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對著魏存中行禮說:“多謝魏兄提醒,小的知道了,那么就勞煩魏兄找人去買一張批文來,就是不知道這批文要多少了?”
“吳明新一直心大嘴大,怕事少于百兩銀子,這批文是批不下來。”
四皇子對著魏存中說:“那么就勞煩魏兄前去長青觀,找到觀主沖和道人拿一百兩銀子,就說是小生借的。”
魏存中點點頭,看著魏思思說:“還有妹妹你,你也應該回去了。”
魏思思笑著說:“他們這些人都不會煮飯,我還要幫他們煮飯。大哥,你就和父親說一下吧。”
“你一個未出門的姑娘,混在這里算什么話。”魏存中小聲地提示,魏思思沒有理會,轉移換題說:“大哥,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當然是姥姥說的了,她猜到你們無處可住就會來這里。”
魏思思聽到這話,對著魏存中俏皮的眨眼說:“那你就和姥姥他們說,沒有找到我這個妹妹不就得了。”
這時候四皇子笑著說:“思思姑娘,你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你應該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是在銅礦待久了,一張白嫩的小臉就要變成又黃又硬的黃臉婆了。”
女子都有愛美之心,魏思思聽到這話,啊了一聲,對著桃紅說:“我們走。”
說著,魏思思急沖沖地將魏存中騎來的馬給搶走,離開這里。
魏存中看著魏思思的背影,對著四皇子行禮說:“梅相公,這些書院學子就有勞你照顧了。”
四皇子對著魏存中行禮,然后兩人就道別了。
四皇子目送著夕陽慢慢西沉,感嘆今天又過去了。
無獨有偶,在南直隸府的天星山興國寺里面,傳燈也看著夕陽,送了一口氣。
傳燈拿著竹棍,對著正在練武僧人大聲說:“最后半刻鐘了,不要懈怠,好好練。”
傳燈走在僧人旁邊,不時指點,走到最后面,看到劉向,不由搖搖頭。
“你這算練什么武。”傳燈一聲大喝,然后伸手一推,劉向就倒在地上。
傳燈看著劉向如此,大聲呵斥說:“劉向,晚課之后,再一個時辰的馬步再睡。”
劉向準備說是的時候,突然傳來鼓聲,聽到這聲音,傳燈將竹竿直接撇成兩半,大喝說:“是誰敲鼓?”
一個和尚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對著傳燈說:“監寺,是那個茍二,不知道他怎么逃出來,在那里敲鼓。”
傳燈聽到這話,一把抓起劉向說:“我早就告訴你過,不準將茍二放出來,怎么,佛爺的話,你不當真的嗎?”
“弟子知錯,弟子立馬將茍二給擒住,送來給師傅問罪。”
劉向說著,立馬向鼓樓跑去,到了鼓樓,就看見一個留著頭發,穿著僧衣的枯瘦和尚,在那里用自己的頭敲著鼓。
見到這個情況,劉向對著和尚說:“瘋茍二,我放你的時候,你說過不惹麻煩嗎?怎么又私自惹事了,你且和我去見傳燈師傅,向傳燈師傅謝罪。”
茍二聽到這話,搖頭說:“不不,我這是練功,而且那個傳燈,本來就是一個江洋大盜,他自己都不謝罪,為什么要我去謝罪。”
劉向聽到這話,捏了捏手指說:“瘋茍二,看來你這是要我動手了。”
“動手就動手,讓你看看我的茍二神功。吃我一招,惡狗搶食。”
說著茍二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狗,向劉向咬來。
劉向見茍二來勢洶洶,不由使出全力,應對茍二的招式。
“狗急跳墻。”“惡狗擺尾。”“二狗搶骨頭。”
茍二招式越來越詭異,表面上不成章法,實際招招暗藏殺機,劉向一時間落在下風。
“狗咬道祖。”
茍二一躍而起,向劉向的脖子咬過來,劉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應對,暗想我命休亦的時候,突然茍二停住了。
劉向看著傳燈抓著茍二的后頸衣服,然后用力往后面一摔。
“傳燈,如今我神功大成了,我瘋茍二第一個就要吃了你。嗷嗚,癩皮狗打滾。”
茍二滾著過來,雙腳雙手共同出招。
雖然茍二招式奇特,但是傳燈絲毫不在意,輕描淡寫將茍二的攻擊給化解,然后看到一個破綻,一腳踩在茍二的胸口上說:“瘋茍二,你真的瘋不可救藥。”
茍二立馬臉上露出求饒的神情,對著傳燈說:“大師傅,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瘋子,瘋子的話你肯定不會介意的。我也是命苦,被我爹丟來這里出家,還取了這么一個晦氣的名字。”
“瘋茍二,你來這里也十年了,這十年大家都見你腦袋不好使,讓著你,如今你瘋病這么嚴重,佛爺還是大發慈悲,送你極樂了。”
茍二聽到這話,連忙說:“大師傅,不要,不要。小的前去看藏經閣好不好?這藏經閣不是沒有人守嗎?小的保證不會犯瘋病了。”
劉向這時候也來求情說:“師傅,畢竟茍二也跟你十年了,你看在這十年情分上,讓他將功贖罪如何?”
傳燈聽到這話,將腳挪開,對著茍二說:“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快滾吧。”
鬧著鬧著,天已經黑了,這茍二吃了晚飯之后,就鬼鬼祟祟的到了藏經閣,這在藏經閣里面待了半刻鐘,茍二突然跑出來,敲鑼打鼓地說:“我抓到偷經的賊了,我抓到偷經的賊了。”
這一吵全寺上下都驚動了,很快本塵主持和傳燈等人來到了藏經閣里面。
茍二興奮地拉著傳燈,對著傳燈說:“大師傅,我把那賊人給抓住了,就捆在里面。”
傳燈和本塵都大吃一驚,和茍二一起進入到藏經閣,這藏經閣分為兩層,地下一層放在經書,上面一層是抄經和讀經的地方。
他們沿著樓梯上去之后,就看到放在二層供奉的忘因祖師佛像被繩子困了起來。
茍二指著佛像大聲說:“就是這個偷經賊,就是這個偷經賊。”
傳燈聽到這話,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腳將茍二從樓梯口直接提到樓下,跳躍下來,對著茍二說:“你既然這么想死,佛爺今天就成全你。”
茍二用手保護頭,大聲喊著:“大師傅,弟子錯了,弟子錯了。”
這時候本塵出聲說:“監寺大和尚暫且留情,這茍二乃是癡呆之人,情有可原。”
本初這么一說,傳燈也不好再出手了。本塵看著茍二,念了一聲佛號說:“茍二,你本是京城人士,你就回去吧。佛門廣大,難渡無緣之人。”
本塵說完,這時候劉向走上前來,對著本塵合十行禮說:“主持,弟子愿意送茍二師兄回到京城。這路上,若是沒有人照拂,茍二師兄若是犯病了,傷了他人,對我寺聲名有毀。”
“那就你和他一起去吧。”本塵倒是沒有說什么,吟誦了一聲佛號,就離開這里。
傳燈走到劉向的身邊,對著劉向提醒說:“你小心一點,你的功夫還不到家,那天牢不是你想去就去。”
劉向感激地點點頭,在前來的路上,他已經說了自己父親因罪入獄的事情。
劉向和茍二第二天就向京城那邊走去了,而千里之外,同樣有一群人走在山路之中。
呂子魏騎著馬,走在最前面,白車晉在他身后,坐在第一輛鏢車上面。
在后面,就是李鳳壓陣,虞慧兒騎著一匹紅色駿馬在其中來回。
虞慧兒回到前面,對著呂子魏說:“六師兄,看來這一切如常,只要過了這桐山,就是平原了。”
白車晉這時候擔心地說:“行百里路者半九十,七師妹,等過了桐山,你去請八師妹來相見,我聽說她得到師傅真傳的玄女劍法,功夫只在大師兄之下了。”
“殺雞焉用牛刀,有你黑劍白大俠,還有金陽大俠李鳳在這里,哪個道上朋友敢來搗亂。”
白車晉聽到這話,苦笑的地搖頭說:“道上的朋友,我倒是不拍,只是怕……”白車晉說到這里就住口,虞慧兒和呂子魏都知道他準備說什么。
這說著,呂子魏突然伸出手,讓車隊停了下來。
虞慧兒也看了過去,只見前方的道路險峻,一面是陡峭的懸崖,一面又是猙獰山壁。
呂子魏對著白車晉說:“三師兄,要不要派人先去山上看看,若是山上有埋伏,我們就算功夫再好,也沒有用。”
白車晉聽到這話,對著虞慧兒說:“師妹,你來這里坐著,我帶幾個人去看看。”
白車晉才說完,突然聽到弓弦響動的聲音,他連忙說趴下。自己立馬跳下鏢車,躲在鏢車下面。
至于虞慧兒和呂子魏,兩人聽到破空聲,里面拔出武器,將弓箭給擋住。
幸運的是這一波弓箭不多,倒是沒有傷到兩人。
兩人等第一波射箭停下之后,也施展輕功躲在鏢車后面。白車晉這時候大聲喊著:“快用鏢車組成圓陣。”
這喊完,第二波箭雨又來了,押鏢眾人慢慢推著鏢車,形成圓陣,將眾人保護起來。
“不愧是名震北方的威遠鏢局,不過這趟鏢,就由老夫們來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