙鐵手和組裝工,兩款功能大同小異,受眾卻完全不一樣的頭盔即將在這里誕生,并且試量產各一百套;
一帆科技的官網上也悄然地高精尖了模樣,一直在全屏推送著小青的畫面及購買頁面被往下移;
取而代之的是一帆科技即將有神秘新產品即將發布,敬請廣大用戶期待的畫面
官網的論壇功能也正式開通,開始有些好奇的用戶在里面發貼子;
由于論壇剛剛啟用,發現的人并不多,倒也沒有多少貼子,只有一些小青的狂熱粉絲在那里討論著使用小青的心得,或者交流使用中的問題
而更多的則是討論著一帆科技又將推出什么樣的新產品;
有的猜測是推出一款類似小青的視聽產品,或者說家用機器人;
有的認為可能是推出一款多功能的智能電視,畢竟小青的投影清淅度和流明度再高,畫質也沒辦法和真正的大屏電視相比;
還有人認為,應該是推出小青的升級版,并且建議要購買小青的用戶最好先觀望,因為新版本推出后,舊版肯定會降價
一時間眾說紛紜,就連凌志也打電話過來問,是不是要加快泡茶機的量產進度,畢竟不少器件都是需要開模的,這可不是說加快就能加快的;
在得到張一帆確定即將推出的新產品不是泡茶機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下午,張一帆和王北北頂著烈日,來到了研究所附近的一個露天工地上,看到他們開的是軍車,看守工地的保安連問都沒問就把他們放了進去;
“你好,我們是那邊研究所的科研人員,最近我們開發出了一款新產品,想讓你們的工人免費試用一下,”王北北找了一個管理模樣的人,對著他說道。
在工地,特別是這種正規的工地,想要找到管理人員其它很簡單;
普通工人,頭盔一般都是黃色的,而工頭或者管理,一般都是藍色或者紅色的,白色的,不是甲方監理就是領導;
那個管理是看著他們開著軍牌車過來的,一時也弄不清對方到底什么來頭,于是客客氣氣地問道“請問是什么產品?要是會影響到我們施工的話,我需要先請示領導;”
“安全帽,恒溫安全帽,太陽能發電的,夜間作業可以當頭燈,還可以播放音樂,絕不會影響你們施工,只會讓工人更舒適,”王北北說道。
一聽是試驗安全帽,那名管理便很爽快地答應了,王北北隨即從車上取了十頂安全帽,教了他用法,留下自己的聯系電話便離開了;
在他們看來,這種試用調查,至少也要好幾天才能體現出效果,同時也需要這么長時間才能把產品的問題給暴露出來;
然后,張一帆又把昨天制作的一個戒煙頭盔給了李專家,讓他給研究所的崗哨用上,這頭盔本來就是和崗哨的頭盔是同一款的,外形根本沒有區別。
接著,研究所里的清潔工,烈日下還在修剪花圃的園丁,幾乎每個露天的崗位位,張一帆他們都給發了一頂這樣的安全帽
這叫近水樓臺先得月,方便調查,如果只是拿到工地上去試,信息來源太過于單一,而且收集信息也不方便;
最后,張一帆打印了兩張征集戒煙志愿者的通知,讓王北北拿去,貼到了研究所的飯堂門口和家屬區的布告欄上;
研究所雖然也有家屬區,但是很多人也會在飯堂開飯,特別是像張一帆這些外來的人員;
為了吸引那些科研人員涌躍參與實驗,張一帆還開出了豐厚的獎金成功戒煙兩周的,每人獎勵一千塊錢。
這一下,果然吸引了不少的人參與進來,晚飯時間過后,王北北的房間便開始陸續有人前來報名登記;
在很多人看來,這個實驗即能幫助自己戒煙,還有錢拿,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有些人即便是自己心不甘,情不愿,也被家里的老婆小孩給慫恿著前來報名;
研究所里,工人的工資并不算高,除了五險一金高一點之外,比起工廠里打工的也沒優越到哪里去,一千塊錢能頂快三分之一的月工資了;
研究所里的人大多都是熟人,誰抽煙,誰不抽煙,大家都是一清二楚,倒也不用擔心有什么不抽煙的人冒充戒煙分子
很快,第一批共計十六名戒煙人員便登記好了,王北北開始發放頭盔——給他自己也留了一個;
倒不是王北北提高了思想覺悟,而是張一帆把他自己和李專家的房門都設了門禁,除了他們兩個之外,不戴上這個戒煙頭盔就沒辦法開門進入;
這個技術使得家庭或者特殊場合禁煙成為可能,就是戴著頭盔用餐略顯不便;
王北北用實驗者設定的頭盔鎖是定時制的,也就是每天早上七就必須戴上,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會自動解扣;
頭盔上的芯片會自動記錄每次佩戴上去的準確時間,如果戴上的時間晚了,那么當天的佩戴時間會自動順延,并且在檢查時候可以全部讀取出來
于是,一群帶著藍色頭盔,上面印著
“戒煙進行中;”
“創造無煙環境從我做起;”的工作人員開始活動在研究所的各個崗位上,各個家庭里;
一開始,實驗者們還不以為意,戴著頂頭盔而已嘛,其它一切照常,于是和往常一樣出來閑逛
這模樣自然讓大家都覺得有點新奇,有人好奇圍觀,詢問,甚至有人躍躍欲試,想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
也有人想搞惡作劇,故意跑到他們面前大口吸煙,想以此引誘他們破戒;
只不過,這樣的行為帶來的結果是慘痛的,不光煙直接被澆熄了,還會實驗者痛罵一頓,甚至以拳相逼被狂敲腦殼的感覺,誰受過誰知道
然后,麻將桌上,牌桌上,只要有這些戒煙實驗者出現的地方,都會發生著一些喜劇性地場面;
可能誰不輕意,順手點了支煙,剛剛點著就被一小股水準確無誤在滋滅了,接著,就看到那戴著藍色頭盔的實驗者在那里瘋狂地念叨著
“吸煙有害健康!”
“吸煙有害健康!”
麻將這東西,可以說是華國的國粹之一,絕對是民間娛樂的第一大工具,沒有之一;
無論是城市還是鄉村,無論是平時還是逢年過節,紅白喜事,總少不了它的身影,幾乎是男女老幼通吃!
若是像湘省的街頭小麻將館,那無非就是擺上些水果,花生瓜子檳榔;
而留守人士居多的鄉村,也都是些婦女老人之類的占領著牌桌;
但是在這研究所,基本上就是以男人居多,研究所里很多工人和技術員并不是軍人,他們的娛樂,有時候就是拎瓶啤酒,抽著煙在那里打著麻將,有時候還下點小注(ps不是賭博,作者是好人,書里人人都是好公民,遵紀守法熱愛祖國熱愛黨)。
不讓抽點煙喝點酒,這麻將玩著多沒勁?
難不成要喝茶嚼口香糖?那還不如回家玩qq斗地主,好歹還有點輸贏
沒兩天,有兩個實驗者把戒煙頭盔給王北北退了回去,而剩下的,紛紛開始自閉了,他們盡可能地遠離吸煙的人群,休息時間干脆就呆在家里,哪也不去眼不見為凈;
戴著藍色頭盔的劉偉就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抓著部手機看著小說,一邊嗑著瓜子
“阿偉,這兩天怎么不去打麻將了?老三他們在小賣店那里喊著三缺一呢,”一名工人路過他的門口,看他那樣子,便問道。
“不去,不去,沒意思,”劉偉把腦袋晃得像個潑浪鼓般,然后一臉嫌棄地說道。
“去嘛,在屋里呆著多無聊啊,去跟大家伙熱鬧熱鬧,我跟著買你的碼,贏了請你喝啤酒,”那人又道。
“不去,老三他們那幫孫子老抽煙,怎么講都不聽,老子腦瓜疼!”劉偉說道。
“就是因為這玩意兒?”那人指了指劉偉頭上的頭盔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他們抽一根煙,老子的腦瓜最少要被彈個幾十下,現在都搞得腦袋略微有點不對勁就下意識要喊‘吸煙有害健康’,再跟他們玩,我怕要被彈出個神經病來,”劉偉道。
“把它退回去不就得了,活活遭這罪干嘛?我聽說可靠性實驗室那邊的小李沒兩天就把這頭盔給退了,現在煙抽得可猛了,沒戒前一天還不到一包,現在一天得倆,說要把那兩天遭的罪給抽回來。”
“跟他比個啥?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家里又有錢,沒看上回人家家里來探望他,帶了整整一后備箱的好東西我這可是拖家帶口的,”劉偉說道一臉不屑道“實驗結束就有一千塊錢獎金呢,拿來買排骨都能買好幾十斤了!何況還能省下不少煙錢,一個月也得省幾百呢;”
“說得我都有點心動了,不過,看到別人抽煙,你難道就不饞?我聽說能戒煙的都是狠人,”那人又問道。
“怎么不饞?吃完飯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誰不想抽上那么兩口,也不覺得抽了有什么用,但是不抽,就好像覺得少了點什么,總覺得心癢癢的,”劉偉說道。
“看到別人抽的時候更不用說了,自己身上沒帶煙,看到不熟甚至是不認識的,都想在他那里要一根來過過癮,可這玩意兒不讓,”劉偉又道。
“只要那火源離自己不到一米,它就一股水滋過去,也不知道怎么瞄得那么準,反正,就能一兩秒鐘把火給滋滅了,然后就不停彈你腦瓜子你得念叨個十遍‘吸煙有害健康’,它才會停下;”
“這罪受多了,也就絕了這念想了,保衛科那老楊,三十幾年煙齡了,想了個好主意,拿個鐵桶套著煙來抽,這下煙倒是沒被滋滅了,不過據說腦袋被彈得都腫了,這兩天可消停了,沒事就嚼口香糖,我看這次是戒掉了”劉偉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可都不敢想煙是個啥味了”
“照你這么一說,倒也蠻可怕的,不過,你要是實驗結束了,會不會又抽起來了?”那人問道。
“這幾天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就是不能呆在自己的舒適區太久,以前老說煙戒不掉,戒不掉,其實只是給自己太多借口,要真是被逼到這份上,哪有什么戒不掉的道理,這才只是一點皮肉之苦,我就不信誰連命都不想要了,就為了吸上那么兩口煙。”劉偉很有感觸地說道。
王北北迎來了一群不素之客,這些人,都是研究所的家屬,基本上都是大媽,一進到職員樓便打聽王工的房間在哪,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小北,看樣子你的好事來了,她們怕是要來給你說親的,不錯不錯,我看家屬院那邊也有好幾個眉清目秀的,我就不打擾你了,”張一帆笑道,然后轉身離開,動作極為自然。
看著張一帆那么沒義氣地走開,王北北只能無奈,自已面對這些大媽“阿姨,我就是王北北,找我有什么事嗎?”
“小王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這戒煙頭盔可真是個好東西啊,我家老頭子抽了半輩子的煙,這下總算是戒掉了,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一位大媽一臉熱情地說道,順便還給王北北遞上了她帶來的水果。
“這個小王工啊,聽說你那個戒煙頭盔很有用,用過的人家里都說好,俺就是想找你幫幫忙,俺家老頭子一日三餐都離不開酒,他每次體檢都三高,就是戒不了,你能不能做個戒酒頭盔,俺也是明事理的人,不要你出什么實驗的錢,該給你付多少錢我也愿意付,”又一位大媽說道,手里還拿著一條煙不斷地往王北北手里遞著
“小王工,小王工,還有我這里,我家兒子老愛撒謊騙人,吹牛,怎么教都教不好,你也給我想想辦法”一個少婦也是一臉著急地說道。
“大姐,撒謊吹牛這玩意,它沒辦法搞啊,特殊場合吸煙是違法,酒后駕車他是犯罪,但是這吹牛,它不犯法啊,而且,機器怎么能知道人到底有沒吹牛?”王北北一臉為難地說道。
“沒錯,吹牛不犯法,吹牛的先一邊去,我這邊先和小王工聊聊,小王工,這抽煙這都能彈腦瓜子,睡覺打呼,這把人彈醒應該沒問題吧?”一個大娘又問道。
王北北抹了抹額頭‘這來了個狠的!這都把自己這里當成什么了?家庭暴力實施機構?’
“大娘,其實,打呼嚕這事,其實已經有了很多有效的治療方法,咱們應該多去嘗試,接受現代的科技醫療方式,沒必要考慮一些暴力的手段”王北北只能慢慢誘導;
“小王工說得對,不要放棄治療;不過,話又說回來,小王工,我們家小子每天回家就是抱著個手機打游戲,作業也不想做,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道理也講多了,能不能設計個像戒煙頭盔一樣的東西,把那小家伙給治一治?”又一名少婦擠進來說道。
“您就不怕把孩子腦袋給敲傻了?”王北北愣了一下,問道。
“沒事沒事,我們小時候都扛揍,有幾個人沒挨過老師打?就是現在的老師都不敢打學生了,家長又不可能時時盯著,我就看看你這有沒什么好辦法,”少婦說道。
“小王工,其實我看你平時都忙,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就是大家伙商量著,你比較有能耐,所以我們今天才一齊來找你,看看你能不能幫上忙,我們家那位,就是喜歡打麻將,每天一下班,家里凳子沒坐熱就又跑出去了,工資一發就還帳去了,家里就落不著幾塊錢”又一位大媽說道,那個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要是你做出個能讓他一看到麻將就給敲腦袋的東西,我怎么樣也得感謝你,只要他戒了這麻將,我去找所長,給你送錦旗”
王北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些少婦大媽們簡直把自己當成變型金鋼了,家里這樣那樣的問題都想讓自己來解決,她們就沒想過通過家庭里的溝通,或者別的方式解決這些家庭問題?
自己這里又不是賣仙丹的,非但沒有三頭六臂,就連設計最基本的東西都做不到;
比如說提出想要戒酒的那個,其實早就有了成熟的酒精含量檢驗儀,把這個技術結合到戒煙頭盔就好了;
但是眼下除了張一帆之外,王北北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人;
而且,喝酒的人和抽煙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醉酒的人啥事都可能會干得出來,而抽煙的人卻能一直保持冷靜
王北北覺得自己此時,真是無比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