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要開啟了!
這個憑空出現的古墓,掀起了五凰的風波,幾乎整個五凰的強大修行人皆是聚集到了古墓之外。
瀚海之上,風波洶涌。
一道道身影佇立在海面上,任由著波濤沖擊著他們的身軀,使得他們此起彼伏。
到了元嬰境就可以飛行,在場不少修行人都踏入了元嬰境。
但是,倒不是他們不飛行,而是,隨著古墓散發而出的波動愈來愈劇烈,空氣中的壓迫力就越來越大,壓迫的讓人無法動彈,甚至隱隱有些喘不過氣。
齊六甲負著手,他佝僂著背,臉上,溝壑交錯縱橫。
他盯著古墓,面龐有激動。
身為六甲陣宗的宗主,背負著恢復“昊”帝時代的榮光,壓力自然是巨大的。
可是,他的前半生,除了九字陣言,根本沒有尋找到任何與昊帝有關的消息。
甚至顛沛流離,難以為繼。
而如今,卻是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發現了這昊帝時代的古墓。
或許,這古墓甚至可能是昊帝之墓。
因而,他激動啊。
不過,很快,齊六甲抬起頭。
他可以看到,天穹外,有可怕的轟鳴在響徹著。
他布置在五凰外的陣法,被激活了,正在發出顫鳴。
齊六甲的神色微微一變。
“果然來了。”
齊六甲嘆了一口氣。
“師尊,什么來了?”
李三歲一身道袍,獵獵作響,看著師尊,疑惑詢問。
然而,齊六甲并沒有說。
很多事情,很多壓力,不應該讓這些年輕人來扛。
轟隆隆!
瀚海在顫抖,似乎有大可怕的氣機在彌漫著。
那聳立在瀚海上的無字墓碑則是有玄奇的波動擴散而出。
宮闕的霞光越發的蔚然,蒸騰的讓天穹的云彩,都變了顏色。
那古老的城闕,城門在微微的顫動,似乎有塵埃抖落,帶著厚重歷史的塵埃,每一顆都沉重萬分,砸入海水中,竟是發出了撲棱聲響。
嘎吱……嘎吱……
悠久的聲音響徹,讓海水不規則的抖動。
古老的城闕,城門開了。
當一條縫隙透露而出的時候。
強大的風浪開始不斷的吹拂而出,海水被吹開。
所有人的衣衫都被吹拂的高高揚起。
眾人抬起手,擋住風浪,面色皆是變得有幾分難看。
這股風浪,陰冷,可怖……
像是要凍徹人的靈魂似的。
“這是屬于虛無天的機緣……爾等作為虛無天第一個高武世界的生靈,這些機緣要牢牢掌握,這座古墓會出現在五凰,怕也是一種冥冥中的注定。”
齊六甲斑白的發絲被吹的不斷飄蕩。
他掃視在場的每一位修行人。
深吸一口氣道:“作為五凰的修行人,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抓住機會,古墓中可能會有至強者的傳承,記住……一定不要讓這傳承落在九重天其他生靈的手中!”
齊六甲道。
他佝僂著背,話語像是一位長者的囑咐。
五凰的修行人,面色皆是一緊。
對于這位老者,眾人都是敬佩的。
霸王等人都知曉,此人用性命布陣,擋住了諸多強敵大能。
“我等知曉了。”
眾人嚴肅道。
齊六甲笑了笑。
他抬起頭,一步一步,粗布衣衫飄揚,竟是猶如登天一般,朝著天外行走而去。
隨著他的行走,身上竟是散發出一股強絕的氣機。
這是屬于大能的氣機。
齊六甲雖然傷勢未曾痊愈,但是仍舊有大能的實力。
而且,他在五凰外布置了陣法,他或許還能有把握和實力,稍稍阻攔一番。
瀚海之上。
看著齊六甲一步一步頂著古墓中散發出的壓力,沖天而起。
世人面色皆是沉重。
李三歲更是有些慌張,難道自己的師尊,就要這樣離去了?
雖然和師尊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驀地,李三歲還是頗為敬佩這和藹的老師。
齊六甲的身形消失了。
而眾人的注意點,也沒有再繼續停留在齊六甲的身上。
皆是盯著古墓,因為,無字墓碑后,城闕城門,徹底的打開……
城闕中,七彩霞光不斷的閃爍,像是一出仙人遺跡,散發極致誘惑。
可是,那城闕的城門打開,城洞卻是無比的黝黑。
所有人都佇立著,沒有人敢妄動。
當初闖仙人遺跡的時候,不少人就遭受過教訓,被遺跡中的時間長河給掃中,凄慘老死。
這等秘境,絕對蘊含無上的危機。
每個人都萬分警惕。
機緣是好東西,但是,真正的大機緣,同樣伴隨著大危機。
瀚海外。
有人步行而來,立于遠處。
是一位中年男子,豐潤如玉,一身粗布衣衫,猶如老農裝扮,但是,卻有著無比獨特的氣質。
此人正是陸長空。
陸長空如今的修為是元嬰境,不過,他此行前來也不是為了戰斗,他只是想要看看古墓中會有什么靈藥。
所以,他也不爭,遠遠站著,等古墓開啟了,就進去混個眼熟。
畢竟,他只是元嬰境,爭也未必爭的過。
海面泛起波瀾。
步南行盤坐在海面,看著身邊的老農裝扮的修行人。
他習慣性的朝著陸長空笑了笑。
“閣下也為奪寶來?”
步南行笑著,有點自來熟的打招呼。
陸長空搖了搖頭:“在下實力低微,只是來湊個熱鬧,在下喜好栽種靈藥靈植,若是古墓中有珍貴靈藥,想要見識一二,編錄于在下的《百草譜》中。”
陸長空倒也溫和,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眼前步南行的修為,比他高太多,他也未必打的過。
步南行深以為然,感慨了一句:“這世道太危險了,若非這古墓實在是震撼人心,在下甚至懶得來探查,畢竟,這等未知之物,最是危險。”
“這個世界很現實,活著……才是強者。”
兩人遠遠的,互相聊著天。
步南行展現出的實力是嬰變境,但是,竟然和元嬰境的陸長空,聊的非常的起興。
冰塔。
陽光照耀在冰塔上,散發森森寒氣,不過,這冰塔卻也不曾融化。
冰塔外,沒有人鎮守。
畢竟,這冰塔是陸少主打造的,五凰的修行人對陸少主有著近乎狂熱的崇拜。
這些圣子圣女是不可能打破冰塔的。
因而,都跑去爭奪古墓機緣了。
而塔內的圣子圣女們,則皆是流露出不甘心之色。
許多人捶打著,可惜,根本無法撼動冰塔分毫。
看著那沖霄而起的蔚然霞光,許多人只能遺憾嘆息。
他們來五凰不就是為了機緣?
而如今,機緣擺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卻是根本沒有機會得到。
端坐猛禽的拓跋圣子手掌依舊放在青靈圣子的肩膀上。
“動手。”
拓跋圣子傳音道。
青靈圣子一身青色甲胄,端坐在靈舟上,笑了笑。
倒也沒有拒絕。
嗡……
下一刻,他抬起手,手臂猶如碧玉。
他撫在了冰塔之上,手臂竟然像是融入了冰塔中似的。
爾后,帶著拓跋圣子,開始緩緩的穿過冰塔。
冰塔表面那些流轉的陣紋,竟然全部忽視了青靈圣子的手臂。
“你們作甚?”
忽然。
有一位眼尖的圣子開口了。
看著穿過冰塔的拓跋和青靈圣子,他們一下子就躁動起來,再也無法淡定。
轟轟轟!
冰塔內,強橫的氣機釋放。
諸多圣子毫不猶豫的動手。
可怕攻伐,朝著拓跋圣子和青靈圣子便招呼了過來。
“你們居然可以出塔?!”
黑白圣子圣女更是陷入了瘋狂。
“哼!”
拓跋圣子冷哼一聲,強橫的氣血從他的身上爆發。
一拳橫推而出。
出竅境的氣息,將諸多圣子打的倒退。
他爆發出實力,強勢鎮壓所有人,霸道野蠻的力量,讓這些圣子圣女們,陷入絕望。
拓跋和青靈兩位圣子很快就出了冰塔。
“走!”
沒有在冰塔外久留,也沒有理會冰塔中一位位怒吼的捶打著冰塔壁的圣子圣女們。
兩人朝著古墓方向飛速掠去。
他們的無情,讓冰塔中的圣子圣女們,逐漸絕望。
古墓的城門洞開。
黝黑,深邃,內部不斷的有寒冷的風吹拂而出。
隱隱的,似乎還傳出嗚咽的聲音,有人覺得這是風吹動傳出的回響。
但也有人覺得這是古墓內有詭異生靈在哭嚎。
氣氛沉凝了許久。
終于還是有人率先動身。
瀚海表面炸開,這些修行人紛紛動身,化作流光朝著宮闕中奔走而去。
有人動身后,其他人也就都坐不住了,紛紛緊隨其后。
當然,也有人在等待這些人進入后的情況,再做打算。
不過,當修行人入其中,久久沒有回應后。
終究還是坐不住。
霸王,聶長卿等人也沖入了其中。
杜龍陽,葉守刀,倪春秋,天虛公子等也紛紛跨入城門打開后的黝黑城洞中。
倪玉背著黑鍋,帶著小應龍,鉆入其內。
竹瓏和赤龍也趕赴而至,踏入其中。
嗚嗚嗚……
城洞中不斷的傳出嗚咽聲。
可是,世人內心卻只剩下了火熱。
遠處海面。
步南行看著陸長空,微微一笑,躬身:“閣下,請?”
“一起。”
陸長空也笑道。
兩人互相同行,邁開步伐,不緊不慢的吊在最后。
不過,就在他們欲要入宮闕的時候。
破空之聲炸響。
一艘靈舟飛速而來,拓跋圣子和青靈圣子終于趕赴到。
“是你……”
拓跋圣子盯著步南行,眼眸閃爍精芒。
他記得步南行,當初那個逃離的逃兵圣子。
沒有想到,此人不僅沒死,居然還混到了古墓之前。
“哦?你們認識?”
陸長空一怔,問道。
步南行苦笑了一番,點了點頭。
“那便……一起吧?”
陸長空道。
他不認得這些圣子,所以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拓跋圣子和青靈圣子瞇起眼,他們本就是偷偷逃出冰塔,此行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古墓中的機緣。
因而,并不想徒生事端。
四人便開始同行,一齊踏入了古墓內。
“這有可能是古之大帝的墓葬……”
“如此壓抑的氣機,讓人在顫栗的同時,又有些興奮。”
拓跋圣子道。
他的話語聲在黝黑的城洞內響徹著。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
青靈圣子不想說話,步南行則是本著少說話,活得久的原則。
至于陸長空。
他純粹是不太懂古之大帝是什么,所以話題沒聊到點上。
驀地!
城洞中,有冰冷的寒氣吹拂而來。
下一刻,寒氣便化作了震耳的喊殺聲,讓四人紛紛色變。
因為,他們感覺有生靈來襲。
黑暗中,有冰冷之物,似乎攀上了拓跋圣子的后頸。
拓跋圣子毫不掩飾氣機,可怕的氣息釋放,將背后的生靈瞬間沖擊的炸碎。
殷紅的血,揚灑。
拓跋圣子出竅境的氣息,無比的可怕,讓城洞內變得十分壓抑。
青靈圣子面色溫和,不過此刻也有幾分警惕。
同樣是衍七級高武的圣子,出竅境的拓跋圣子,太有掌控力了。
拓跋圣子目光掃過,哪怕是在漆黑中,也閃亮無比。
他看到了飛撲向步南行的生靈。
那是一頭頭陰靈鬼魂,長著侍女的模樣,只不過衣衫破爛,面容腐爛……
拓跋圣子氣機連震動。
這些侍靈便紛紛炸開,化作一團團的血水。
“陰靈中滋生血液……這些陰靈不簡單啊,甚至有可能誕生可怕的陰靈鬼王。”
青靈圣子道。
“這些陰靈很弱,或許是因為剛復蘇的原因,若是這些陰靈完全復蘇,只是這侍靈怕是便有著可怕的戰力,不過此時,這些陰靈只有金丹戰力,不堪一擊。”拓跋圣子道。
他掃了陸長空和步南行一眼,這兩人神色如常。
繼續往里走。
走出城洞的瞬間,他們感覺到了刺目的光。
穿過城門,仿佛入了一個小世界似的。
他們抬頭,可以看到頭頂之上,巨大的仿佛要逼近面龐的巨大烈陽。
烈陽如火,可是,光華卻無比的陰冷。
“嘶!”
青靈圣子倒吸一口氣。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仙階礦藏‘太陰石’?”
“小拇指那么大的一塊太陰石就價值斐然,可以用來打造仙階法器,這古墓中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太陰石!這消息若是傳出,整個平陽天都要瘋狂!”
青靈圣子,道。
拓跋圣子早已經眼紅了,可是,他不敢貿然去取礦石。
“太陰石,莫看散發著冰冷之氣,但是,實際上表面熾熱如火,一旦觸及,哪怕是大能都會被焚死!”
那么大一塊太陰石,以他們的實力怕是取不走了。
陸長空則是對這頭頂的礦石,沒有任何的興趣。
他的目的是為了一些罕見的靈藥等等。
此時,他們才有時間掃視四周。
嘩啦。
他們踩下。
濺起血水。
眼前,是一處城闕,他們站在城闕的石階下。
滿地皆是冰冷的血。
積累成了血池似的,血池中更有伏地的尸骸……尸體尚且溫熱,顯然是入古墓中戰死的修行人。
至于滿地的血水,則是被打碎的陰靈所流淌的血。
遠處。
正在啃噬尸體的侍靈紛紛抬起頭,看到了陸長空等人,飛撲而來。
“哼!”
拓跋圣子氣血一震。
這些侍靈便紛紛爆碎,化作血水,匯入了血池中。
城闕中,越來越多的陰靈爬了出來,底下的血池也在蠕動,匯聚成侍靈模樣。
咚咚咚……
更有陰靈穿著甲胄,氣息強橫沖殺而出。
“太多了,而且殺不盡!”
“得趕快入城闕!”
拓跋圣子道。
他沒有再管青靈圣子等人,率先朝著城闕沖去。
陸長空蹙眉,他正準備動手,一頭陰靈飛撲在他身上,頓時,發出凄厲慘嚎,化作了血水,只不過……那血水……有點黑。
陸長空愣了愣神。
步南行疑惑的看了眼陸長空。
不過,沒有看出什么,四人進入了城闕。
然而,剛剛踏入城闕中,他們的身軀便是紛紛僵住了。
因為,城闕中,盤坐著密密麻麻的身影。
這些人影,皆是之前跨入其中的修行人。
葉守刀,杜龍陽,霸王等人都在其中。
甚至……
連竹瓏也一樣閉著眼盤坐。
小應龍和赤龍這種天龍種,也變得安靜祥和。
不管是強大的陽神境,亦或者是金丹天鎖境,皆是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情況。
似乎在參悟著什么。
而在城闕的城樓上。
則是擺著一搖椅。
搖椅上,一位穿著粉色長裙的皮包骨若骷髏似的纖薄身影躺在其上。
嘎吱,嘎吱……
搖椅發出有節奏的搖晃。
轟隆隆!
黑白圣主騎乘著仙鶴,這仙鶴竟是一頭強橫的靈獸,實力達到了出竅境。
以出竅境的靈獸作為坐騎,怕也只有一地圣主能夠做的出來。
看著五凰外籠罩的陣法。
黑白圣主臉色愈發的冰冷。
他的妻子死在了此地,兒女被擒,甚至,最看重的陣法大師左旭也死在了這兒。
他很怒,左旭一死,他的投資就皆是付諸東流了。
“阿彌陀佛。”
“這陣法,應該是六甲陣宗的齊六甲所布……”
古剎中的尊者,道。
“齊六甲與貧僧有過因果糾纏,今日,便由貧僧來破陣。”
“這世界,沒有了世界保護之力,我等破陣后,便可輕易降臨。”
尊者笑了笑。
昔日,他曾說過,五凰成就高武之日,便是他降臨之時,他將度化五凰所有人,包括那屢屢與其作對的白衣少年。
遠處,其他的圣主則都默不作聲。
嗡……
古剎中的尊者,輕輕一笑。
甩出一個金缽。
金缽上鐫刻著佛言,金光璀璨,朝著陣法中砸去。
佛光所照耀之處,陣紋皆是崩潰。
驀地。
金缽停滯住。
諸多圣主目光一凝,看著那從翻卷云層中走出的齊六甲。
齊六甲老邁,仿佛瀕死。
可此刻,竟是怡然不懼的望著虛無外的強大陣容。
看著這陣容,齊六甲的面頰在微微顫抖。
四位衍七級圣地圣主,一位尊者!
這陣容,簡直不講理啊。
五凰……如何能在這種大可怕的面前保存下來?
驀地,齊六甲竟是有些憤怒……
虛無天中好不容易誕生一個高武。
可是,這些人竟然要這般趕盡殺絕!
這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啊。
五凰已經沒落成了這樣,虛無天已經沒落成這樣……
為什么還要這般相逼?
“爾等貴為一地圣主,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一個新生的高武世界?”
“為何啊?!”
齊六甲老邁質問。
“齊施主,貧僧很早前就勸說過你,莫要魔怔,莫要回歸虛無天打造高武,虛無天是被詛咒的天地,你只會害了你自己,以及你的六甲陣宗,如今,你且看你自己……”
古剎中,尊者徐徐道。
“此界生靈冒犯于貧僧,甚至屢屢斬貧僧轉世身,此乃因果,不得不了結,貧僧愿度化這個世界。”
齊六甲搖了搖頭。
這是沒法繼續談判了。
佛界尊者口中的度化,齊六甲很清楚,便是屠光整個世界的生靈。
這些事,齊六甲在高武佛界的時候見的多了。
“齊施主,貧僧邀你來此破陣,可你,竟歸順于這個世界,真是讓貧僧失望。”
尊者開口,只不過,話語已經越發的森冷。
“廢話那么多做什么?”
“破了陣,殺進去!”
黑白圣主淡漠道。
區區一個合體境,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況,齊六甲的元神已廢,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除了這陣法稍稍棘手罷了。
遠處。
盤坐在青銅戰船上的北宮圣主沒說什么,閉著眼。
端坐猛禽的強者,也面色淡然。
新生高武,最多衍九級,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回被擒拿的圣子,以及探尋一下能夠在虛無天誕生的高武世界的秘密。
“阿彌陀佛。”
古剎中,傳出悠然嘆息的佛號。
下一刻。
古佛動手了,拍出一掌,古剎中的佛掌,散發璀璨金光。
拍在了金缽之上。
齊六甲驀地感受到可怕的氣機覆蓋他的渾身。
他所布置的陣法,在這一擊之下,支離破碎。
齊六甲身軀簌簌抖動。
可怕的,屬于尊者境的威壓,壓迫的他完全無法喘息。
齊六甲徐徐閉上眼。
要死了啊。
可惜,他終究無法看到這個世界成長起來,重現昊帝時代的輝煌。
若時間可以重來……
齊六甲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么?
不會的,齊六甲一點都不后悔。
虛無天不誕生高武,不變強,所有的世界,所有的生靈,都將是平陽天中強者眼中的修行的養料,亦或者是隨時可以屠殺的玩物罷了。
他見慣了這殘忍的一切。
可惜,他無力打破和改變這一切。
嗡……
無數的陣法碎片,在他的四周紛飛。
忽然。
齊六甲睜開了眼。
目光中,微微有幾分怔然。
因為,他發現,可怕的尊者威壓消失了。
不知道何時。
他的身前,一張輪椅浮現,白衣少年端坐。
白衣少年,手中捏著青銅酒杯。
眉眼如畫。
瞥了那古剎中的尊者一眼。
少年輕笑,飲了一口杯中酒,溫和聲音,縈繞響徹。
“禿驢,你我……是該了結一下因果了。”
話語一出。
虛無天中,驟然爆發出強橫的難以抑制的氣機。
古剎中的佛陀,祥和的面龐上,驟然浮現震怒,剎那化怒佛。
然而。
讓佛陀詫異的是,一直毫無動靜的,北宮圣主和拓跋圣主,為何突然也爆發出這么強大的氣機?
仿佛被少年罵的是他們似的。
一時間,佛界尊者微愣。
這禿驢,到底罵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