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衡慮走了過來,也是向沈定山行禮。
“岳父大人,俊王爺,安好。”
“好好,好好,都好。”
俊王爺不覺的也是虎目含淚,這還有什么會比劫后余生更是令人心喜的嗎?
恩,人無事便好,能回來便好,能活著更好。
沈定山伸出手拍了一下烙衡慮的肩膀,他來之時,明明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是也不知為何,此時他卻是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
“唉……”
他只是嘆了一聲。
“你怎么不早些回來?”
就差兩個月,若是他早回來了,他家阿凝便不會離家出走了,現在還不知道生死,那孩子自幼都是在京中長大,可曾受過那些勞頓,也不知道這在外面要受多少的苦,又要遭多少的罪?
“岳父放心,”烙衡慮垂下了上,也是將自己的放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緊。
“阿凝是個知事之人,若是沒有一定的東西傍身,她不可能一人出去。”
他了解沈清辭,可能比沈清辭自己的想象中的,還要了解她。
或許她沒有了求生的意志,可是卻不是現在。
沈定山再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點點頭,卻是沒有再說什么。
不過他的心中總算是有了些安慰,只要烙衡慮回來,那么等到阿凝知道他還活著,現在正在京中,說不定山馬的便會趕回來。
到時他不是可以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如此一想,已是壓在他心中,幾乎都是有幾月的心病,終于是也是去了一些了。
烙衡慮本是想要同沈定山與俊王爺多是說一會兒,他如何是活著的,若是活著,為何不早些回來,這些也都是他們迫切想要知道之事,只是還未來的細講,宮中便是來人過來,要讓烙衡慮即刻進宮。
“我看那位現在才算是真正的松口氣了吧。”
俊王爺冷笑一聲,“親侄子剛回來,就迫不急待的想要將自己兒子惹下來的事,推在別人的身上,他到是打的一個好算盤啊。”
“他的算盤本就是打的不差。”
沈定山也是冷哼一聲。
“云益,若是你那皇叔讓你去治水,你不許去!”
“你這……”
俊王爺也不知道要說沈定山什么好了,這治水之事,可不是玩笑的,這不是拿百姓的生死開玩笑嗎?雖然說,他也不想烙衡慮淌這些渾水,可是怕是這是渾水,他不淌也不行,這水他不治更不行。
給那種狼子野心之人辦事,沈定山怎么如此不痛快來著?
不要說沈定山不痛快,俊王爺又怎么可能痛快,他們其實巴不得三皇子因為治水不利,被皇帝給罰死,可是他們也不能因為這些恩怨,就于萬千百姓于不顧啊。
沈定山仍是鐵青著一張臉,想起自己的女兒受的那些苦,一個姑娘家的,將那么多條人命都是背在自己的身上,他的阿凝有多么不容易。
現在還是下落不明,讓他這個當爹的心中怎能痛快?
烙衡慮拜別了沈定山與俊王爺,便是進宮去了,而沈定山二人仍是在俊王府之內,俊王爺還要好生的勸著這個親家不可。
“你不去看看妙妙嗎?”
俊王爺問著沈定山。“
“那貓到也是成了精了,比人都是精。
“那是,”沈定山對此可是相當的得意的,就似夸了一只貓,就如同夸了他自己一般,
“我家阿凝養的,怎能同別人相同?”
天狼與灰狼也就不說了,那可是聞名大周的神犬,就連北齊那些蠻子聽到了也都是要聞風喪膽的,而養的這只叫妙妙的貓,十分得人喜歡,長的又很漂亮,確實就像是貓中貴婦。
而自是沈清辭不告而別了之后,沈定山這個當爹的也是愛屋及烏的,把那只貓當成女兒在養了,若不是這貓的性子很怪,不愿意離開朔王府,可能他早就已經將其抱回府自己去養了。
兩人這一拍即合的,便是去看了妙妙。
“妙妙啊,”沈定山從白梅的懷中接過了妙妙,一聞到妙妙身上被洗的香噴噴的,自然是心中十分的歡喜,唉,若是他家阿凝在那要多好的,看看他們將這只貓養的多好的。可是比別家的長的好看的多了。
再說烙衡慮已是到了宮門口,而他從未想過自己未死的消息,能瞞得了多久,皇叔到是消息靈通,比他預想中的要知道早的太多。
他走了之后,宮內的人一見到他,幾乎都是像是見了鬼一樣。
都是已死之人都是活了過來,這比見了鬼都是可怕,而且這朔王的命也實在是太好了一些。
當時烙衡慮走進御書房之內,皇帝一見到他,也是真心的感覺欣慰無比。
畢竟這也是他的皇親,是他的親皇侄兒,也是皇兄唯一留在這個世上的血脈,若是這道血脈斷了,其實他都是不知道,要如何同已故去的皇兄交待。
畢竟當初烙衡慮可是奉了他的命去平陽治水的,這水是治好了,可是他的命卻是丟了。
也是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心中的愧疚之意,都是未曾過去,當然也是許久的沒有如此的舒心了。
“云益見過皇叔。”
烙衡慮向皇帝行禮。
“免了免了,”皇帝連忙虛膚起了他,再是不由的嘆了一聲,“你這一次可真的嚇死皇叔了。”
“令皇叔擔憂,是云益的不是。”
兩人一板一眼的如此談話,恭敬之多,可是親近卻是有余。
這本就是皇家,帝心多疑,哪怕是至親,也都是存有三分的疏遠。
“云益,你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此時才回?”
皇帝心急的問道,哪怕是如他,也是被突來的消息,給嚇到了,都是已死一年之多的人,卻是回來了,還是完好無損,這確實都是有些太過令人驚奇了。
烙衡慮將自己如何被救,又如何清醒之事,也是如實的告訴給了皇帝,至于皇帝信不信,便是他的事情,本身就是如此,若是不信,大可去查,一查也便能查出,他是真的半昏半醒當中一年。
他烙衡慮還不屑于如此躲著人,更甚至還要連累沈清辭代他治水,如今還要下落不明,外面的世界并非如此簡單,她一孤身女子,到現在遭遇了什么,又有誰可得知?
皇帝聽后,不由的眼中放松,看來,到也是真是有些懷疑,不過他心中尚且有些幾分的疑慮,只需查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