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月圓之夜,全斐在陶逢這里用膳,陶逢也是傅公子的手下。
“文侯,這一次請你不為別的,而是我心中有一些憋屈。”陶逢舉起酒杯,敬了全斐一杯。
全斐聽到這話,也喝了一杯酒,詢問陶逢說:“陶老,你要有什么憋屈的。”
“還不是最近傅公子的事情,我心里很明白,很多人對傅公子有所不滿,昨天那個俞信,又來游說陶某,希望陶某能離開傅公子,前去投靠林紹聞。”
陶逢說到這里,用力拍著桌子說:“陶某豈是他們那種墻頭草,傅公子提拔之恩,陶某怎么會忘記。”
陶逢一邊說著傅公子對自己的恩情,一邊喝著酒,全斐坐在那里聽著,他知道陶逢的苦悶,陶逢自己也有自己的難處,這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這聊了一個時辰,陶逢喝得有點醉了,全斐于是和仆人一起送陶逢回到房間,在他離開經過后花園的時候,他聽到了彈琴聲,還有聽到女子輕聲唱:
“橋低紅板,正西湖水長,綠楊飄撇。管領春風陪舞燕,帶露含凄惜別。煙軟梨花,雨嬌寒食,芳草催時節。畫船簫鼓,歌聲繚繞空闊。
究竟桃葉桃根,古今豈少,才藝稱雙絕?一縷紅絲偏系左,閨閣幾多埋沒。假使夷光,苧蘿終老,誰道傾城哲?王郎一曲,千秋艷說江楫。”
全斐聽到這首詞,忍不住拍手叫好。而那琴聲頓時消失不見,一個婢女走上前來,呵斥說:“哪里來的狂徒,竟敢如此猖狂。”
“小生乃是你家老爺的朋友,無意冒犯,還請見諒。”
“哼,還不快走,難道老爺的朋友,就可以呆在后院嗎?”
全斐連忙說唐突唐突,離開了這里。
全斐從這里離開,回到家中,念著那一首詞,想到上闕描寫西湖風光,下闋的美人抒懷,真是心癢難耐,想要一會這位才女。
這一夜沒有睡好,到了第二天中午之后,陶逢再次前來請全斐,全斐也就到了陶府,陶逢見到他連忙道歉,說自己昨天只顧著自己,怠慢了客人,真是該死該死。
全斐自然說不礙事,反而接著說應該是自己昨天唐突,誤入后院,驚擾了女眷。陶逢笑著說:“想必是雅珍這丫頭睡不著,彈琴為樂吧。”
全斐說自己好像沒有聽說過陶逢有女兒,最近也沒有納妾。
“是一個好朋友的女兒,他呀他,唉,時也命也,雅珍只能來投靠老夫,老夫見她可憐,只好收留下他。”
全斐不由放心了,他心中想要一見,但是卻找不到理由。接下來陶逢說今晚要好好招待全斐,算是為昨天恕罪。
全斐說這倒是不用,但是陶逢執意如此,他自然只能接受了。
到了晚宴,這一次倒是在陶逢的房間里面,這一次陶逢倒是沒有喝醉,用完了晚膳,陶逢說天色不早了,全斐不如呆在這里,住上一晚上再走。
全斐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答應了。
陶逢親自帶著他到了客房,這客房倒是十分別致,臨近池塘,所以有一個小小的觀景臺,夏天可以站在那里,觀賞湖景。
陶逢也沒有多待,讓全斐早點休息,自己就離開了。
全斐到了觀景臺上,這抬頭,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的樓房,這樓房二樓有個琴臺。
這時候恰好有一個丫鬟將琴臺白紗給放下來,然后一個朦朧的人影到了琴臺上,開始彈奏起來。
不止彈奏,這女子也還唱了。
“籊籊竹竿,以釣于淇。豈不爾思?遠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遠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儺。
淇水滺滺,檜楫松舟。駕言出游,以寫我憂。”
這琴聲淙淙,歌聲天籟,在圓月之下,全斐只覺得,月宮仙子下凡,自己如在廣寒。
女子彈奏了幾曲,都充滿了相思之情,傷春之意。
全斐聽了之后,頓時有了求偶之心。不過他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才是。
等到那女子回去休息了,全斐再一次失眠了,所思所想,就是這位雅珍姑娘。
第二天,陶逢親自來請他去用早點,見著全斐精神不振的樣子,對著全斐說:“文侯,怎么了,莫非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全斐說沒有的事情,陶逢不相信,想了想說:“看來又是雅珍這丫頭彈琴打擾到文侯你休息了,這是老夫的錯,昨天忘記交代這件事了。”
陶逢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對著全斐說:“文侯,這樣,我讓她下來道歉,這丫頭,怎么能這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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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陶公,不是雅珍姑娘的錯,是小生這幾天憂心忡忡,所以才沒有休息好。”
“那要不,我們用了早膳,你再回來休息一會,你也不要推辭,你這樣子離開,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待客不周。”
全斐謝過了,吃了早飯,他回到這里,也的確睡著休息了,畢竟兩晚上都沒有睡好,這一睡都睡到夕陽西下。
全斐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人敲門說:“全相公,你起來了嗎?”
“進來吧。”
一個丫鬟上走進來,那了一封信遞給全斐,對著全斐說:“我家小姐平時無所好,唯有彈琴下棋,哪知道擾了全相公休息,心中抱歉,所以遞呈了這一封信,表示自己的歉意。”
全斐連說不敢,結過這信之后,丫鬟就要離開,全斐對著丫鬟說:“小姑娘留步,不如小生寫一封回信,讓小姑娘你帶回去。”
“全相公,你說的什么話,我家小姐寫一封信給你,就已經越禮了,你要是還寫一封回去,那成何體統。”
看著丫鬟義正言辭的指摘自己,全斐連說不敢。
丫鬟走了之后,全斐拆開信,他拿著信,聞到淡淡的蘭花香,他不由嗅了一下,然后看著上面那娟秀的筆跡,優美的文章,反復閱讀了幾遍,只覺得這一位雅珍姑娘,蕙質蘭心,天下少有。
等到仆人通知全斐用晚膳,全斐這才放下信來。
用了晚膳,全斐也留住了一晚,不過這一晚上,雅珍姑娘在也沒有彈琴了。
全斐不由有一些遺憾,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古人舊事,他想到這里,臉一紅,但是想到昨天晚上,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他讓人找來一張琴,然后放在觀景臺那里,他開始演奏起來。
這彈奏的時候,他一直注意琴臺那里,不過那邊沒有什么情況。
這一曲彈奏完畢,全斐見沒有動靜,不由失望,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到琴臺那里似乎有人影,他于是再次演奏了一曲。
這一曲彈奏完畢,琴臺那里的白紗已經放下來了,全斐繼續彈奏了一曲,在曲子結尾的時候,琴臺那邊傳來幾聲琴聲相應和。
全斐聽了之后,心滿意足。看著琴臺那邊燈熄滅了,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全斐自然不能在多待,他說告辭的時候,陶逢告訴全斐,傅公子有事情找他,全斐于是去見傅公子。
傅公子對著全斐說:“文侯,長信侯明天就要到城里了,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士美,我認為,應該讓長信侯出面,給京兆尹施壓,將天官府給拉下水。畢竟這件事,天官府失職。到時候士美你可以前去見天官府的眾人,讓他們將林紹聞推出來頂罪,那么這件事就可以結案了。”
“英雄所見略同,你這么說,我也就放心了,這一次就看林紹聞如何翻身了。”
傅公子說到這里,對著全斐說:“四妃應該快定下來了,到時候太子監國,我們的目標越來越近了,這到了關鍵的時候,文侯,我們不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士美,是呀,這最后一步,一定要走好。”
“文侯,我擔心,他們到時候會懷疑到你身上。”傅公子說到這里,嘆氣一聲說:“我們這里的人,很多已經都了二心,我那次留下你,他們應該知道是你去辦的那件事。”
全斐說自己到時候抵死不認就是了,自己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這陳士弘拿自己沒有辦法。
全斐說的倒是沒有錯,陳士弘的確是拿全斐沒有辦法,這告訴杜藏用的人已經找到了,不過這人也說自己是拿錢辦事。
陳士弘說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會讓外人參與進來。
這人說實情如此,于是他也供了一人,就這幾天,陳士弘逮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是說自己拿錢辦事。
陳士弘經過他們的口供得出一個消息,這三人都怕出事,所以才一個找一個,想要擺脫關系,最后一個人比較傻,才直接找杜藏用的。
根據眼前的消息,陳士弘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最上面的一位,而且陳士弘知道這人的用意就是故意要制造一個考題泄露的消息,讓朝廷怪罪下來。
陳士弘找來了林紹聞,對著林紹聞說:“那人我的屬下見到了,三番兩次出入陶逢的家里,或許這件事和陶逢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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