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寂靜的四周。
兵俑從閉眼到睜眼,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
項少云所率領的西涼精兵,皆是身軀緊繃,死死的盯著那些兵俑。
霸王有闖蕩過一次臥龍嶺秘境的經驗,所以對于這些詭異睜眼的兵俑,倒是沒有那么驚異。
畢竟,在臥龍嶺秘境中,那些攀爬在墻壁上的小鬼精怪,可怕程度不弱于這些詭異睜眼的兵俑。
轟!
項少云朝著就近的一尊兵俑打出了拳頭,氣流涌動,有魔氣滋生。
那尊兵俑,怒目圓瞪直視項少云,仿佛一尊兇神惡煞的門神,腰間的土刀居然被抽出,帶著刺耳的讓人牙根酸癢的摩擦聲。
土刀與項少云的拳頭碰撞,迸發鏗鏘聲響。
看似土刀,居然不弱千錘百煉的百鍛刀。
項少云這一次帶來的一隊精兵,人數不多,就二十人左右,大多都是一流武人,其中宗師武人的武將有兩位。
許楚并沒有被項少云帶來秘境,畢竟,許楚是他的心腹,需要鎮守外圍。
這些兵俑比起臥龍嶺秘境中的小鬼精怪要強。
不僅僅是強在防御力之上,更是強在攻伐之上,比起赤手空拳的小鬼精怪,這些兵俑的土刀極其鋒銳。
輕易可以將人斬為兩半。
項少云再度推出一拳。
一尊兵俑被兩拳錘的滿是裂紋。
“你來……”
項少云喚來一位宗師武人,讓其攻打兵俑。
這位宗師武人毫不猶豫,體爆異響,氣血調動到極致,立刻拔刀,一刀將兵俑頭顱斬飛,再三刀,將兵俑斬的爆碎。
有精純靈氣從兵俑內涌出,鉆入了宗師武人體內。
這位武人身軀一震,猛地看向了項少云。
“太守……屬下感受到了……靈氣!”
這位宗師武人激動萬分。
“很好。”
項少云目光一亮,果然不出他所料。
這些兵俑,與小鬼精怪一般,也是所謂的仙緣。
當第一尊兵俑破碎,剩余的兵俑皆是紛紛怒目圓瞪,抽出了土刀。
“跟上。”項少云低吼。
身軀上,魔氣涌動。
他一拳將一尊兵俑轟的密布裂紋,讓手下精兵補刀。
使得精兵得靈氣滋潤。
二十位精兵,很快在霸王的幫助下,皆是得到了靈氣滋潤,當然也有人煉化靈氣失敗,不過,大體上,眾人的戰斗力皆是得到了提升。
遠處。
地面上的碎石開始凝聚,一尊一尊嶄新的兵俑復生,但始終不超過九十九數。
霸王對于這些兵俑并不感興趣,畢竟,這些兵俑無法帶給他壓力,讓他突破到體藏境。
不過,這些兵俑讓手下精兵來練手,提升實力倒是不錯。
或許,他可以培養出一支修行人的精英隊伍。
待二十位精兵都凝練了靈氣后,項少云便開口道:“殺兵俑可得靈氣,殺的越多,獲得可煉化的靈氣機會便越多,爾等可齊心協力殺兵俑。”
諸多精兵皆是眼眸精亮,爆喝。
項少云頷首,爾后背負著干戚,往鐵索橋行走而去。
有兵俑來攔阻他,項少云也只是一拳,便將其打的爆碎。
鐵索橋對面連著浮空島。
霸王盯著浮空島上的宮殿,宮殿前擺放著巨大的三角青銅鼎爐,鼎爐中還有悠悠煙火在繚繞。
……
北洛,湖心島。
悠揚的風在吹拂著。
陸番一手撐著下巴,眼眸落在了靈壓棋盤上,他的眼眸中有線條在跳動,跳動的線條,在棋盤上呈現出了各個龍門秘境中的情況。
眼珠子轉動,落在了其中一個秘境。
陸番看到了穿行間,無可匹敵的霸王,尋常的兵俑根本不是霸王的敵手。
“倒是成長了不少。”
陸番撐著下巴的手指輕點臉頰,笑了笑。
對于霸王,陸番還是挺期待的,畢竟,霸王距離體藏境并不遠了。
或許會成為第一個踏入體藏境的修行人。
不過,還是差了一些壓迫力。
看著橫行無忌的霸王,陸番忽然輕笑,想起了一句話。
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看來,得多給一些壓力了。”陸番坐直了身軀,伸出手,懸在了靈壓棋盤的上端。
啪嗒。
打了一個響指。
……
霸王邁出了一步,踏上了鐵索橋。
身后,兵俑與精兵的喊殺聲頓時消失。
一切都變得十分的靜謐。
鼎爐中,濃郁紫煙繚繞而出,居然化作了一男一女兩尊手持長劍的縹緲身影,佇立在鐵索橋的鐵索上。
壓抑的靈壓波動擴散而來。
感應到了這波靈壓,項少云拳頭握緊,身軀微微抖動起來。
這是不是害怕的抖動,而是……激動到顫抖!
“這兩人的實力,比那臥龍嶺中的上古煉氣士甚至還要強上幾分!”
這才只是龍門秘境的第一個小宮殿,便出現這般強大的存在。
八龍門匯聚的中心大宮殿中,該有何等存在坐鎮?!
不過,項少云沒有退卻,穩穩的踩著鐵索橋的木板,繼續邁步,腳步聲落下,縈繞鐵索橋。
飄然佇立在鐵索橋上的一男一女兩道煙氣凝聚的縹緲身影,化作了紫影迸向了霸王!
踩在鐵索木板上的霸王,肉身鼓起,朝著兩道殺來身影,發出如野獸般的爆吼。
身軀之上,魔氣縈繞。
他抓住背后斧柄,猛地掄出。
……
天蕩山。
客棧小二收了聶長卿一錠白銀,親自跑了一趟道宗山門。
這是一波不虧的生意。
道宗在南郡頗有名氣,畢竟是諸子百家之一的勢力,天蕩山周圍不存在盜匪之類的,也沒有什么不開眼的盜匪敢跑到道宗的勢力范圍搶掠,因而小二出行,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兩封信被收取后,取信的小道士奔走在石板上。
登上了道宗之巔,摘星峰。
不過,小道士剛入摘星峰便被攔住了,兩封信被取走,小道士被趕下了山。
摘星峰被封鎖,下山路上,好奇不已的小道士頻頻回首,隱隱只能看到那峰頂之上,似乎有一扇精致的漂浮著的門。
摘星峰上的青磚坪地。
有香爐在生著青煙。
“長老。”
一位青衫道人取了信封遞給了盤坐在一棵老松下的老道手中。
老道將目光從龍門上收回。
打開了信封掃了一眼信的內容,老道臉上的神情逐漸沉了下來。
“白玉京門徒……聶長卿。”
“區區棄徒,如今要反咬我道宗?當初尊上親自培養他,當真是養了頭白眼狼。”
老道冷冷道。
在老道眼中,道宗既然培養了聶長卿一身武功,就有資格收回,甚至殺了聶長卿。
“這還親自送書信來摘星峰……這是在向道宗示威?宣戰?”
手中的信被老道攥起,攥成了一團。
周圍的幾位道士聽的迷糊,流露疑惑之色。
“長老……發生了何事?”
老道士將手中攥成一團的信紙拋給了一位道人,道人展開看完,面色不由一變。
“聶長卿?!”
“聽說他拜入了白玉京,成為了北洛陸平安麾下的車夫……他怎么還有臉回來?!”
“尊上閉關前讓我等千萬不可派人往北洛……如今倒好,他親自殺來了,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道周圍的幾位道士,看完了信,頓時流露出義憤填膺之色。
“明日,聶長卿便會闖道宗……”
“此子畢竟得了北洛陸平安的幫助,成了修行人,不過,我等如今山門出現仙緣養龍地,三歲得天龍相助,再加上我道宗大陣……”
“他若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必斬之!”
老道一掌拍在老松之上,飄落松針些許,話語擲地有聲。
他取出了聶長卿的另一封信。
這封信是寫給聶長卿的妻子,也就是道宗尊上的親孫女。
老道冷哼一句。
直接將這封聶長卿等待了五年方才用心書寫的信,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