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說:“叔,榮貴,你們吃飽沒有?”
兩人都說吃飽了,鄭教頭笑著說:“大牛呀,你這人真的不錯,小老兒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雖然不是慧眼,但是還算能看人,榮貴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
李大牛連說不敢,然后和黃教頭們聊了一會,就分開了。
走在外面,李大牛突然遇到了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到他,笑著說:“李兄弟,真是久見了,聽說李兄弟要迎娶蘇姑娘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李兄弟也是效仿當初周處除三害,讓小生佩服。”
李大牛不悅地告訴燕三公子,這樣比喻不太好。
燕三公子拍著自己的額頭,對著李大牛說:“李兄弟,是小生失言了,失言了,小生不太會說話,因此得罪了李兄弟,還請李兄弟見諒。”
見燕三公子道歉,李大牛倒是覺得奇怪,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燕三公子道歉完畢,然后說:“還請李兄弟暫時移步。”
李大牛倒是好奇,和燕三公子到了一旁的茶館,燕三公子直接要了一間雅間,然后將門關上,小聲的說:“這次小生找李兄弟不是為了其他事情,小生希望李兄弟能不計前嫌,讓小生離開城里,小生保證不泄露任何風聲,任何人也不會知道小生離開這里。”
李大牛說自己沒有這個能耐,燕三公子求錯人了,自己就是一個農民,哪有這么大的能耐。
燕三公子笑著說:“李兄弟,這是千兩銀票,給李兄弟買茶潤喉,事成之后,小生一定會再次奉送上五千兩銀子。李兄弟只要在襄國公面前說一番,放小生出城不過舉手之勞,李兄弟若是嫌錢少的話,那么李兄弟可以說一個數,小生只求能出城,錢財不過身外之物。”
看著燕三公子的銀票,李大牛搖頭告訴燕三公子,自己真的不能,為什么燕三公子會認為他有這個能力呢?燕三公子笑著說:“實不相瞞,李兄弟,我在城里還算有點勢力,消息還算靈通,華陽那個牛鼻子想要出城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礙于自己提點的身份而出不了,昨天他見了李兄弟之后,回去就收拾東西,還讓自己弟子說什么閉關祈福。小生雖然愚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小生和華陽不同,小生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風聲傳出去,不會為李兄弟帶來任何麻煩。”
李大牛聽到這話,想了想說:“的確華陽道長是我弄出城的,不過襄國公有重任交給他,至于什么事情,燕三公子是一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了吧,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關于此事一切紙條都要付之丙丁。”
燕三公子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小聲的對著他說:“李兄弟,你說的可是為了……”
燕三公子說著,察覺到不妙,用手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寫了議和的兩個字。
李大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燕三公子說:“燕三公子現在還想出城嗎?”
燕三公子喉嚨咽了咽口水,苦笑的說:“此事若是泄露,小生不但沒有活命的機會,而且還會被開除族譜,打擾李兄弟,今天的事情小生會忘得干干凈凈,不會再說什么。”
燕三公子說完,將桌子上的兩個字擦得干干凈凈,然后恭敬的行禮離開。
看著燕三公子背影,李大牛看著桌子上的那兩個字,苦笑一聲。現在是燕三公子自己猜測,可不是自己說的。
李大牛倒是希望是議和,這樣心里負擔還小一些。他準備離開這雅間的時候,傅解頤和燕子卿打開門進來,燕子卿對著他說:“李兄弟,我這不成器的三弟可是想要你幫他離開這豐城,這幾天他一直纏著我們,真是……”
李大牛說的確是,但是自己沒有辦法,燕三公子已經死心離開了,他詢問兩位找他是否還有其他事情。
傅解頤點點頭,讓李大牛坐下,然后叫小二上了兩杯茶。等茶上了之后,小二推出去之后,傅解頤才說:“聽說表妹已經住在你那里去了,表妹雖然是小星,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擺個酒席,不要如此草率。”
聽到這話,李大牛只能解釋是周霖鈴懷孕了,這蘇婉清是搬來照顧周霖鈴的,自己住在樓下,可沒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飯,也沒有行李的。
傅解頤摸著茶蓋,悠哉的說:“這件事你們問心無愧,可是外面的人怎么想呢?以后表妹嫁人的時候,別人怎么看呢?你認為別人會相信嗎?”
傅解頤說完,再次說:“表妹那天雖然說不喜歡你,但是我能看的出來啊,她對你已經是情根深種了,否則怎么會不顧名聲搬到你那邊去住呢?她雖然桀驁不羈,但絕不是無視禮法的人。她已經非你不嫁了。”
李大牛說絕對沒有這回事,自己這么一個人,哪有這么大的魅力,還請傅解頤不要開玩笑了。
燕子卿這時候說:“這件事我們已經答應過婉清不在過問,我們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幫忙,說服婉清和她父親,離開豐城,大司衡下令的是勛貴不能離開,而這兩人早已經是賤籍了,自然不在此列。”
李大牛說蘇掌柜不會離開的,蘇掌柜是蘇將軍的后代,怎么會逃跑呢?而至于蘇婉清,這件事他們就不用多擔心了,蘇婉清這么聰明,早就有了安排。
“婉清既然有法子離開,那么我們就不多說什么了,你也別答應放其他人出城,我聽到消息,明天大司衡就會召集我們,組成一支偏師。”
傅解頤看著茶水,出神的說著。李大牛聽到這個消息,小聲說這個似乎不太好吧,這不讓勛貴離開已經惹得勛貴不滿了,這還將勛貴編入軍隊,那豈不是將豐城的勛貴得罪透。
燕子卿解釋說:“大司衡的理由很充足,這勛臣世受國恩,遇到如此情況,自然以身報國。至于世家貴族,也沐浴圣恩,也應該為圣人效力才是。現在情況就算勛貴鬧也沒有多大用,畢竟奉王作為藩王,還在外面守著,我們更加沒有什么好說的。”
李大牛心想這一戰結束之后,彈劾大司衡的奏章估計有小山那么高,這刀劍無眼,弓矢才不會認你是什么伯爵子爵的,在戰場上,都是一視同仁的。
這豐城的公子哥是的多了,就算圣人都壓不下來,更別說大司衡了,他實在不知道大司衡這個舉措是想干什么。
李大牛小聲詢問傅解頤,以傅解頤的地位,今天要偷偷出城也沒有什么問題。為什么還要留在這是非之地?
傅解頤笑著說:“離開?本公子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若是溜了,命倒是活了下來,不過臉就要丟光了,日后都不敢抬頭見人,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傅解頤說完,再次說:“子卿都愿意留在上這里,我又怎么會離開呢?”
李大牛聽到這話,心中雖然佩服,但是隱約有一些尷尬,他不在多說什么,說自己早上訓練太久的,弄得全身都汗淋淋的,要回去洗澡。
傅解頤沒有說什么,和燕子卿離開這里,李大牛也起身離開,回到自己家里。
泡了一個溫水澡之后,李大牛覺得全身舒坦,到了二樓的時候,蘇婉清正在和周霖鈴吃午飯,看著他頭發是濕漉漉的,蘇婉清說:“大笨牛,你一身汗臭味,快去洗澡,洗完再來吃飯。”
李大牛說自己已經洗過澡了,飯也在外面吃過了,她們吃就是了。蘇婉清也不在多說什么,把飯吃完才開口說:“真是,不回來吃飯也早點說一聲,害的我和霖玲在這里干等半天。”
周霖鈴說不礙事的,然后詢問李大牛說:“對了相公,這是華陽道長派人送來的玉印,聽婉清說,這玉印很珍貴,華陽道長和我們沒有什么來往,為什么送我這一塊玉印。”
李大牛說沒事,自己幫了華陽道長的一個忙,這是華陽道長的謝禮。
蘇婉清聽到這話,歪著頭想了想,然后說:“你這個大笨牛,華陽那牛鼻子還送你玉印,是我就送你靈牌了。”
“好婉清,你和相公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莫非是相公坑了華陽道長。我也聽說過,華陽道長是翩然一只云中鶴,飛來飛去宰相衙。不過相公和他應該沒有什么來往才是。”
周霖鈴疑惑的看著蘇婉清,蘇婉清搖頭說:“這件事霖玲你就別問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知道除了心里不痛快就沒有什么了,我都有點后悔聽到這件事了,大笨牛,你說是不是,這種事情也只有你會接了,要是我當場就拒絕了。”
李大牛點點頭,告訴周霖鈴這件事真的沒有什么必要知道的,自己能夠告訴周霖鈴絕不會隱瞞,不過這件事還是算了。
周霖鈴聽他們這么說,也不在多詢問什么,看著玉印說:“那么相公你的意思是我收下這玉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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