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昆侖上仙境。”陸通沒有來由的對著道錄說了一句,住持連忙說:“東西二十二洞天。”
“地到東南勢將盡。”
“長青萬古鎮河山。”
“今日騎鶴望燕云。”
“何時斬鯨君歸來?”
道錄說完,跪在地上說:“大人,燕云何在?”
陸通將玉匣露出來,那人看著玉匣上面雕刻的云朵,對著陸通九叩首。
“告訴總司,全力注意陳王舉動。”
住持點點頭,立馬走到一旁,寫好信條,綁在信鴿腿上。
等消息傳遞出去之后,陸通平靜的說:“現在要兩份度牒,一個道名三法,一個山民,我暫且在這里居住幾天。你且去準備。”
陸通吩咐完畢之后,住持立馬離開這里了。
陸通和王天仁于是住了下來,這玉匣的一個作用就是可以調動四圣司的人。
陸通在長青觀才住一天,這赤霄山就出了事情了。
陸通看著滿山的士兵,心中倒是不慌,若是陳王針對他來的,根本不會這么大張旗鼓的,隨便找幾個殺手死士,就可以解決自己。
王天仁倒是心中惴惴不安,詢問四周的道士,這是怎么了。
一個道士無奈的解釋,原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三年之中,知府已經六次調動廂軍找赤霄山的麻煩了。
起因很簡單,原來是歸藏的掌教先生向圣人進言,說赤霄有一件皇家的寶物,圣人倒是沒有在意,而東南府的知府卻動心了,三番五次調兵來。
明面上的借口自然是操練士兵,但是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王天仁倒是好奇這赤霄藏的皇家寶物是什么,于是追問起來。
這也算他運氣好,若是其他人不一定能回答出這個問題,而長青觀的住持是朱雀司的人,自然知道原委。
原來在玄帝時候,玄帝戰勝了赤帝之后,黃帝、白帝、青帝分別獻上一塊玉石,表示臣服之意,玄帝讓自己的能工偃師將這三塊玉雕刻成玉璽,其中的黃玉上寫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這便是歷朝歷代的傳國玉璽。
至于其他兩塊玉暫且沒有用,等玄帝過世,三帝相禪,五王相讓,在趙朝末年,趙幽王渡玄河時,霎時間天地灰暗,狂風怒號。
趙幽王見狀大驚,這時候大司徒讓宮人將這兩塊玉丟入玄河之中,玄河這才平靜下來。
在趙朝滅亡,曹朝建立,在曹明帝的時候,赤霄祖師在玄河修煉,一日夜間,天神下凡,將青玉送給赤霄祖師,并且傳授赤霄祖師勘雷法,赤霞祖師從此得證大道。
為了感謝那送玉的仙人,赤霄祖師在青玉上雕刻了“五岳天仙印。”這印從此就成為赤霄掌門信物。
歸藏掌門對圣人說,這印和傳國玉璽同源,乃是天子信物,不能藏在民間,應該收回到國庫之中。圣人倒是沒有在意,只是當一件趣事聽了。
“既然圣人都不在乎,這知府老爺也是的,為何非要奪取這一件東西呢?”王天仁看著滿山的官兵不滿的說著。
陸通平靜的說:“這種是祥瑞,獻上之后,自然有自己的功勞。難道圣人會因為送上這個祥瑞而責怪他嗎?”
“師尊說的是,弟子明白了。”王天仁摸著自己的后腦勺,不在多說了。
陸通看著外面,想了想說:“不知道現在日子?”
“道兄,今日是冬月十六了。”
陸通點點頭,想了想說:“還有五天就是玄風演化天尊的壽誕了,不知道今年的赤霄會做什么道場?”
長青觀的道錄連忙說:“道兄,赤霄派準備舉行四十九天的羅天大蘸,現在材料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七宗都將派遣弟子到來,道兄若是沒事,不如暫且留下來,看這道教這百年來少有的盛事。”
“聽聞清丈派也要在壽誕之后拿回自己的鎮山寶物牧牛圖,是否有此事?”
住持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彎腰行禮說:“道兄,且等。”住持快步的離開這里,陸通望著赤霄主峰,眼中閃出一絲迷茫。
根據道門典籍記載,這牧牛圖乃是當初清丈上人修煉之物,記載了清丈一派無上法門。
不過因為某屆清丈掌門一時意氣,打賭輸給了赤霄掌門,而被赤霄掌門得去,當初約定是三百年后物歸原主,陸通在傳授王天仁的時候,算了一下,時候差不多到了,于是順道來這里看一個熱鬧。
雖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鎮教寶物借了三百年,想要那回來就不簡單了。歸藏派想來和清丈同進同退,這次進言看來也是為了牧牛圖。
住持過了一個時辰才滿頭大汗的回來,看著王天仁沒有站在一旁,才恭敬的說:“大人,的確這次清丈派來了很多弟子,清丈一宗八個提點來了六個,還有六十八個道錄,除此之外,還有永安侯世子協同。”
“傳令四周朱雀司,嚴密監視這場大蘸,若有必要,借來司長令箭,調動襄國公府軍。若只是道教內部事情,就隨他兩家去了,若是別有異心,格殺勿論。”
陸通負手而立,在這一刻,他又成為大虞大司農汪先生,他知道,對于敵人不能留情,如今他也不準備留情。
住持跪在地上說了一聲諾,然后就去吩咐了。
陸通望著住持遠去的身影,苦笑的搖搖頭,自己明明想擺脫汪先生這個身份的,沒有想到還是用到了。
郁悶的他找到王天仁,和他談論符箓,王天仁一臉懵懂的看著自己師傅。陸通對符箓之術也不是很精通,他理解了道門典籍記載的東西,但是要傳授,卻是模棱兩可,讓人不知所云。
尤其是靈點這個概念,他重復說了三遍,王天仁才知道原來畫符要找到靈點,沒有靈點就是一張廢符,除此之外,至于靈點在哪里,應該怎么弄,他全然聽不懂。
陸通明顯也沒有想過讓他明白,反正他就想找一個人聽他說話。這樣聊到午膳時間,他倒是精神飽滿,而王天仁雙眼茫然,臉上全是疲倦的神情。
等到長青觀道士通知用膳的時候,王天仁如蒙大赦,飛快的離開這里。陸通見到這個情況,不由啞然一笑。
次日,東南府的廂軍就撤退了,赤霄山聚集的道士也漸漸多了起來,赤霄十三峰一眼望去,除了道士就是居士。
根據部分道經記載,當初玄風演化天尊就是在此地傳道,讓道教興盛起來的。今年又是玄風演化天尊傳道后的三億萬歲壽誕,于是更加濃重了。
至于這三億萬歲怎么推算出來,道教自然三緘其口,不解釋。
長青觀在十九這一天,也接到赤霄宗的指示,接待一位坤道。這坤道帶著混元巾,在這一堆帶著逍遙巾的道士之中十分突出。
除了王天仁之外,在場的道士都知道這個女子是來自清丈。當初道教十二宗,六宗以內修為主,修煉內丹之法,他們都是帶著混元巾。而六宗以符箓外丹雷法聞名,帶著逍遙巾。
帶混元巾的六宗有五宗開國時候被剿滅,只剩下這清丈一派帶混元巾了。
陸通看著這坤道,覺得十分眼熟,這個女子的容貌很像一個故人。他行禮說:“這位道兄,敢問上下。”
坤道神情冷淡的回道:“慧茗。”
陸通不在多問,免得被人當做登徒浪子,道錄介紹了一下道觀里面的道士,然后安排了一個凈院給那位坤道。
等那位坤道去休息之后,陸通吩咐了一下住持去查探,結果是連朱雀司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坤道的來歷。
這樣的情況一般來說,這個坤道才得到度牒不久,朱雀司還沒有收集到她的情報,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坤道的來歷很大,她的情報被上面給封住了。
陸通也沒讓住持繼續查探了,這個女子果然是某個故人之后,不過具體是哪個故人,他一時想不起了。
玉兔東升,陸通走在院子里面,突然聽到呱呱的叫聲,這叫聲讓人心生厭煩。他仔細尋找起來,借著月光才發現了一只烏鴉在那里叫著。
陸通準備驅逐這烏鴉的時候,這烏鴉突然掉了下來。陸通心中奇怪,好奇的走進了一看,原來本一只袖箭給射死了。
陸通估計了一下射箭的方向,正是那坤道的住處。這一支袖箭,讓陸通瞬間想起了,這個故人是誰了。他不由暗自笑著說:“好玩了,這一次倒是好玩了。”
幾天之后,陸通就被巨大的響動給驚醒了,他穿好衣服,然后到了道觀后面的觀景臺,這處觀景臺能將赤霄主峰的動靜一覽無余,這也是朱雀司當初選擇這里的原因。
此時赤霞山主峰下,數千騎兵刀出鞘,弓滿弦。除此之外,還有兩萬軍隊駐扎在山腳,將十二峰上山下山要道封鎖。
這些士兵打著兩面旗子,一是大虞朝的七星伴月旗,一面寫著襄國兩個大字。陸通看著兩面旗子,微微一笑,回到道觀里面。
在中午的時候,赤霄宗就派遣弟子一一安慰各大道觀的弟子,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