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轉念一想,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會如此,畢竟千兩銀子,不是千文錢。
知縣無法理解,看著縣丞,希望縣丞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
縣丞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著陳秋水,對陳秋水:“你這女子,真是不識好歹,可惜龍朝奉認錯人了,他好心救助你千兩銀子,你卻不知道感恩,如你這般刻削寡恩之人,日后必定會有天譴。”
“好了,縣丞,你就別提天譴了,如你這種貪墨之官,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是否會收到天譴才是。”
陳秋水絲毫不在意,追問縣丞,這龍劍生到底是誰,或許這件事和龍劍生有關。
知縣見案情越來越亂了,只覺得滿頭霧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縣丞沒有說話,陳秋水對著知縣說:“或許就是縣丞殺了這龍劍生,我想是龍劍生掌握了縣丞這件事,然后以此為要挾,縣丞無法,只好聽之任之,而這龍劍生太過大方了,送了我一千兩銀子,縣丞終于忍無可忍,于是就趁著昨天那個機會,暗中下手,殺了龍劍生,然后嫁禍在我身上。”
知縣聽到這一番推理,倒是覺得合情合理,認為事情的確如此,陳秋水吃準了縣丞不敢實話,于是繼續詢問縣丞,自己說得對不對?
縣丞自然否認,而他卻只能否認,不能說出證據,反而顯得否認更加蒼白無力。
知縣準備用刑,但是這縣丞畢竟是命官,要先稟告天官府,天官府將縣丞除了官籍之后,這才可以上刑,知縣于是說:“這件事,本官會據實稟告上去,等到天官府的批文下來了,你也是在公堂上多年的,其中厲害你是知道的。”
知縣說道這里,讓人將縣丞給押下去,關入大牢之中。
知縣處理好這件事,對著陳秋水行禮說:“陳姑娘,真是委屈你了。”
“無妨,縣尊你秉公辦案,真是可謂青天了。”
知縣還是有些羞恥心的,聽到這個稱呼,也不敢認,只能推辭。
陳秋水這時候說:“其實,我打聽到了,這龍劍生和一個姓袁的財主來往密切,或許這個袁財主知道一些什么。”
知縣想到,袁財主和自己認識,也是縣丞從中搭橋,他想到這袁財主本來是沒有什么錢的,一夜暴富,這其中肯定有貓膩,而且自己若是能夠找到足夠的證據,將這袁財主給拿下來,袁財主沒有子嗣,也沒有聽說過有什么族人,那么這一大筆錢財就可以進入衙門庫房,只要到了這衙門庫房,就和到了自己腰包沒有兩樣。
于是知縣讓人傳來袁財主,袁財主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聽到捕快傳喚,心中惶恐,用錢打發了捕快,詢問四蘊應該怎么辦,四蘊說就是龍門沒有早日安好的原因,如今鰱魚在灘上呆的太久,都快曬死了。
四蘊安慰袁財主,還是盡快將這龍門弄好,到時候這鰱魚化龍,一切都會否極泰來的。
袁財主說麻煩四蘊處理這些事情了,自己先去衙門。
袁財主忐忑的到了衙門,進入衙門行禮之后,知縣詢問說:“聽聞你和龍劍生交好,是否有這件事?”
袁財主也早就準備了一番說辭,說自己這蒙祖先庇佑,短時間發家了,這雖然有錢了,但是用具不全,于是在當鋪將那些不錯的死當買回來,裝點門面,這一來二去,自然認識了龍劍生。
不過袁財主說自己和龍劍生不過是點頭之交,相知不多,這一次龍劍生遇害,他雖然難過,但是不知道什么。
陳秋水直截了當地說:“那么龍劍生和縣丞之間的關系,你是否知情?”
袁財主沒有立即回答,臉上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見到這個情況,陳秋水立馬說:“我們已經查到了,縣丞殺了龍劍生。”
袁財主聽聞這話,下意思說:“不可能。”
這話一出口,袁財主原本想的腹稿頓時化作了泡影,陳秋水立馬順著詢問:“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看來你是挺清楚他們情況的。”
袁財主連忙辯解說:“不是,我不清楚,我只是想縣丞這么一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殺人了,就算殺一只雞都費力。”
“是嗎?可是縣丞的確殺了龍劍生。”
袁財主聽到這話,為了避免嫌疑,只好說:“那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有想到縣丞如此一個良善君子,也會殺人。”
知縣聽到這里,詢問袁財主:“你還是老實交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不說也行,等到縣丞那邊若是交代出來,到時候你想要交代就晚了。”
袁財主也是堅信縣丞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畢竟牽扯太大,不說來最差不過一死,若是說了出來,到時候不只是一死了,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袁財主說自己是真的不知情,陳秋水詢問龍劍生是否說過縣丞什么,袁財主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外人,龍劍生怎么會對自己說這些。
陳秋水本來也不指望能詢問出什么,于是讓知縣先讓袁財主回去了。
知縣雖然心中不甘,但是如今這沒有狀人,也不好對袁財主動刑。
袁財主會到家中,心中還是忐忑不安,心中想著這縣丞若是在牢里呆久了,受不了這酷刑,將一切事情都交代了,自己也要完蛋,于是回到家中,他詢問四蘊多久能夠修好這龍門。
四蘊說自己這個就要看袁財主了,若是袁財主出的起價錢,召集城里全部的石匠,那就快了。
袁財主點點頭,讓管家去安排,能最后修建好就修建好。
除此之外,他當天晚上還穿上了黑色斗篷,離開自己家。
四蘊這些時日一直盯著袁財主,在袁財主離開的時候,四蘊跟著袁財主。
袁財主到了一處住宅前面,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跟著自己,才按照一定規律敲了門,然后一個小廝打開門,讓袁財主進去。
四蘊也施展輕功進去了,然后到了庭院前的一棵樹上藏了身型。
這袁財主在客廳等了很久,才有一個老人到來,老人睡眼朦朧,看著袁財主說:“你怎么來,不是說了,若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你不要來。”
“大人,龍劍生死了,縣丞也被抓了,今天衙門找我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是康國公府上的人,也不知道龍劍生怎么惹到了這個羅剎,被她殺了。至于縣丞,不過是替罪羊而已。你安心就好了,我們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道你擔心什么。”
“大人,話不可這么說,誰不知道四圣司的探子無孔不入,防不勝防,我就擔心,我們會出事,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
“真是四圣司的人知道,你如今還能站在這里,早就將你抓起來用刑了。”
聽到這話,袁財主先是一愣,然后放心了不少。
這個老人繼續說:“你就安心了,若是真的縣丞將我們供出來了,我們也不要咬住說不知情,這件事可不是小事,殺頭都算便宜我么了。”
袁財主明顯有些不愿意,而老人也看穿了袁財主的心思說:“你是不是不愿意了,想要出首了,我告訴,你的榮華富貴可是千歲給的,千歲能給你,也可以將這一切奪走。到時候蔡地師的事情鬧出來,只怕你想要活命都難。”
“你看你老說的,我哪里敢和千歲做對,你老放心,我對千歲從來只有一條心,絕不敢有二心。”
老人點點頭,對著袁財主說:“既然這樣,你擔心的話,那么現在你就開始將你的船交給這個人,到時候錢財你拿著,千歲會另外為你選一個地方,讓你當一個安樂無憂的財主。”
袁財主聽到這話,倒是動心了,他詢問是誰,老人讓袁財主過來,然后在袁財主耳邊說了什么。
四蘊雖然沒有聽到,但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袁財主離開之后,老人回到自己房間,這四蘊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袁財主帶著工匠和四蘊一起去修龍門,在修建的時候,四蘊對著袁財主說:“袁大善人,貧道不知道有句話不知道應否告訴你。”
“道長,你老盡管說,是不是這龍門有什么問題。”
“不是,是我聽聞袁大善人你有很多船,這的確是應該你以水發家,但是如今鰱魚化龍之后,你若是在依靠水的話,未必有財。”
袁財主本來還在猶豫是否將船給交出來,聽到四蘊這么說,急切詢問說:“那么道長你看應該怎么辦?”
“這化龍自然應該遠走高飛才是,若是一直帶著這里,那豈能叫做龍,和蛇有什么區別,所以只怕袁大善人,你的新房,你都沒有機會住了。”
袁財主見四蘊句句說在自己心里,更加佩服四蘊,詢問說:“道長,這新房住不住都不礙事,只是我這一走,是否能榮華富貴?”
“袁大善人這一離開,乃是龍飛九天,貴不可言,不出意外,三代之內,必定有人封侯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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