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師冷冰冰地說:“著急什么,這新娘新郎不梳妝打扮一番嗎?”
聽到這話,外面再次沉默了,在祠堂里面的眾人一下也沒有辦法,互相看了一眼,劍師最先發話說:“老身已經空活了這么多年了,也不不在乎死不死了,我留在這里,你們就和白家娘子一起離開吧。”
眾人紛紛表示自己留下來,讓其他人離開,這時候魏思思看著江離郡主,想了想笑著說:“我們不用這么擔心,小女子心想,江離郡主并不需要我們在這里看守。”
說著魏思思對著江離郡主行了一個萬福禮,然后說到:“若非郡主有意讓我抓住,小女子又怎么能抓住她呢?”
劍師等人看了看江離郡主,心中但是十分疑惑,不知道魏思思說的是真是假。
“郡主娘娘,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們?”曹寅先開口詢問起來,江離郡主還是平靜地說:“本宮只是憐你們忠義而已,而且本宮當時想要逃,也無法逃掉。所以這件事,你們也無須謝我。”
魏思思搖頭,告訴江離郡主說:“郡主,有個很厲害的高人暗中保護著你,你看我手上的這道痕跡,就是被人用暗器打傷。”
魏思思露出手背,用蠟燭一照,上面有一團瘀紅,看到這個情況,劍師走上前,詢問說:“是什么暗器?你可察覺到身體有什么不妥。”
“多謝劍師前輩關心,我在路上也在思索這件事,不過我想,應該是一團泥巴,你看,上面還有泥留下。”
葉天鳳仔細一看,嘆息一聲說:“不是師……金良玉出手,他素來愛潔凈,只不過以思思姑娘功力,那人能用泥土傷到你,武功不在金良玉之下。”
魏思思點點頭,笑著說:“郡主娘娘有如此高手保護,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和我們走,我們也走不了。”
江離郡主聽到這話,看了看四周,皺眉說:“三毒,你既然來了,何不下來相見呢?”
劍師閉上眼睛,仔細傾聽,很快她就聽到衣服當風的聲音,在她張開眼睛地時候,三毒已經站在了江離郡主的面前了。
劍師看著三毒,詢問說:“孟韶韻是你什么人?莫非你真的是孟家后人?”
三毒笑著說:“非也非也。須知諸相皆非相,若住無余卻有余。言下忘言一時了,夢中說夢兩重虛。空花豈得兼求果,陽焰如何更覓魚。攝動是禪禪是動,不禪不動即如如。”
三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吟誦了一首禪詩,在場眾人都明白他這詩的含義,他不準備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三毒沒有理會眾人,對著江離郡主行禮說:“郡主,圣人好不容易想了這么一個法子,要將這一群逆黨一網打盡,你為什么要幫他們呢?”
江離郡主平靜地回答:“三毒,這群人不過武功好一點,對圣朝沒有絲毫威脅,而且圣人見孝文皇后的時候,曾聽孝文皇后說‘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若是圣朝不以民為本,那么就算殺了他們,也不足以安天下。若是圣朝安民救急,就算他們武功再高,也不足以危天下。”
三毒看著江離郡主,嘆氣一聲說:“親國公有一個好女兒,怪不得圣人會喜愛你。罷了罷了,既然郡主你愿意放他們,那么貧道就不再多事了。”
江離郡主看著眾人,然后說:“既然三毒也來了,你們可以放心離開這里了,我有一句詩要送你們。專等北水歸虞帝,大地乾坤一代轉。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離開才是。”
眾人心中雖然疑惑,但卻只能將信將疑,從密道里面離開。
祠堂里面留下江離郡主和三毒的時候,三毒好奇地笑著說:“老道的藏氣閉息功也算天下無雙了,郡主你是怎么知道老道在這里的。”
“猜的。本宮身邊就屬你來歷不明,而且本宮來這里的時候,你也消失不見了。聽到魏思思的話,本宮自然知道你來這里了。”
“郡主,若是你猜錯了呢?”
“那就猜錯了。”
三毒被江離郡主的回答給嗆住了,他仔細想了想,發現江離郡主就算猜錯了也沒有什么影響,他自能無奈嘆息一聲。
這時候外面又傳來問話聲,三毒模仿云陽子的聲音回答了一番,幸運外面的人倒是沒有怎么注意過云陽子,倒是被三毒糊弄過去。
魏思思等人拿著火把在密道里面曲曲折折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一處溶洞之中,魚娘帶著他們在溶洞里面穿來穿去,接近一個時辰,他們才到了出口。
這個出口是山邊的一個淺灘,這個淺灘左右都是懸崖峭壁,若非從這個密道來,根本到不了這個淺灘。
白車豐等男子在魚娘的指示下,從來的路上把小船抬了出來,眾人上船,在魚娘的指揮下,開始揮動船槳,逃離這神劍島。
在船上,魚娘才解釋,這個密道是魚家逃生用的,知道的就只有魚家嫡系。
魚娘的祖父見魚鼎天野心勃勃,遲早會惹出大麻煩,于是將這個密道的事情告訴了魚娘,告誡魚娘若非必要,千萬不可將這件事告訴魚鼎天,免得魚鼎天狂妄自大的性子發作,將這密道毀去。
魚娘也藏有私心,她不想事事都被父親管著,這條密道就是她的機會,于是也沒有告訴魚鼎天這件事。
眾人不由神情輕松起來,這時候魚娘詢問說:“劍師前輩,不知道你要去何處見你的朋友?我好帶著你去。”
劍師也是一笑說:“哪有什么朋友,不過嚇唬一下你父親的,這方圓數百里,都在你父親監視下,我們鬼府的人想要接近他的島都是一件難事,更別說用火攻了。我們要是真有那個本事,我還來赴會干嘛。”
劍師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本來這一次老身想要殺了虞廷使者,沒有想到來了這么多能人。”
魏思思安慰劍師說:“劍師前輩何必傷心,這一次失敗不算什么,只要我們不灰心,遲早會有機會的。
“唉,思思,若是虞廷皆是盧博魚鼎天這等人物,老身也不會嘆氣。老身擔心是江離郡主,若是老身沒有顧忌錯的話,她將會是下任四妃,若是有這樣的女子執政,想要推翻虞廷又要難上幾分。真是不怕小人當道,只恐賢臣在位。”
劍師說著,魚娘突然指著前面說:“不好,你們看前面。”
眾人往外面望去,只見不遠處有著點點漁火,他們仔細看了一番,發現這漁火圍成一圈,將神劍島給包圍起來。
他們見到這個情況,臉色都是一沉,沒有想到二皇子竟然還布置了一張羅網。
“事到如今,只能沖過去了。”劍師沉聲說,他們寧愿沖上去,也不愿意退回去面對神箭營。
眾人點點頭,他們船劃過去的時候,那邊虞朝的士兵也察覺到了動靜,大聲呵斥說:“什么人,速速停下,否則我們就放箭了。”
船上頓時亮起了點點星光,眾人也知道,這都是水戰用的火箭,若是射到船上,他們這一艘船就算廢了。
魏思思見到這個情況,沉聲說:“專等北水歸虞帝,我們奉命離開這里,前去海瀾城,速速放行。”
“大地乾坤一代轉,撤箭,放行。”那船上的士兵見暗號答對了,于是下令放行了。
魏思思等人劃著船,從這些船邊離開的時候,心臟跳動都不由加快了幾分,魏思思就算素來膽大,也不由手心冒出了冷汗。
等離開這群士兵十多里之后,眾人才松了一口氣,然后用力向前滑。
這時候,江離郡主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對著三毒說:“你先藏起來吧,本宮要出去了。”
三毒說了一聲唯,江離郡主頗為疑惑地看了三毒,對著三毒說:“吳王,你不隨本宮回去見圣人嗎?”
三毒先是一驚,然后勉強笑著說:“郡主娘娘,你說什么,貧道沒有聽明白?”
“吳王何必裝糊涂呢?你的眉宇之間不但和孝文太后相似,而且容貌也和圣人掛相。”
三毒笑著說:“郡主,你說笑了,吳王是何等尊貴,他是我朝高皇帝的兒子,當今圣人的兄弟,御封的吳王,貧道若真是吳王,做夢都會笑醒了。郡主娘娘不要多心了,貧道告退了。”
三毒也不等郡主回答,飛身藏在房梁之上。
江離郡主也不多說什么,推開門,輕移蓮步,走到四皇子那邊。
二皇子見到這個情況,詢問說:“安家妹子,那群逆賊呢?”
“本宮本他們點了穴道,就睡了過去,等本宮醒來,他們就已經不見了。”
二皇子聽到這話,氣的跺腳說:“來人呀,給我進去搜,本藩就不信,這么幾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魚家護衛率先進入祠堂,他們可不愿意虞朝的士兵進來把這個祖先祠堂給破壞了,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那個移開的香案,進而發現了那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