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概念的蛇,靈性的蛇,星相的蛇,顛倫的蛇,理序的蛇,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蛇,是哪種蛇?”
這個時候,墨煌不由得對自己以前受過的教育感到有些頭疼,因為,一提及蛇這個概念,墨煌腦海里瞬間冒出十幾個類別的“蛇”。
蛇是人類最古的自然性概念,即便是石器時代,甚至可能更久之前的時代,人類就有這類的風俗與崇拜,然后隨著人類向著四面八方發展,蛇的概念也隨之演化與蔓延,種類之繁多,數之不清,哪怕是在現代,印度與美國這些民間宗教盛行之地,關于蛇的概念也在不斷的翻新。
所以,從民俗與宗教學上來說,在人類所能接觸到任何一個概念層面,皆有“蛇”的存在,代表著事物發展的原罪性或者起源性,當然,這些概念由于辯證太過復雜,所以掠過不談。
被墨煌這么一問,煉獄菩提露出一種略有些古怪的神色,似乎有些費解,但又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蛇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存在,祂很卑微,或者說,祂很無聊,不對,嚴格來說,祂是無意義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笑話,還是很沒有營養的那種,嗯,祂就是一個笑話,戲謔的,荒誕的,詭異的,無意義的,混亂的笑話,祂的名字,叫做極樂!”
墨煌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么存在性這么古怪的“蛇”,但他隨之又想起來,在自己獲得的未來情報中,就有極樂禍蛇的描述,不過,在未來的情報中,極樂禍蛇是誕生于天海市中心公園,卻沒想到,現在極樂禍蛇的誕生居然改變了,不再是天海市中心公園,而是在煉獄刀盟之內。
墨煌驟生明悟,積累的世界線變量,已經讓世界老母的修正鐵拳擁有干涉了極樂禍蛇誕生的威能,所以,抑制力就從未來貫穿而來,用以確保極樂禍蛇的誕生。
這是世界線關鍵性節點的爭斗。
而后煉獄菩提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這蛇什么時候棲宿于我的身上,也許是我出生的時候,也許就在上一秒,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蛇即將誕生,或者說,祂早已經誕生了,很抱歉,對于這條蛇,我的描述很難清晰的了,因為,對一個戲謔的笑話,你如何去描述祂,都注定是一件無意義的事情。”
“恩,聽起來倒像是概念與顛倫之蛇的結合體,我能理解,繼續說!”
概念的蛇,很好理解,就是一種概念上的東西,就好像在西方天主教的宗教徒眼中,做壞事總可以用魔鬼誘惑來形容,而魔鬼暗指的也是原蛇,所以在天主教的概念中,蛇誘惑魔鬼萬能背鍋俠,不管怎么說,蛇就是這種概念性的存在。
而顛倫,是蛇之類別一種較為罕見,也少有人提及的類別,這強調的是蛇的突變與不可知類,象征著萬事萬物運轉中的不可控突變以及未知發展,現代常說的黑天鵝事件,就是這類顛倫之蛇的一種初級表現形態,因為顛倫之蛇,通常用來比喻一些未知,未解,詭異的自然與非自然現象。
墨煌跟著老神棍跑江湖的時候,還接觸過信奉顛倫之蛇學說的美國宗教,跑來炎黃滿地尋找具有特異功能的人類,因為他們相信,這類人就是顛倫之蛇在人間的象征,雖然墨煌沒怎么關注,不過后來聽說這個教派因為拐賣人口而被官方轟殺了,現在轉移到印度那邊活動了。
顛倫之蛇說來復雜,通俗點解釋,就是東方封建迷信四大類別妖魔鬼怪中的“怪”。
《崆峒問答》曾有言,天地乖氣,忽有非常,便是怪!
而這極樂之蛇,在墨煌的理解中,就是一種概念性,暗含許多象征與隱喻的非自然性異常。
“你能理解就好,反正我是懶得費腦子多去描述祂的存在,總而言之,蛇要誕生了,這很麻煩,會引起一系列事端,蛇誕生后,煉獄刀盟也許會毀于這個這個無意義笑話中,當然,也許不僅僅是煉獄刀盟,甚至還有現實。”
墨煌沉思了一下,然后緩緩說道:“你所說的毀滅,是不是指,作為煉獄刀盟之主,作為煉獄刀盟最強者的你,會暴走大殺四方?”
這個猜測并非憑空而來,怎么說呢,當煉獄菩提說到煉獄刀盟以及現實可能會因此而毀滅時,這廝人形的右半臉上,驟然浮現出猶如蛇鱗的紋路,而后,扯出一個近乎癲狂的無聲狂笑表情,這表情,充斥著破壞與毀滅的欲望。
“哦,你好意思,剛才可能因為思索到蛇的存在,不小心觸及了祂,結果讓祂冒了出來!”煉獄菩提伸手,遮住自己的右半邊臉,一會之后才放下來,蛇鱗與狂笑的表情皆消失:
“雖然我很不喜歡這種這種可能性,不過,我很難否認,畢竟,目前我是蛇的宿體,所以我并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總而言之,不管你是誰,既然你知道了這些,拯救煉獄刀盟以及現實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煉獄菩提很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墨煌的肩膀,一副江湖退隱高人因為懶得動彈,所以把拯救江湖的任務外包給初出茅廬江湖少俠,然后躲在后面磕著瓜子,看少俠沖鋒在前打生打死的無賴嘴臉,
墨煌以一種看傻叉的眼神看著煉獄菩提:“你是蛇的宿體,你自己不管?”
煉獄菩提語氣疲懶的說道:“這又有什么所謂呢,反正我這個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卻精通兩性心理學,婚姻學,育兒學的所謂煉獄刀盟之主,本身也是一個無意義的笑話,生與死,成與敗,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如果一切都注定要毀滅,那……就毀滅吧!”
墨煌凝視著煉獄菩提,那雙猶如點星的眸子中,無悲也無喜,只有一片虛無。
墨煌驟然明悟了他的意志。
如果自己的誕生,源自于一個笑話,那么,用一個笑話終結一切,也非常的合適。
是極樂禍蛇選擇他為宿主,還是他自己那顆虛無的心,孕育出了極樂禍蛇,已經說不清了,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眼前的煉獄菩提,就是極樂禍蛇。
或者說,煉獄菩提就是極樂禍蛇的幼體,他之所以還沒有成為祂,還沒有徹底蛻變為魔威滔天的極樂禍蛇,只是,還沒到時候而已。
“好了,就說到這里吧,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不管你是誰,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為表我推卸責任的歉意,你在煉獄刀盟內的一切開銷,就記我的賬上吧。”
煉獄菩提放下茶杯,禮貌表達了歉意,拉開椅背,站起來,準備離開,墨煌沒有言語,只是捧著茶杯,喝了一小口。
而后,剛剛起身走了兩步,背對墨煌的煉獄菩提驟然轉身,而在此時,喝完這口茶,墨煌輕輕的松開了手,茶杯自由落體。
一道驚艷的刀光驟然蕩起。
這刀光,并不凄厲,因為銘刻在刀光中的,并非殺伐之意,而是一股笑意。
一個荒誕的,戲謔的笑意,在這刀意之下,這一刀猶如孩童所開的玩笑,無傷大雅,甚至非常莞爾,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只是為了嚇人一跳惡作劇。
但是,所謂的無傷大雅,這只是對承受得起的人而言,如果承受不起,就如爬行的螞蟻面對小孩舉起的水壺那樣,是滅頂之災。
惡作劇,也有危險的時候,玩笑,也有致命的時候!
一如此刻!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如果想要暗算偷襲別人,最起碼要做到不動聲色嗎,你起身那一瞬間,臉上的狂笑真讓人毛骨悚然。”
墨煌之所以優哉游哉的長篇大論著,是因為,他也出刀了,右掌為刀,森嚴殺勢驟然暴起,宛如地獄之門大開,無量量惡鬼蜂擁而出,要血洗而出。
煉獄菩提出的也是右手掌刀,兩只手碰撞在一起,刀氣縱橫,將整個會客吧臺徹底撕裂,余勁未散,將整個酒店大堂弄得一片狼藉。
“你放心,我沒有殺人滅口的想法,這只是一個玩笑而已!不要那么認真嘛,不過,你的刀法挺不錯的,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也覺得很熟悉,這樣的話,下一次再見的時候,你就要小心了,因為你的刀法,不一定會對我有用!”
帶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狂笑之意,煉獄菩提緩緩退后,而后,身體自然而然的隱沒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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