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知道,但是他擔心對方不認賬怎么辦,現在是人為刀俎,九陰為魚肉,任由人宰割。九陰想了想說:“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我們總是要博一下,難道就這樣人有狼牙棒,我有天靈蓋嗎?這件事,你只要認真的辦了,我是絕不會責怪你的,不管輸贏,那都是命了。”他說自己盡力,不過到時候那個道士不讓自己開口又應該怎么辦。“
“那么你就和本道爺說話,提示我,或者拖時間,今天不能分出勝負的話,那么就算本道爺贏了,本道爺活了,一定會還你這個人情的。”九陰神情嚴肅的看著他,他聽到這話,點點頭,告訴九陰這個倒是沒有什么,自己盡力就是了。對于九陰,他倒是有好感,也不希望九陰出什么事情。兩人說定之后,開始討論起來應對之策。
他們說了一個時辰,九陰對著外面冷笑的說:“你們的人怎么還沒有來,是不是怕了本道爺,要是怕了的話,還是早點認輸比較好,免得被人恥笑。”聽到這話,外面的道士都沒有反應,還是那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似乎沒有聽到九陰再說什么。九陰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無奈的搖搖頭,然后準備推門而出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兩個道士伸出手上的浮塵,擋住了九陰的去路,然后對著九陰說:“道兄,還請稍等片刻。”
“片刻,我都快等到中午了,你家的片刻有這么長呀,好的,我就按照你說的,在等片刻,若是片刻你們說的人還沒有來,那么本道爺就走了,日后你們走你們的金丹大道,我過我的逍遙獨木橋。”九陰說完,一旁一個道士對著九陰說:“剎那芳華,道長你應該明白吧。這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如今不過兩個時辰,離片刻還早,不急不急,若是道長閑的無聊,可以算一下片刻是多少時日。”
九陰聽到這話,翻了一個白眼說:“我又不是吃金丹吃瘋了,閑極無聊算這種東西,好了,現在是你們厲害,你們人多,本道爺惹不起,就這樣吧,等到那人到了,我勝了,你們是不是按照約定放了我。”一個道士恭敬的說:“道兄,這個是自然,佛道無為誠為真,任何修行之人都不會打誑語妄語。”九陰說最好這樣,否則自己變成厲鬼之后,要剩下的五派雞犬不寧。
再次將門關上,九陰看著外面無奈的說:“大牛,你也看到了,本道爺堂堂一個吳王,不說是九五之尊,也是九二大人,這些人明知道本道爺的身份,還敢這么放肆。道爺我也算是明白當初師尊說了,這個權勢富貴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才算真,一旦丟了,那么血脈再尊貴,也是沒有用的。”他說自己就是一個農民,不懂這些。這倒不是謙虛,自己別說王爺了,就算縣令都不是,怎么會理解這些。
九陰想了想,然后說:“大牛,你已經娶了兩個妻子,不過還可以娶一個,這樣吧,你幫道爺一次,道爺就想辦法讓你迎娶一位公主,我記得我這個侄兒好像有四五個公主還沒有婚配的。”他聽到這話,連忙謝絕了,說兩個已經夠自己頭疼了,要是再來一個,自己還想活嗎?而且德不配位的話,肯定會倒霉的,自己現在能夠娶周蘇二人都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再來一個,自己只有折壽了。
九陰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么你就讓李昌吉的那個女兒修道吧,貧道修道多年,能夠看出周霖鈴這個女娃兒,是真的仙骨天成,霞舉化虹,乘鶴騎鹿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他說這個還是想要問問周霖鈴愿意不,若是周霖鈴愿意的話,自己沒有絲毫意見,九陰笑了笑,準備說什么時候,外面的門打開了。
在門打開之后,他看到一個頭戴玉清蓮花冠,身穿八卦紫綬衣,臉上帶著面紗的道姑出現,看到這個人,九陰臉色一變,臉如死灰的說:“你,你竟然還沒有死。”道姑進來之后,將門關上,徑直坐在主位上,看著九陰說:“九兄,這話應該是貧道問你才是。”九陰長嘆一聲,神情有些哀怨的說:“你最近過的可好?”
道姑平靜的說:“好與不好皆是一場修行,這么多年,九兄還沒有參透嗎?”九陰搖頭說:“參不透,悟不了,你可知道,你已經成了本王的魔障,本王每次心沉寂寥,心游物外的時候,想的念的都是你,如此魔障,你讓本王怎么勘得破,忘得了。”他聽到這話,心想自己真倒霉,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能否看破九兄現在還在乎嗎?你太執著忘記,那么豈會忘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這是一層,而還有一層,九兄,貧道記得和你的種種,貧道要想時便想,要念時便念,如同想要見你的時候,貧道就就來了。這樣幾年,貧道就已經不動于心,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何苦執著忘或者記呢?”道姑說完,眼睛的看著九陰,他一個外人都能夠看出,這道姑看向九陰的眼神真摯無比,有感情,但是沒有特別濃重。
九陰慘叫一聲,坐在自己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老了數十歲,他知道這道姑若是說忘了,也不會給九陰這么大的打擊,但是這一種明明還記著,卻已經很淡的感情,最為傷人了。九陰過了一會兒苦澀的說:“恭喜你,你終于從入世到了出世,你現在還有什么放不下的。”道姑平靜的說:“沒有放不放下的,貧道只知道隨心,不控制,不放縱,隨著自己的心而動,法天法地法自然。九兄,你是一個聰慧的人,當初貧道除此到皇宮,唯一能夠和貧道談道論法的就只有你,貧道還記得你對道德辯論的……”九陰聽到這里,大聲說:“好了,陳年往事,不用再提,你既然都已經不在乎了,何必在乎呢?”
“你知道我最遺憾的是什么嗎?當初母后收你為徒弟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會將你許配給我,而我傻傻的告訴了四哥,四哥呀,我的同父同母的哥哥,絲毫不顧及我的想法,讓母親將你許配給他,當初我真是想瘋了一樣,我像父皇鬧,像母后鬧,可是大家都在說我胡鬧,說會給我找一個更好的姑娘,你不知道,這世間所有的女子,就算有千般好萬般美,都不如你。”九陰有些哽咽的說著。
道姑只是平靜的聽著,對著九陰說:“九兄,若是說出來能讓你好過一些,那么你就說出來吧,貧道曾經也后悔,只是礙于父母之命,師尊之托,只能嫁給四皇子,后來我為了彌補你,讓陛下將師妹嫁給你,誰知道你竟然一病不起,英年早逝了。當時我貧道大哭了三日,得到九兄的消息之后,我又很開心。”道姑的話雖然關切意味很足,但是話中沒有那種男女情義,他心想這些話就像軟刀子一樣,一刀刀割在九陰心上。
九陰深吸一口氣,然后再次說:“你這次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這一次辯論道爺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冬月初一,貧道一定以身獻天,懇請天地垂憐,保佑著大虞朝千秋萬世,國泰民安。”他聽到這話,有些不忍的說:“道長,這辯論還沒有開始,你怎么就認輸了。”九陰看著他,無力的說:“贏了又如何,失去的已經完全失去了,以后還有什么可以珍惜的。”
他說不能這么想,這生命活一天算一天,一天總比一天有趣,若是這么草率的決定了,日后化作鬼了,那時候想后悔就難了。聽到這話,九陰無奈的說:“若是你失去你的妻子,你還會想活著嗎?”他一下被擊中了死穴,只能嘆息的說:“福生無量天尊。”他也不在多勸九陰,而是對著道姑說:“太后,何必要趕盡殺絕呢?吳王殿下早已經拋去這塵世種種,游戲人間了,為什么不給他一個機會呢?難道高皇帝的子孫都要如此你殺我我殺你嗎?”
道姑聽到這話,看著他說:“關于祭禮這件事,只不過是一時虛言,這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怎么會以殺人而取悅天呢?貧道這次前來,只是想再見九兄一面,告訴九兄,師妹一直在等他,錯過的,能夠挽回的話,那么就去挽回吧。”九陰聽到這話,對著道姑說:“道爺都這把年紀了,活也不過幾年,你師妹清修這么多年,還沒有做到太上忘情嗎?”
道姑嘆氣一聲,對著九陰說:“忘不了的才是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修的道,九兄,你就是太過執著。”道姑說完,推開門,離開這里。九陰看著道姑離開的背影,放聲大哭起來,他看著九陰這個七老八十的人哭的如同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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