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頭說到這里,再喝了一口茶,無奈的說:“這武舉人說的好聽,就算武進士,武狀元又如何呢?游擊將軍開始,都已經是勛貴的天下了,就說這玉衡軍,九個總兵,最低的就是伯爵之子,游擊將軍家里要不是朝廷有人,就是有爵位在身,朝廷最容易出功勞的就是軍隊了,別人說話,寫文十年,不如帶兵一載。”
他疑惑的詢問有這么嚴重嗎?軍隊可是國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兒戲,黃教頭對他說:“也不算兒戲,這些能來的倒是有一些本事,將軍還是很明白事理的,若是絲毫不知兵的,最多就是當一個幕僚喝一口湯。不過小老兒還是擔心這么下去,遲早會出問題。這有才能的不能進,平庸之人在上,這怎么看都不太好。”
曾榮貴聽到這話,無奈的說:“這朝廷的事情,爸你就少說一些,反正我們只要聽從將軍調令就可以了。”黃教頭點點頭,對著他們說:“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大家吃飯吃飯。”
他吃著東西,心想曾榮貴想要實現夢想的確困難重重現在能夠指望的就是親自殺了扎木赫,憑借這個功勞從勛貴包圍之中沖出來,如愿當上玉衡將軍。
三人都是大胃口,一共吃了二十多大碗,讓旁邊收拾碗筷的小二都嚇了一跳。他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說:“叔,榮貴,你們吃飽沒有?”兩人都說吃飽了,黃教頭笑著說:“大牛呀,你這人真的不錯,小老兒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雖然不是慧眼,但是還算能看人,榮貴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
他連說不敢,然后和黃教頭們聊了一會,就分開了。
走在外面,突然遇到了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到他,笑著說:“李兄弟,真是久見了,聽說李兄弟要迎娶蘇姑娘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李兄弟也是效仿當初周處除三害,讓小生佩服。”他對著燕三公子不悅的說,這樣比喻不太好。燕三公子拍著自己的額頭,對著他說:“李兄弟,是小生失言了,失言了,小生不太會說話,因此得罪了李兄弟,還請李兄弟見諒。”
見著燕三公子道歉,他倒是覺得奇怪,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燕三公子道歉完畢,然后說:“還請李兄弟暫時移步。”他倒是好奇,和燕三公子到了一旁的茶館,燕三公子直接要了一間雅間,然后將門關上,小聲的說:“這次小生找李兄弟不是為了其他事情,小生希望李兄弟能不計前嫌,讓小生離開城里,小生保證不泄露任何風聲,任何人也不會知道小生離開這里。”
他說自己沒有這個能耐,燕三公子求錯人了,自己就是一個農民,哪有這么大的能耐。燕三公子笑著說:“李兄弟,這是千兩銀票,給李兄弟買茶潤喉,事成之后,小生一定會再次奉送上五千兩銀子。李兄弟只要在襄國公面前說一番,放小生出城不過舉手之勞,李兄弟若是嫌錢少的話,那么李兄弟可以說一個數,小生只求能出城,錢財不過身外之物。”
看著燕三公子的銀票,他搖頭告訴燕三公子,自己真的不能,為什么燕三公子會認為他有這個能力呢?燕三公子笑著說:“實不相瞞,李兄弟,我在城里還算有點勢力,消息還算靈通,華陽那個牛鼻子想要出城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礙于自己提點的身份而出不了,昨天他見了李兄弟之后,回去就收拾東西,還讓自己弟子說什么閉關祈福。小生雖然愚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小生和華陽不同,小生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風聲傳出去,不會為李兄弟帶來任何麻煩。
他聽到這話,想了想說:“的確華陽道長是我弄出城的,不過襄國公有重任交給他,至于什么事情,燕三公子是一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了吧,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關于此事一切紙條都要付之丙丁。”燕三公子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小聲的對著他說:“李兄弟,你說的可是為了……”燕三公子說著,察覺到不妙,用手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寫了議和的兩個字。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燕三公子說:“燕三公子現在還想出城嗎?”燕三公子喉嚨咽了咽口水,苦笑的說:“此事若是泄露,小生不但沒有活命的機會,而且還會被開除族譜,打擾李兄弟,今天的事情小生會忘得干干凈凈,不會再說什么。”燕三公子說完,將桌子上的兩個字擦得干干凈凈,然后恭敬的行禮離開。
看著燕三公子背影,他看著桌子上的那兩個字,苦笑一聲。現在是燕三公子自己猜測,可不是自己說的。他倒是希望是議和,這樣心里負擔還小一些。他準備離開這雅間的時候,傅解頤和燕子卿打開門進來,燕子卿對著他說:“李兄弟,我這不成器的三弟可是想要你幫他離開這豐城,這幾天他一直纏著我們,真是……”
他說的確是,但是自己沒有辦法,燕三公子已經死心離開了,他詢問兩位找他是否還有其他事情。傅解頤點點頭,讓他坐下,然后叫小二上了兩杯茶。等茶上了之后,小二推出去之后,傅解頤才說:“聽說表妹已經住在你那里去了,表妹雖然是小星,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擺個酒席,不要如此草率。”
聽到這話,他只能解釋是周霖鈴懷孕了,這蘇婉清是搬來照顧周霖鈴的,自己住在樓下,可沒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飯,也沒有行禮的。傅解頤摸著茶蓋,悠哉的說:“這件事你們問心無愧,可是外面的人怎么想呢?以后表妹嫁人的時候,別人怎么看呢?你認為別人會相信嗎?”
傅解頤說完,再次說:“表妹那天雖然說不喜歡你,但是我能看的出來啊,她對你已經是情根深種了,否則怎么會不顧名聲搬到你那邊去住呢?她雖然桀驁不羈,但絕不是無視禮法的人。她已經非你不嫁了。”他說絕對沒有這回事,自己這么一個人,哪有這么大的魅力,還請傅解頤不要開玩笑了。
燕子卿這時候說:“這件事我們已經答應過婉清不在過問,我們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幫忙,說服婉清和她父親,離開豐城,大司衡下令的是勛貴不能離開,而這兩人早已經是賤籍了,自然不在此列。”他說蘇掌柜不會離開的,蘇掌柜是蘇將軍的后代,怎么會逃跑呢?而至于蘇婉清,這件事他們就不用多擔心了,蘇婉清這么聰明,早就有了安排。
“婉清既然有法子離開,那么我們就不多說什么了,你也別答應放其他人出城,我聽到消息,明天大司衡就會召集我們,組成一支偏師。”傅解頤看著茶水,出神的說著。他聽到這個消息,小聲說這個似乎不太好吧,這不讓勛貴離開已經惹得勛貴不滿了,這還將勛貴編入軍隊,那豈不是將豐城的勛貴得罪透。
燕子卿解釋說:“大司衡的理由很充足,這勛臣世受國恩,遇到如此情況,自然以身報國。至于世家貴族,也沐浴圣恩,也應該為圣人效力才是。現在情況就算勛貴鬧也沒有多大用,畢竟奉王作為藩王,還在外面守著,我們更加沒有什么好說的。”他心想這一戰結束之后,彈劾大司衡的奏章估計有小山那么高,這刀劍無眼,弓矢才不會認你是什么伯爵子爵的,在戰場上,都是一視同仁的。
這豐城的公子哥是的多了,就算皇帝都壓不下來,更別說大司衡了,他實在不知道大司衡這個舉措是想干什么。他小聲詢問傅解頤,以傅解頤的地位,今天要偷偷出城也沒有什么問題。為什么還要留在這是非之地?傅解頤笑著說:“離開?本公子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若是溜了,命倒是活了下來,不過臉就要丟光了,日后都不敢抬頭見人,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傅解頤說完,再次說:“子卿都愿意留在上這里,我又怎么會離開呢?”他聽到這話,心中雖然佩服,但是隱約有一些尷尬,他不在多說什么,說自己早上訓練太久的,弄得全身都汗淋淋的,要回去洗澡。傅解頤沒有說什么,和燕子卿離開這里,他也起身離開,回到自己家里。
泡了一個溫水澡之后,他覺得全身舒坦,到了二樓的時候,蘇婉清正在和周霖鈴吃午飯,看著他頭發是濕漉漉的,蘇婉清說:“大笨牛,你一身汗臭味,快去洗澡,洗完再來吃飯。”他說自己已經洗過澡了,飯也在外面吃過了,她們吃就是了。”蘇婉清也不在多說什么,把飯吃完才開口說:“真是,不回來吃飯也早點說一聲,害的我和霖玲在這里干等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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