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正在熟睡的陳玄霜突然起身,對著魏思思說:“外面有動靜。”
“玄霜妹子,你就不用管了吧,早點休息吧。”魏思思看著陳玄霜,安慰陳玄霜:“你明天早上起來,就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陳玄霜聽到這話,放心不下,準備去看看蘇友方,魏思思對著陳玄霜說:“這件事,你就安心吧。蘇友方那邊有我兩個師兄在,有什么事情,他們會立馬發出嘯聲預警的。”
陳玄霜將信將疑,但是過了半個時辰,的確沒有什么動靜,于是就放心了。
十三日早上,陳玄霜洗漱之后,走出房間,就看外面站崗的士兵,陳玄霜見到這個情況,讓道士去請蘇友方來,結果蘇友方沒有來,來的是王振,王振對著陳玄霜說:“小姐,公子已經到了山上,姑娘和我們上山吧。”
“你們這是?”
“這是小公子的安排,讓我們調動廂軍來這里。”
“調集廂軍干嘛?而且小公爺應該沒有資格吧。”
“小公子是沒有資格,但是附近三個縣的團練有資格,他們得知小公子到來的消息,就立馬帶著人馬來了。”王振將這件事巧妙給推到團練身上。
陳玄霜也沒有追究,進了山門,到了廣場上,只見廣場四周,已經布滿了廂軍士卒,在場的赤霄道士,都有些畏懼地看著這些士卒。
蘇友方坐在大殿的太師椅上,穿著鎧甲,身邊也都是著甲的衛士,王振對著陳玄霜說了一聲告退,也去換上自己的鎧甲了。
蘇友方見到陳玄霜到來,對著陳玄霜揮揮手,讓陳玄霜走了過去,陳玄霜看著蘇友方這個樣子,不悅地說:“小公子,你這是干嘛?”
“看熱鬧。”
“看熱鬧也不用調集三個縣城的廂軍吧,你可知道,這樣多么勞民傷財。”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這勞民有,但是傷財倒是沒有。你可以放心啦,這一次調度的錢糧,都有赤霄出,而且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他們赤霄六子決定的。”
洞真子點點頭,對著陳玄霜小聲解釋說:“少夫人,如今魔教這群人,已經是尾大不掉,惡客欺主了。我們想要妥善處理已經不能,如今只能求助小公子了。”
蘇友方這時候繼續說:“這一次,若是讓魔教妖人控制了赤霄,東南或許就會有動亂,若是本公子猜的沒有錯,這一次請魔教妖人,一定是那對姐妹出的主意。”
洞清子臉色一白,猶豫了半天,才對蘇友方說:“是的,小公子,你怎么知道。”
蘇友方喝著茶,沒有回答,過了很久,才將茶杯放下,對著洞清子說:“他們已經來了。”
眾位魔頭還是走了上來,右護法對著蘇友方說:“沒有想到蘇公子你竟然這么早就來了,化外之民,給你老請安了。”
“無須多禮,繼續比試吧,不知道這最后一天,到底是誰守擂呢?”
蘇友方說完,鹿杖客走了出來,看著蘇友方說:“原來是國公之子,果然不凡。不過這國公之子,似乎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區別。這位姑娘,你想要榮華富貴,何不和老夫說呢?老夫在海外,也算一方霸主。”
“大膽。”幾位護衛同時刀出鞘,呵斥說。
蘇友方揮揮手,讓他們將武器收起來,然后對著鹿杖客說:“鹿杖客,應該守擂了。”
鹿杖客一笑,走到廣場中央,在陳玄霜準備下場的時候,蘇友方拿出一個香囊,遞給陳玄霜。
曹寅見到這個香囊,對著魏思思說:“是七寶香囊。”
“是。”魏思思見過三次,當初江離郡主身上就佩戴了,后來虞慧兒也得到了賞賜,魏思思沒有想到,蘇友方也有。
蘇友方這個香囊倒不是文皇帝或者孝昭太后送的,而是他離開的時候,耀棣送給他的餞別禮物。耀棣想著他常在野外,萬一被中毒怎么辦,于是就從內庫里面拿了一個送了蘇友方。
陳玄霜不知道這個香囊的作用,聞了一下,對著蘇友方說:“這個香囊倒是不錯,只是小公子,你如今送給我,有什么用處。”
“沒有什么,只是覺得你香囊不太香了,于是送你一個,玄霜,小心了。”
陳玄霜低著頭,將自己的香囊解下,換上七寶香囊,然后走到鹿杖客附近,對著鹿杖客說:“鹿杖客,你出言不遜,枉你活了這么大的歲數,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會殺你,若是你只要喊著你認輸,那么我就會收手。”
“小丫頭,你太過自大了,不過謝謝你的好意了,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陳玄霜沒有拔出紫虹劍,而是連帶劍鞘攻了過去,鹿杖客也揮動自己的鹿杖,和陳玄霜比試。
陳玄霜劍法精妙,如同大江大河,奔流不息。
鹿杖客心想陳玄霜果然了得,不過他倒是沒有在乎,因為他的這個鹿杖乃是用異物制成,會放出一種暗香,這普通人,只要聞上幾口,就會頭暈目眩,昏倒在地。而有武功的人,也不過十息,也會倒在地上。
他當初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尋得這種暗香的解藥,不受這暗香的影響。
鹿杖客心中默數,不過百息之后,陳玄霜絲毫不見疲態,鹿杖客反而慌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鹿杖會失效。
他這么一慌神,招式不由露出了破綻,被陳玄霜在劃破了衣服,陳玄霜對著鹿杖客說:“鹿杖客,你還不認輸嗎?”
“小輩,爾敢。”鹿杖客大怒,也使出了看家的本事。
只見他鹿杖一會兒當棒用,一會兒用鹿角當點穴撅,招式不凡,一時間反而壓過了陳玄霜。
“玄霜,你沒有事吧?”
蘇友方有些慌張了,這時候團練看到這個機會,對著眾人手下試了一個眼色,手下里面心領神會,很快一群拿著木盾的士兵出現,隔著鹿杖客十丈距離,將木盾架起,然后弓箭手,都將羽箭放上弓上,只要等到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亂箭齊發。
右護法看到這個情況,對著蘇友方說:“蘇公子,你這是?”
蘇友方沒有說話,王振對著右護法說:“你們魔教有你們的行事,我們國朝有我們國朝的行事。國朝向來以軍陣服人,而不是靠著個人勇猛。”
“這么說來,蘇公子你們是準備不講江湖規矩,直接以勢壓人了?”
“非也,非也,這位前輩,你看,鹿杖客這不是要輸了嗎?”
原來廂軍這么動作,讓陳玄霜知道自己不能耽誤下去,于是紫虹劍出鞘,使出南海神尼的絕學無名劍法。
這無名劍法還沒有創好,只有三十招,于是叫做無名。
不過這三十招,是南海神尼畢生心血,威力不凡。
只見這無名劍法施展起來,鹿杖客章法大亂,他每次出招,都像是自己去撞陳玄霜的劍尖。
本來他就沒有把握勝過這劍法,如今又用廂軍不是用刀拍著盾牌,喊著殺殺殺,他靈臺更是混沌。
陳玄霜幾次可以取鹿杖客的性命,都收手了,希望鹿杖客能夠自己認輸。
陳玄霜想法很好,但是鹿杖客現在連自己叫什么都昏了,更不用說想到認輸了。
百招之后,鹿杖客竟然被自己鹿杖給打倒后腦勺,直接倒在地上。
這劇痛讓鹿杖客清醒過來,他對著陳玄霜說:“士可殺不可辱,你想要老夫認輸是不可能的,還請動手吧。”
“玄霜,你先下來吧。”
陳玄霜點點頭,這時候士兵讓出了一條路,等陳玄霜走到蘇友方身邊的時候,王振原本握在手中的令旗一揮,頓時所有弓箭手都將羽箭射了過去。
鹿杖客憑借本能揮動鹿杖,但是這羽箭從四面八方一起射來,他一根鹿杖擋不完,箭雨過后,鹿杖客身上插著五六十支羽箭。
見到這個變故,陳玄霜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友方,蘇友方看了看王振,詢問說:“這是怎么回事?”
“請小姐,公子賜罪,這老匹夫,不但出言不遜,詆毀小姐,還對小公子你無禮,小公子你能咽下這口氣,小的咽不下去,還請小姐,公子責罰。”
魏思思見到這個情況,對著陳玄霜說:“此人死不足惜,玄霜妹子,何必介懷。”
陳玄霜嘆息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時候曹寅對著蘇友方,他那個鹿杖,似乎是一個毒物,不如將他燒去,免得貽害世人。
蘇友方點點頭,讓道觀里面將油拿出來,丟在鹿杖客身邊,將鹿杖客和鹿杖都燒去了。
在燒毀鹿杖的時候,陳玄霜將香囊接下來,對著蘇友方說:‘這個香囊想必不凡吧。’
“這個呀,本公子也不知道,曹師傅是一個行家,玄霜你不如問他一下他吧。”
“陳小姐,這個乃是七寶香囊,乃是大內秘制,能夠抵擋任何毒氣,有了這個香囊,這天下修習毒功的人,見到你就算廢了一半的武功了。”
在場魔頭聽到這個介紹,看著七寶香囊,露出了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