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通對著玉衡將軍微微行禮,接下來就回到了自己房間,翻了一下自己的紙簍,里面撕碎的信果然不見了。陸通坐在那里想了想,裝作恐慌的樣子,然后到了玉衡將軍那里。
玉衡將軍正在房間飲茶,進到陸通這個樣子,對著陸通說:“仙長,怎么了?請靜下心來,這是梁州府天山產的玉井茶。”
一旁的侍衛讓陸通坐下,然后為陸通倒了一杯茶,陸通捧著茶,茶杯不斷的抖動著,看著陸通這個樣子,玉衡將軍微笑的說:“仙長是否為一封信擔心呢?”
哐當!陸通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一旁的侍衛也時候的呵斥一聲:“大膽。”陸通頓時嚇得坐在了地上,看著陸通這個樣子,玉衡將軍微笑的揮著手讓侍衛離開,然后站起身來扶起陸通說:“仙長無需擔心了,這事本將已經處理妥當了。”
“將軍,現在小道應該怎么辦呢?”
玉衡將軍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的說:“無妨,無妨,仙長,你們不是講一個順其自然,如今只要靜觀其變便可。”
玉衡將軍說完,看著外面小聲的說;“仙長,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無論先生是否有心,如今這神女有夢,襄王豈能無情。”
“這恐怕不太好吧?”陸通唯唯諾諾的說著,玉衡將軍笑著說:“現在不用擔心,本將雖然不是王母,但是青鸞還是有的。”
“那就多謝將軍了。”陸通恭敬的點點頭,玉衡將軍將準備好的紙筆給送上來,陸通看著他準備好了,只好開始寫信起來,這一封信就是單純勸說慧茗不用自責,他們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將信寫好之后,陸通遞給玉衡將軍,玉衡將軍微笑的說:“仙長這字不錯,若是仙長愿意的話,可以來我軍中,當一個行軍記室。”陸通連說不敢,轉身離開了,至于這信,陸通心中知道玉衡將軍肯定要搗鬼。
到了晚膳的時候,玉衡將軍笑著到了膳廳,用膳完畢之后,在不經意間將一個紙團遞給陸通,陸通惶恐的收下,看著陸通笨手笨腳的樣子,玉衡將軍微微皺眉,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微笑。
陸通吃完之后,回到房間一看,上面寫著今晚二更桃園見。陸通等到二更將到。鬼鬼祟祟的摸了出去。這桃園在赤霄宮后院,這時候赤霄宮中的道士早就睡了,陸通一路倒是無驚無險的到了桃園。
等他進入桃園的時候,已經站在里面慧茗對著他說:“你終于來了。”陸通點點頭,慧茗帶著他進入到園子中央,小心的說:“等下要委屈你了。”
陸通看著四周說:“委屈倒是不怕,可是小道并不想受皮肉之苦。”慧茗聽到這話,白了陸通一眼,對著他說:“那群人來了。”
陸通無奈的看著四周,很快四周亮起了火把,玉衡將軍帶著華天麟和幾位掌門到來,華天麟望著兩人,臉上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玉衡將軍也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們,然后安慰華天麟說:“小侯爺,這件事本將一定會處理妥當的。”玉衡將軍說完,他的侍衛上前,抓住了陸通。
侍衛熟練的將布塞在了陸通的嘴里,然后將他壓了下去了。至于慧茗,侍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通被帶著一處偏廳,玉衡將軍沒有過了多久過來,讓侍衛放開了陸通,讓陸通坐下說:“仙長,本將也是無奈,這消息不知道是誰走漏的,本將這迫于他威勢,不得不抓你。”
陸通連忙說:“還請將軍救命呀。”玉衡將軍微微一笑,寬慰的說;“放心,你是出家人,你們又沒有做什么茍且之事,那小子現在連夜下山通知知府去了,等知府到來,本將可以保證你沒事。”
“將軍救命之恩,小道真是無以回報。”陸通感激的看著玉衡將軍,玉衡將軍親切的說這是應該的,讓陸通不用擔心。
然后玉衡將軍想了想,再次囑咐陸通,若是知府詢問起來,一定要說這是忘荃示意的,這樣忘荃不能在清丈面前落了面子,一定會保自己。有忘荃和他擔保,知府一定會從輕處置,這是關鍵,玉衡將軍吩咐了幾遍。
陸通點點頭,玉衡將軍擔心出什么問題,于是再次和他演練了一番,確認無誤之后,玉衡將軍讓人送來鋪蓋,對著陸通說:“今天就只能委屈仙長了。”陸通連忙說不會,不會,更加懇求玉衡千萬不要放棄自己。玉衡將軍點點頭,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玉衡將軍在此來到,對陸通說:“慧茗那邊我已經說好,她現在正在勸說妙一,只要妙一同意了,那就好辦,他可做慧茗之父,而我當媒妁。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侯爺那邊就占不到理了。你將你八字告訴我,我趁著小侯爺還有回來,為你們打造庚帖。”
陸通將度牒上偽造的八字說了,玉衡將軍再次寬慰一番就離開了。看著玉衡將軍離開,陸通打了一個哈欠,這個玉衡將軍心腸也是夠歹毒,若是一個普通人落在他手里,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玉衡將軍的打算他一清二楚,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玉衡將軍會發難這么快,桃園相約這件事肯定是玉衡將軍假借自己的信弄出來的,而慧茗肯定知道有信問題。
想到這個,陸通微微一笑,這一折戲的精彩部分快要上演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滿意呢?
在第三天早上,玉衡將軍叫醒了陸通,勸說說:“仙長,知府已經到了,你還記得本將的交代嗎?”陸通點點頭,將他的話再次復述了一遍。
玉衡將軍點點頭,然后對著他說了一聲得罪了,然后讓人將陸通再次壓起來,到了五雷殿。這時候知府一臉疲倦的坐在那里,他看著陸通,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不容易逃下山去,現在又因為這點破事重現回到山中受罪。
他看了看坐在客位的玉衡將軍,還有賢妃,行禮之后才做到主位。他勉強打起精神說:“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
華天麟走上前,對著知縣鞠躬說:“這是赤霄宗弟子三法,他于二十一日夜間和女子私會,被我等捉拿。”
“男女無媒而不交,無幣而不見,你隨時出家人,然月下私會,有傷風化,按律當刺配九邊,服勞役十年。”知府也不多廢話,就這么說著。
在一旁的玉衡將軍對著陸通使了一個眼色,陸通連忙說:“大人,小道冤枉呀,小道冤枉呀,此事掌門知道,怎么能說無媒呢?掌門認為清丈赤霄兩家積怨太深,如今神女有意,弟子豈能無情。希望我二人聯姻之后,可以化解因為《牧羊圖》帶來的恩怨。”
知府聽到這話,看著忘荃,忘荃一時間也不知所措,而清丈眾弟子不少人已經憤怒了,一個道人突然說:“好一個狗賊,不止貪圖我清丈鎮派至寶,還想要貪圖我派弟子,真是卑鄙。”
忘荃聽到這話,一下明白過來,他連忙說:“此人非是我赤霄弟子,他說的一切我接不知情。”
玉衡將軍聽到這話,突然嘆氣說:“忘荃先生,男子漢當做敢當,你已經寫好庚帖了,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反悔,至于這道人是不是你赤霄宮中的弟子,查查度牒就知道了。”
玉衡將軍說著,一個侍衛拿上了一張庚帖,遞給知府,,知府打開一看在父親那一格寫著忘荃兩個字,然后交給忘荃,忘荃看到這庚帖,一時間氣急反笑了,而這個時候,侍衛再次遞上度牒,度牒上寫著陸通恭明三年受渡成為赤霄宮弟子,這上面的八字和庚帖上的八字相和。
知府看完,平靜的說:“既然已有庚帖,有父之命,那非關風化問題。此事乃是你兩家私事,至于受不受帖,和本府無關了。”
玉衡將軍微笑的說:“我看妙一先生還是換帖為好,如今男有情,女有意,何必刁難他呢?”
妙一沒有回答,他心里清楚,這一段婚禮不會上緩和兩派的矛盾,只會讓清丈弟子更加怨恨赤霄。
門中喜歡慧茗的道人不少,只是礙于她和永安侯的關系,才不敢訴說心意,如今被赤霄弟子娶去,門中交代不過去,永安侯那邊更是交代不過去。想到這個,妙一一時心亂如麻,對著賢妃說:“此事小道并無主見,還請掌教真人決斷。”
賢妃看著四周說:“這件事暫且不急,貧道本來想讓那人自我悔過,可是如今貧道見他尚未悔過之心,不得不執行掌教之責了。”
聽到這話,四周道士都詫異的看著賢妃,陸通在一旁看著,知道好戲就要上演了。玉衡將軍看著賢妃,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賢妃準備說什么。
“九淵先生,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準備悔改嗎?”賢妃罕見的一聲大喝,九淵瞬間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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