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弄完之后,返回火堆邊坐在大石塊上盯著火堆,心里卻是想著家里,想著小妹今天如何了?有沒有哭?有沒有想自己?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吵鬧?心里想了不少,但主要還是想著小妹怎么樣了。
三個小乞丐端坐在大石塊上靜靜的看著方靜,心里也想著這個哥哥真好,下午的時候給他們胡餅吃,還給他們銅錢,晚上還給他們做這么好吃的飯菜,雖然不知道這個哥哥從哪里來的米和鍋,但是這個哥哥做的飯菜是他們吃過最好吃的飯菜,沒有之一。
“問一下,你們父親是哪年戰死的,又是在哪里打仗的?你們知道嗎?”方靜突然間想到個問題,就出聲向著三個小乞丐提了出來。
“哥哥,我父親在四年前戰死的,在洛陽死的,聽娘親說,我父親原來是給秦王當差的,后來又調給秦將軍當差了。”大乞丐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給方靜聽,雖然不知道方靜為什么要問這個。
“什么?四年前?洛陽?秦將軍?”方靜奇怪,這么巧?都是在洛陽戰死的?那還真算是父親的戰友了,方靜非常奇怪為什么這些府兵的后代沒有人管?包括自己和小妹,就這么扔一邊不管了嗎?這是什么官府?方靜不解,但心里的憤怒無處可泄,難道古代都是這樣的嗎?或許只是因為朝代更替吧。
“我父親也是在四年前戰死在洛陽的,同樣也是秦將軍的部下,這么說,我父親與你父親算是同袍了,哥哥此次要去洛陽,去尋回我父親的骸骨,估計過幾天,哥哥就要離開這里了,你們以后有什么去處和打算嗎?”方靜看著三個小乞丐述說了一些事,順便問了下他們以后。
“哥哥,我們能跟著您去洛陽嗎?”最的小乞丐抬著頭看向方靜,帶著懇求的目光問著方靜。
“這可能不行,此行幾千里,我也無法帶著你們,如果你們有什么親戚收留的話,我到是可以把你們送過去的。”方靜此行確實無法帶著他們,至少時間和行程上根本無法保證。
“親戚不會收留我們的,我們都是被趕出來的,哥哥,你放心,我們什么都能干,什么都可以干,哥哥帶著我們吧。”大乞丐請求著方靜,還拉著另外兩人跪了下來,方靜實在無語了。
方靜把三人提了起來,自己可不想早死,但是心里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至少自己目前是無法帶著他們的,要不然,可就麻煩不斷,要照顧這個要照顧那個的,自己都快要成為奶爸了。
“要不明天我去官府問問,官府總會收留你們的。”方靜提出一個方法,希望官府管一管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哥哥,官府不會管我們的,收了錢也會過幾天趕出來的。”大乞丐也是希望有個落腳的地方,自己兄妹三個有個能活命的地方收留,但是基本不太可能,官府收了錢也不會管事。
方靜也是無奈,先不管吧,等自己金州事辦完再解決這個問題吧,總不能接下了又不管了,這可不是方靜的處世為人的方式。
“這事到時候我看看,等我在金州辦完事,我再想辦法,總會給你們找個落腳的地方的。”方靜無語的抬頭看著天,希望老天爺能夠發發慈悲心。
四人坐在火堆前烤著火,偶爾說幾句話,天也越來越冷,方靜雖是沒多大感覺,但三人卻是一直往火堆邊靠。
“嗯,天冷了,進屋里睡吧。”方靜起身把火堆滅了,留著一根帶火的木柴拿著進到小破草屋邊,插在破墻上,也好給這個小破屋提供點光亮。
“那個是給你們三人的,跟著我學,打開,躺里面后,拉上邊上這個,對,就是這樣,你也可以鉆進去睡了。”方靜教著三人怎么弄睡袋,隨后把火把滅了扔遠處去了,自己提著包袱放在腦袋下當枕頭枕,長劍放邊上,鉆進睡袋拉上拉鏈開始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飽了,還是睡袋暖和,三個小乞丐卻是很快的睡著了,方靜卻是睡不著,心里想著有的沒的的一些事,自己根本就想不清楚,什么都想,什么都沒結果。
第二天天亮后,方靜起來看著三個小娃還在安睡,也不打擾,拿著牙刷點了些牙膏去到溪邊刷牙,洗漱后方靜也是無聊,又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上山抓獵物去了。
就這樣方靜和著三個乞丐度過了三天時間,三天時間都是在無聊中度過的,偶爾也會進到金州城里頭去看看,隨意打探點什么,有用的沒用的都問一下,也算是慢慢的對大唐或這金州城有所了解了。
第四天的上午,方靜一人來到統軍府前,還是上次的幾個軍士守門,方靜走近前問了一下統軍在不在,回應后就遞上戶帖和薦帖等著,不一會兒軍士叫方靜進去,方靜隨著軍士進去,看著這統軍府也挺大的,各個門房里也有些人在,隨后軍士把方靜帶到一間大堂中就走了進去。
大堂左邊一張矮榻后面坐著一個中年人,右邊的矮榻后面也坐著一個中年人,中間沒有桌子,只有一個大的木制框,框里裝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有紙,有木,有鐵,各類都有。
“你是誰?來我統軍府所為何事?”右邊桌子的中年人向著方靜問話,方靜站在離門口不遠處,看向問話之人,頭帶璞頭,身穿綠色長袍。
“我叫方靜,平利縣小河鎮方家村人氏,此次前來是為請求統軍,幫查閱我方家村四十九人在何處征戰,何處戰死,又埋骨于何處,以便于我去啟回骸骨,入我方家村祖地。”方靜對著兩各行一禮,然后述說此行目的。
“你就是方靜?”左邊方桌的那位中年一樣的穿著打扮,向著方靜問話。
“正是。”方靜行了一禮后回應道。
“你可知道,此事體大,非是上官,外人不可查閱,你可知?”左邊的中年人看向方靜,盯著方靜說道。
“回這位將軍,我本山野小民,統軍府的事情,小民不知,但我方家村出征時六十一人,回來的卻只有九人,九人均已殘,無法勞作,更無錢財,方家村已是難以為繼,村中男女老少,都期盼啟回方家漢子戰死之骸骨,以繼香火,如小民無法起回骸骨,方家村所有人死后都將無法入祖地,還望將軍看在方家村戰死或殘的漢子的份上,讓小民查閱或遣人查閱,以供小民前往方家漢子骸骨之地。”方靜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者心里也能接受,但這里可是統軍府,卻不是訴苦大會。
“你所說之事,我等也是知道的,但規矩如此,我等亦是無法逾越。”右邊的中年人站了起來,看向方靜,慢聲輕緩的說道。
“兩位將軍,可否行個方便,我方家村上上下下感激不盡。”方靜向著兩人再次彎腰行了一禮,懇求著這兩位將軍。
“小兄弟,非是我等不行方便,實在規矩如此,除非你……”站起來的那位中年人走近方靜,很有深意的看著方靜,慢條斯理的告訴方靜,雖然未說除非后面應該說的話,但方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這是要錢了。
“二位將軍,小民從方家村來到金州已是不易,身無錢財,只得住在城外一個破屋中,實在無法掏出錢財來孝盡兩位將軍啊,希望兩位將軍看在我方家村戰死的四十九位漢子份上,行個方便。”方靜再次請求道。
“非我等不愿,而規矩如此,你還是請回吧。”站在方靜邊上的中年人把戶帖和薦帖塞到方靜手中,還推了一下方靜,讓方靜趕緊離開。
“請兩位將軍行個方便吧。”方靜還是希望有機會查閱一下,可是兩人不再搭理方靜,門外此時也走來了一個兵士,拉著方靜往外走,直至拉到統軍府外,推著方靜離開。
“將軍,行個方便呀,我方靜此行將去長安,會去秦瓊將軍翼國公府上拜見,我方家村一半漢子曾是翼國公護衛,翼國公定然不知道我方家漢子的埋骨,但也能提供些方便,還請兩位將軍行個方便呀。”方靜的聲音不是很大,估計也傳不到兩位將軍耳中,但守門的幾個軍士可是聽的很清楚。
方靜在統軍府外喊了小半會,不再喊了,而看門的軍士也不轟他了,主要也是方靜離的有些遠了,方靜無奈啊,嘆了口氣,心里想著該如何是好。
沒關系難進門,沒錢難辦事,這和前世的府衙一個德性呀,這都是門難進,事難辦,能辦也拖著辦,能拖著辦也給你拖沒了,方靜轉身離開,心里很是難受,想著怎么才能查閱到,要不晚上來搶一把?或者殺進去?再或者弄死他們算逑,反正弄得老子也不爽了。
方靜此時的不爽可不是表現在心里,嘴上可是不停的叫罵著。
“哦勒個去呀,你們這群王八蛋呀,生了娃沒洞洞的,喝人血吃骨頭的,我詛咒你們永世三開一點,喝水掉牙,吃飯狂吐,下肚拉稀。”
“哦草呢,辦個事都得收錢,小心我晚上搶得你們沒褲子上街,集體裸奔,老子再火大了,全綁了掛城門口放風箏,什么玩意兒嘛。”
方靜一邊罵一邊走。看到啥都要踢一下,心里不爽得很呀,但是又不能咋滴,難道真要殺人不成?方靜除了殺豬還真不敢殺人呀。
“統軍,剛才那位說要去長安求見翼國公秦瓊秦將軍,說是他方家村漢子有一半曾經給翼國公做過護衛。”一位軍士走進統軍府里進了堂門后,對著左邊桌子的中年人喊道。
“什么?翼國公秦瓊秦將軍?你可沒聽錯?”大堂中兩位中年人都站了起來,向著軍士問話。
“回稟兩位將軍,職下未聽錯。”軍士向著兩位將回話。
“快,趕快追回來。”兩位相視看了一眼,立馬向軍士大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