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各家跟來的小娃們開始哭了起來,就連大人們也開始抹著眼淚,這哪里是金州城啊,這是強盜城啊。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田舍郎,這么好的蔬菜也是你們能賣的?趕緊說,從哪里發過來賣的?”大胖子走向小石頭,大聲的叫喊起來。
“這位貴人,我們也只是幫著人家押運售賣的,并不知道這些蔬菜從何來而的。”小石頭可不會告訴這眼前的惡徒,這些蔬菜是自己村里種出來的,要不然,這惡徒必然要帶人去方家村搶奪的。
“那我問你,算了,不過你這種小角色應該也不知道這些蔬菜哪里來的,王二,給他們一貫錢,這算是我買了,我們可不是強盜,我們也不可能搶別人的東西,是吧王二。”大胖子向著軍士吳大利說著話后,又轉身向身邊的狗腿子二王說道,大笑著離開。
小石頭和一眾村民們,也只能抹著眼淚,眼看著這群惡人把自己家的蔬菜給運走了,只留下自家的耕牛和驢了,好在人沒有出啥事,要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好了,大家莫要哭了,咱們回家吧,回家好好商議一下該如何是好,大利兄弟,我們先回方家村吧。”小石頭大聲的向著村民們喊道,轉過頭來喊了吳大利一句。
“安兄弟,你們先回方家村,我們留下幾人在這里打探一下情況。”隨后,吳大利交待了其他幾位軍士,帶著三名軍士離去,具體去干嘛了,沒人知道,小石頭他們更不可能知道。
剛才圍觀的金州城居民百姓們,眼瞅著自己想要買的蔬菜,被這胖子給弄走了,這一大群人,也只是看見了一場熱鬧而已,隨之開始散去,嘴里嘀咕著一些什么話,小石頭他們也沒聽清楚說的些什么。
此時的方家村,各家大人小孩都在家中期盼著去金州城中發賣蔬菜的人回來,更是期望著能賣上個好價錢,家中也好多些收入。
“表哥,父親和哥哥還有大頭哥怎么還沒有回來啊?這天都快馬上黑了。”小芝坐在方靜的身邊,抬著腦袋望著方靜問道。
“小芝,莫要急,這方家村到金州城有些距離的,估計要天黑后才能回到家來的,只不過這天色看著快要下雪了,希望小舅他們能在下雪前趕回方家村。”方靜抬眼望了望灶房門外的天色,回頭向著小芝說道。
“哦,那我們再等等父親他們吧,不過德賢和孟姜她們好像很餓了。”小芝聽了方靜的話后,思索了一會,指著李德賢與李孟姜兩個小女娃說道。
“再等等吧,小舅他們應該快要回來了,我們也不急著這一會兒。”方靜看看了兩個小女娃,正抱著兩個烤紅薯大吃起來,這吃像確實也估計餓了。
“大初,大頭,回到家中后,莫要多說什么,由著我來說,這事也是個麻煩事,現在車架也沒有了,以后要售賣蔬菜的話,還只能重新打一臺車架了。”此時外出售賣蔬菜的方家村村民們,已經進入到村里了,每人臉上都帶著不舍與不甘,各自牽著自家的牲口往著家中走去。
“我們回來了。”陳二林牽著兩著驢回到家中空地前,大聲向著灶房方向喊了一句。
“爹,哥哥,大頭哥,你們回來了啊,那我去端飯菜,準備吃飯。”大英剛才正好在灶房門口,聽見聲響后,跑了出來,瞧見陳二林他們三人。
陳二從牽著驢往牲畜棚里走去,大初與大頭也隨既進到灶房,來到灶眼處,準備烤火暖暖身子,這一路行來,可是把他們二人給凍得鼻涕直冒。
“嗯?大初,你這身上咋這么臟?掉地上了?趕緊烤一烤,一會去換身干凈的衣服。”方靜瞧見大初身上臟得有些過份,心里猜想著估計是摔跤了或者摔在地上了,要不然也不會滿身的泥巴。
“靜哥哥,大初哥被人打了。”大頭忍不住陳二林的交待,開口向著方靜說道,眼淚也開始掉了下來。
“什么?大初,什么人打你的?為何要打你?在哪打的你?你說,我明天去揍死他去。”方靜聽了大頭的話后,心里這火氣開始往上冒了。
在方靜心中眼中,大初性子雖然有些急,但也不是個惹事的人,更何況大初這是去金州城去幫忙發賣蔬菜的,就這樣被人打了,難道村民們就如此看待著大初被打?那十名護衛的軍士呢?難道都不管嗎?
“靜娃子,咱們先不說這個,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這個事,你看大家都又累又餓的。”陳二林進到灶房里,瞧見方靜站在灶臺前,一臉的憤怒。
“好,先吃飯,大初你先去換身干凈的衣服。”方靜瞧見自己的小舅過來說著的這些話,再瞧瞧大初與大頭的樣子,只得忍著,先吃飯吧,這一天也沒吃過多少東西,又冷又餓的。
吃完飯后,方靜坐在灶房中的一把椅子上,陳二林夫婦也坐在椅子上,大初大頭站在一邊,其他的小娃都圍坐在灶眼前的座坑上,都靜靜的聽著陳二林述說著金州城中所發生的一切。
“靜娃子,事呢,就這么個事兒,當時他們喊了衙差過來,還帶有刀劍,我們還有那么多的小娃,只能退一步,要不然沖突了起來,可就麻煩大了。”陳二林一邊講述著他們在金州城發賣蔬菜所發生的事。
“小舅,您是說那十名護衛已經報了家門,還被那大胖子給威脅了?那大初這一腳踢得可不輕,我剛才可是看了,身子胸前還有個印子的,這人算是下了死腳了,夠狠,惹我方家村,還打我方家人,明天我去趟金州,我到想看看這胖子又是何人,敢如此欺民霸市。”方靜聽了陳二林的陳述后,也大概知道方家村民在金州城中所發生的整個過程了,雖未親眼所見,但這心中的火只能先壓壓了,明天帶人去金州城,倒要看看誰的狗膽如此之大。
第二日清晨,錢侍穿著一身官服,來到方靜家,向著方靜賠罪道歉。
“先生,是我安排不周,使得方家村村民受欺,還使得大初被打,先生,我以集結營地所有將士,即刻就可前往金州,為方家村民討個公道來,還請先生吩咐。”錢侍彎腰向著方靜賠罪。
“錢侍,不是你的過錯,把我家的馬牽過去,我只要你把昨天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我押來方家村,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金州城里的這個土霸王是何等人,你去吧,我就在家中等著。”方靜站在自家大門口,向著錢侍說道,陳二林聽了方靜的話后,趕忙去把家里的五匹馬牽了出來,把韁繩遞給錢侍。
“先生,我定不辱命,必要把這伙惡徒押來方家村,接受方家村村民們的處置。”錢侍接過韁繩后,抱拳離去。
本來昨天方靜準備自己去一趟金州城的,可錢侍一清早的過來,這才改變了他的想法,這事,還是由著錢侍他們來辦事理一些。
方靜呆站了一會后,喊過大初前來,查看了一下大初身上的印子,發現沒啥大問題,擔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如果是個壯漢踢的,估計能想像到,大初這么個小孩,估計抵不住,不斷肋骨也得受傷。
“大初,疼嗎?要是疼的話可一定要說,我好給你上藥。”方靜看著大初說道。
“表哥,不疼,就開始被踢的時候有些疼,后來就不疼了,現在只是有一點點疼而已。”大初望著自己表哥如此的關心自己,心里欣喜不已,但還是如實的告訴了方靜。
“有一點疼就是疼,在表哥這里需要逞強嗎?你就是個二貨,大頭,你去雜房里的架子上拿那瓶紅花油來,給大初抹上。”方靜盯著大初罵道,又開口喊了大頭去拿東西去了。
話轉此時的錢侍,帶著一百多名將士騎著馬,直奔金州城而去,一路上是快馬奔襲,路人見著都得躲著,要不要然被撞了,都沒地說理去,不過這路上的行人可非常的少,天空飄著雪花,哪有人在這個時刻出來行路的。
“王恃仁,你帶幾個人去尋吳大利他過來,我們先去統軍府。”一進到金州城中,錢侍就開口吩咐起來,隨后王恃仁帶著幾人去尋吳大利去了,而錢侍卻是帶著這一百多號將士往著統軍府去了。
“錢統領,是何風把您給吹到我這小小的金州統軍府來的啊,這可是難得啊,今日我們必要大喝三碗才行。”金州統軍府的統軍王懷平抱著拳迎著錢侍,嘴里大喊著今日要不醉不歸。
“王將軍,此來是為公事,喝酒之事以后再說,這是我的魚符,這是圣上密旨,還請派五百將士隨我一起,去捉拿惡徒。”錢侍可不是來喝酒的,他心里明鏡似的,方靜還在方家村等著他結果呢,如果真要讓方靜自己來辦這事,他能想像到,這金州城必然又是血流成河。
統軍王懷平接過錢侍遞給他的密旨,看完后才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圣旨詔書,這是特事特辦的密旨。
看完后,王懷平把密旨遞還給錢侍,立馬向著下屬吩咐起來,這可是大事,不急可不行,真要是被當今圣上知道了,那估計他得回家吃老米去了。
“錢統領,敢問,這是要去抓誰?我也好做準備。”站在王懷平身邊的別將李杜開口向著錢侍恭謹的問道。
“一會你們就知道了,集結人馬,跟我走吧。”錢侍也不說什么,說來他也不知道要抓的人是誰,就算知道了又有何妨?
“錢統領,吳大利已帶到。”王恃仁騎馬帶著一名軍士跑了過來,向著錢侍回應道。
“吳大利,你們可查清了昨日那些惡徒是何人嗎?如查清了,就給我們指方向,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金州城中如此搶盜他人東西,還敢傷人?”錢侍瞧見吳大利過來后,盯著吳大利兇狠的問道。
“錢統領,我等亦查清楚,還請錢統領隨我幾人來,他們此時正在一家酒樓飲酒作樂。”吳大利抱拳向著錢侍回應道。
“好,吳大利你帶路,我們走。”錢侍揮了揮手,后面自己的一百多人馬,再加上統軍府中的五百兵丁,整齊排著隊的跟著吳大利往著城南的一棟酒樓而去,街道的兩旁居民百姓都閃躲著在邊上,心中好奇,這是哪里出大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