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水謝過建文公主,然后去打聽一些消息去了。
這很快,在傍晚的時候,縣城里面就傳聞了龍劍生被人殺的消息,大家都說龍劍生那么好的一個人,平時也不得罪人,怎么會無緣無故被人在城外給殺了。
陳秋水倒是沒有在意,在眾人談論之中,陳秋水倒是知道一些有趣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捕快等人到了這里,因為四圣司的人暗中打過招呼,這捕頭雖然不知道陳秋水是什么來歷,但是心想能讓四圣司能夠出面打招呼的,肯定來歷不小,于是恭恭敬敬對著陳秋水行禮說:“這位姑娘,老公祖有請。”
見捕快這樣,陳秋水自然拱手行禮,和捕頭一起前去知縣衙門了。
到了衙門之中,知縣已經坐在公案后面了,看著捕快等人眾星捧月的將陳秋水帶進來,未免有些不滿。
知縣看了看捕快,捕快快速到了知縣耳旁,對著知縣小聲說:“老爺,這個女子會武功,小的們也是沒有辦法,到時候萬一惹惱了她,她脾氣發作了,殺上公堂來,廂軍到時候也來不及救,豈不是白白誤了老爺你一條命。”
知縣聽到這話,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然后看了看陳秋水佩戴著長劍,忍不住說道:“大膽刁民,進入公堂之上,還不解劍。”
陳秋水對著知縣行了一個萬福禮,然后對著知縣說:“這我上公堂來,也沒有人告訴小女子,小女子自然不知道,原來在這公堂上,還要解劍。”
陳秋水說完之后,將佩劍取下來,遞給捕頭,捕頭恭敬的接過這一把劍,然后陳秋水對著知縣說:“請問縣尊,這次請我來所謂何事?”
“如今在公堂上,你還不跪下行禮。”
“縣尊,抱歉了,當初高皇帝曾經和我先祖立下盟誓,可以在公堂不拜。”
陳秋水也沒有扮豬吃老虎的習慣,直接拿出譜牒來,遞給知縣,知縣看著遠祖那一行上面蓋著康國公的印章,但是看到陳秋水的名字上面并沒有蓋印,知道陳秋水不是嫡系,也有一些輕視她。
不過就算是旁系,也可以照例不跪。知縣也搖搖手,對著陳秋水說:“你就不跪吧。本縣問你,昨天是不是你邀請龍劍生的。”
“不錯,就是小女子請龍劍生的。”
“這么說來,龍劍生的死和你脫不了干系了?”
陳秋水聽到這話,反問說:“縣尊,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且不提我一個弱女子,再說我這龍劍生,無仇無怨的,我殺他做什么?而且他還拿了一千兩銀子給我,我怎么又會殺他呢?”
知縣聽到這話,想了想,然后說:“但是他死在你約定的涼亭前,這個你無法否認吧,不是你殺了他,又是誰呢?”
“縣尊,我又不是一個愚笨的人,我若是真的要殺他,會光明正大約他到涼亭來。我若是殺了他,不離開這縣城,還在縣城里面等你來抓嗎?”
陳秋水這話句句在理,知縣也是一時間疑惑了,他是沒有想到,這的確是在理,但是陳秋水這個人,向來不可以用常理揣度。看著知縣為難的樣子,陳秋水繼續說:“而且以我的身份,要殺龍劍生還用自己動手嗎?我只要到縣衙里面,和縣尊你說一聲,這龍劍生就要進來關上幾天了。”
陳秋水這話,讓知縣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他的確不敢拒絕這些勛貴的請求,但若是承認了,豈不是在眾人面前丟臉了。
這知縣在貪墨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和尋常人無異,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這時候縣丞示意說,這自古以來,若是不用刑的話,就沒有人招的。
知縣有些為難,如今查無實證,若是貿然用刑的話,自己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而縣丞一心想要直達這件事的真相,于是對著四周說:“來人,用刑。”
若是以前的話,捕快自然是動手,如今他們看著手中的水火棍,如同泥偶一般。
縣丞喊了三聲,這些人都沒有動,縣丞只好狠狠說:“好好,你們裝聾作啞,等到這件事結束了,本官再讓你們知道厲害。”
這時候捕快開口說:“縣丞,這知縣沒有說話,我們也不敢動刑呀。”
縣丞看了看知縣,知縣干咳一聲,告訴縣丞,如今事情還沒有頭緒,就動刑的話,會被人說屈打成招的。
縣丞見知縣這個樣子,于是就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陳秋水見情況對自己有利,繼續說:“縣丞,不知道你是否還有什么要說的?”
縣丞見陳秋水得意的樣子,恨得牙根癢癢的,對著陳秋水說:“哼,你少得意,這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時候你還能笑得像出來,本官在佩服你。這天下,遲早要毀在你們這些勛貴手里。”
知縣聽到這話,一拍驚堂木,不滿對著縣丞說多嘴,縣丞得罪一個陳秋水倒是小事,這一下子把勛貴都得罪了,要是那些勛貴聽到這話,心中不爽,要找他們麻煩,自己的烏紗帽也是難保。
縣丞也察覺自己失言,于是閉口不談了。
而陳秋水開口說:“縣丞你沒有話說了,但是我有話說了,這當鋪的掌柜是你的小舅子吧。”
縣丞沒有回答,陳秋水繼續說:“我聽外面的人說了,這人要求縣丞你,就去當鋪,當珍貴的東西,而當鋪收下來的話,卻是很低價,原本百多兩的物品,進入到圭元當鋪,就只能當十兩了。”
“這又如何?這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雙方兩廂情愿,這律法上面可沒有說,當鋪要原價收當。”
“律法上面倒是沒有說過這件事,但若是朝廷命官,受賄一百兩,按照大虞律又當如何?”
縣丞聽到這話,還是選擇沉默,這時候,陳秋水繼續說:“其實我也奇怪,龍劍生小小的一個朝奉,能夠拿出千兩銀子來,大人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
知縣還在思考如何了結這件事,聽到陳秋水這么問,也說奇怪,這當鋪可不是什么王府,就算是一般侯爵,要拿出千兩銀子,還需要猶豫一下,更別說這朝奉了。
這時候陳秋水開口說道:“所以我懷疑,這縣丞暗中通過這個當鋪受賄貪墨,縣尊,不如將這掌柜給傳來,仔細詢問一番就知道了。”
縣丞聽到這話,對著知縣說:“老爺,如今應該先判這一件案子才是。”
知縣本來還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聽陳秋水這么說,于是也起了心思,心想若是真的這樣的話,那么自己豈不是也被瞞在鼓里,本來應該是自己的,也被這縣丞貪了不少。
知縣想到這里,立馬讓捕快將掌柜傳來,自己要好好審審,若是這縣丞真的背著自己貪了大筆錢,那么他也顧不得昔日的之情,要縣丞吃了多少,就給自己吐多少出來。
捕快對于這件事倒是積極,兩刻鐘之后,捕快就將掌柜給押來了。
掌柜跪在公堂之上,茫然看著四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知縣這時候擺出了自己的威風,驚堂木一拍,威武一喊,這掌柜磕頭如同搗蒜。
知縣覺得有感覺了,展開官威,大聲呵斥說:“這當鋪,到底是你的還是縣丞的,本官已經查明白了,你若是不老實說來,少不了吃一頓板子。”
掌柜瑟瑟發抖說:“是,是小的。”
“竟敢在本縣面前撒謊,來人,用刑。”
這板子才打了三板,掌柜就把一切交代了。
的確是縣丞通過這當鋪來貪墨,自己也只是經手而已,自己這些年來,雖然表面風光,實際上還不如種田的。
陳秋水聽到這話,笑著對著知縣說:“縣尊,如今事情已經十分清楚了,這位縣丞,看樣子是不能繼續坐在那里了。”
知縣心中惱怒,心想自己的還把這個縣丞當作老實人,沒有想到縣丞背著自己,偷偷拿了那么多。
于是知縣讓人將縣丞拿下,將烏紗帽給拿下來,至于縣丞這個末流,沒有補子,也就沒有取下他的補子了。
縣丞跪在地上,知縣真是恨鐵不成鋼,訴說這縣丞是如何讓他傷心,他是怎么沒有想到,這縣丞一個讀圣賢書的人,會做出如此有干法紀之事。
陳秋水就站在那里,看著知縣表演,這知縣也不是一個好人,她心里是知道,但是如今不應該樹敵太多,應該一致對外,先把曹王的人給連根拔起才是。
知縣數落了一番,縣丞連忙認錯,然后知縣準備讓人給縣丞押下去的時候,陳秋水繼續說:“縣尊,有一件事還不清楚,這龍劍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拿出一千兩銀子來。”
知縣也是疑惑,看著掌柜,掌柜害怕用刑,連忙說不管自己的事情,是縣丞交代的,一切都聽這龍劍生的安排,龍劍生要用多少銀子,就用多少銀子,不得多問。
知縣更是疑惑了,莫非這龍劍生是縣丞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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